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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面目已经辨不出来，红隐在地牢阴暗的地面，汇成一片。
滔天大恨也随着他们的血流尽。
祝流火回到琉璃台后，径直去泡了澡。
坐在氤氲的水汽中，摒弃所有杂念，祝流火闭上眼睛，静静观察着自己的识海。
她已经突破到了灵丹，可以开始修炼精神力。
阖着眼，祝流火感知着自己与天地之间的沟通。
她能看到，自己的识海，从天地中抽丝剥茧。
等到缓缓睁开眼时，她的精神力已经能遍布一个房间差不多的大小。
水已经凉了。
祝流火的指尖轻揉太阳穴，缓解刚刚的疲惫感。
“明天再继续吧。”
穿上换洗的衣服后，伸手拿过一个长袍披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祝流火看着漆黑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天笼罩。
今天是个好天气，她的心情也很好。
“可惜了，没有星星。”
某个人眼中眸光闪烁。
满足一个小姑娘的小小心愿，并不是什么难事。
手轻拂。
天顶上的一片厚重的云飘开来，露出星空的一角，七八颗星星透着明朗的光。
祝流火看着这景象，先是愣了一下，红唇轻启。
“谢谢。”
阴影中的人难得的身躯一震，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然后就听到祝流火语气愉悦地自打自趣。
“果然，那种人渣死了，就连老天爷的心情都会好。”
瞧着满天星辰，祝流火的眼睛忍不住眯成一条缝。
最后好心情地伸个懒腰，回屋里睡觉。
藏匿在暗处的人，再回头看了一眼祝流火紧闭的屋门，摇摇头。
自己明知道以祝流火的实力没法发现他。
居然还真的被吓到了，抿起唇来，心中自省几句才走。
回到沐家。
沈沉骨看着在院子里等自己的沐玉卿，轻挑眉。
“怎么，没在陪叶栀？”
最近大多时候，沈沉骨回来的时候，都看到沐玉卿在对着通讯灵玉絮叨。
嘻嘻哈哈的，半点聪明样都没了。
活像个痴犬。
“叶栀睡了。”沐玉卿半点不在意沈沉骨玩味的语气，反问一句。
“那沈公子这阵子没日没夜的监视祝流火，发现什么了吗？”
眼中带着点点揶揄。
不过对方并没有在意。
“并没有。”沈沉骨想到最近祝流火的生活轨迹，压根连圣殿都没出去过。
“或许……该创造一个让她出门的契机。”
沈沉骨抬头思索，正好看到圣殿天空上那片被他挪开的云，星光浅淡。
“柳心未必会在她身边，可能在天玑城的其他角落。”
“不是我说。”沐玉卿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站，“就凭在她身上有那么一瞬柳心的灵力，你就断定柳心和她有关系？”
“你们沈家让你查，你也不必这么草木皆兵？”
“不。”
沈沉骨转过身来，目光凝在沐玉卿身上。
“这个人对沈家很重要，但是他做事往往不出任何纰漏，才会让沈家这么多年都好找。”
“凡是能抓到一点线索，沈家都不会放过。”
声音沉下去好几分，沈沉骨想到那个还算是天赋异禀，眼中有火的女孩。
“如果来的不是我，而是沈家其他人，祝流火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沐玉卿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沈沉骨说的是事实。
正是因为不带半点夸张，才会令人遍体生寒。
细想之下，沐玉卿觉得这祝流火也还算是幸运了。
“再过几天，天玑城有花灯会。”
沈沉骨眼帘微垂，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唉……”沐玉卿甩开扇子，神态风流，“约人家出来，居然是因为这种煞风景的任务什么的。”
“沈沉骨，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对女人这么上心。”
他和沈沉骨相识这么多年，当然也知道沈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就算是沈家的任务，在不得不与其他人交涉接触的时候，沈沉骨也没有做到这地步。
沈沉骨不置可否。
不过依旧什么都没有回复，只是错开眼来，和沐玉卿的视线避让。
“这件事调查后，我们也会离开，和她并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他只是觉得祝流火报复时，眼中有一种让他很羡慕的光，所以才出手帮了这么多。
说完后，沈沉骨不再看任何地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沐玉卿努努嘴，看着沈沉骨的背影止不住地边笑边摇头。
“你都说了是沈家几百年都没查出来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叫你查出来？”
不过思及沈沉骨的处境，沐玉卿又觉得有点笑不出来。
摇摇脑袋，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想。
第二天，照常在祝流火挨一上午揍后。
“你可以开始修炼灵术了。”
见祝流火只是点点头，沈沉骨颇有耐心地问道：“若是找不到趁手了，我可以帮你找一些。”
听着沈沉骨财大气粗的发言，祝流火只是摇摇头。
她想到自家藏宝阁三楼那一堆灵宝卷轴，品阶都不算低。
“多谢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不用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沈沉骨已经帮了她不少。
“嗯，那我就先走了。”
等到沈沉骨走后，祝流火跑到自家藏宝阁三楼，瞧着那一大堆的卷轴，就开始一个一个翻找起来。
自己对于雷灵根的掌握还不算熟练，所以还是先找火灵根的。
只是东翻西找，半个下午过去后，还是没能挑出一本合心意的。
祝流火躺在一堆卷轴上，揉着眼睛叹气。
“这儿的灵术也太多了。”
凤镰嗡嗡着自己跑出来。
“嗯？”
瞧着凤镰在她面前，镰柄一下下锤着地面，有些急促，刀刃还不停往一个方向指去。
“凤镰？”祝流火从卷轴中站起来。
拍拍屁股问道：“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凤镰直接来扒拉她，镰刃在祝流火衣服上开出一道口子。
“凤镰……我谢谢你啊。”
这衣服是新备置的，今天头一次穿。
不过祝流火还是跟着凤镰一蹦一跳的脚步，走到其中一堆卷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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