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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洲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可以肯定照片上这人除了气质不同之外，眉眼五官与秦止一般无二，若说二人没有亲缘关系，恐怕鬼才会相信。
赵爱国看了一眼儿子，这孩子真的是学傻了……人家说什么他都信了！
“你说魏教授去找魏老了？”
赵爱国有些感慨，他是魏豫州的学生，而儿子赵五洲是魏钦的学生，他们家与魏家在冥冥中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呀，我看魏教授也想了解那个秦止！”赵五洲点头，也许明天就能知道这个秦止究竟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赵爱国却摇了摇头，“魏老那里，恐怕不会问出什么线索的……”
他上个月刚去看过自己的老师，自然知道他如今的状态。
“既然这样，明天我去一趟琉璃厂！”赵五洲倒是坚决，“要拜他当老师，肯定要知道他究竟是哪家哪派的吧！”
就在赵五洲、魏钦们为秦止的身上的迷团奔波忙碌的时候，秦止本人已经回了观止居，把从季锦堂那里得来的现金塞进保险柜里，早早睡下。
在街边魏钦的一句问话，让秦止心里极不舒服，“秦观澜”这个名字让他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这个世界应该已经忘记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又有人突然提起？！
不知盯着屋顶处的黑暗有多长时间，秦止缓缓闭了眼睛。
嘈杂的水声！
黑暗里一盏黄豆大小的灯芯在微微的摇曳，秦止站在没到胸口的黄泥汤子里，面前是一具脑袋已经开了花的死尸。
这里是那处百多年前已经被盗掘一空的东周天子大墓。
秦止知道自己做梦了。
他看到污浊的水里那些或浮或沉着的古物，几千年前古人创作的物件，如同生灵般散发着勃勃生机，那种青蒙蒙的光引导着秦止，在水里缓缓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东西。
在一座沉没在水下的铜禁上，秦止看到了那尊青铜羽人坐像。
没错！就是鸿润集团酒会上展示的那尊赝品的真身。
羽人手持的的确是两支长矛，矛头处的两根铜索上面坠着的赫然是两个面目狰狞的俘虏，而羽人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俘虏的方向，咧开的嘴角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垂涎即将到口的美味！
秦止脸上再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满不在乎的笑意，冷冷如冰山的寒意凝聚在了唇边。
突然，那尊青铜羽人像动了，它猛地起身张开大嘴一口吞噬掉两个俘虏，然后背上的青铜羽翼蓦然张开，一股暗红色的血雾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吃啊！吃啊！！只有吃才能活！！”一声声嘶吼仿佛铜片摩擦发出的声响，不用通过耳膜就直接传进了秦止脑海里，震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又来勾引我么？！”
秦止想清醒过来，他不知有多久没做过梦了，他已经忘记了怎么从梦魇中醒来！
闷！
胸口闷得似乎要爆开一样。
秦止猛然觉得胸腹间的一阵疼痛，随即他就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然是混沌的黑暗，秦止发现双手已经背在身后，被绑的牢牢的，嘴上也被胶带封了，头上还套了个黑胶袋子！
“嘿嘿！小子，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到了吧！”马老头儿的声音响起。
接着，秦止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老马，别打了，这儿可是皇城根儿底下，万一惊动了联防队，还走得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洛东口音。
“就是，四叔不是说了，拉到郊外再打，打个半死挖个坑埋了就中了！”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也跟着道。
“好！好！”马老头儿的声音谄媚，“四叔英明决断，咱就听他老人家的！不过，他这铺子里的东西倒是不错！要不要咱们卷包烩了？”
“瞅你那点儿出息，”年轻的声音鄙夷道：“这点破瓷器算啥，四叔今天干的这票大的很，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是是是……”马老头儿唯唯诺诺。
接着，有人就抓起秦止背在后面的两条胳膊，把他架出了门。
四九城的深夜，滴水成冰，寒气如同霜雪降下。
秦止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辆汽车。
汽车开动，车上的人倒是一路高谈阔论，丝毫没有避讳秦止的意思。
秦止刚从梦魇中醒来，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乐得躺在后座上休息。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汽车开始颠簸起来，似乎是已经到了京郊的山路上。
“这小子不会已经冻死了吧！”
那个年轻的声音又响起，他们开的是一辆破烂的五菱之光，车里就算开着暖风也跟外面没什么区别，秦止被绑出来的时候，又是只穿了一套薄薄的居家服，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恐怕早就已经冻成冰棍儿了吧！
“那倒便宜他了！”
另一个男人虽然语气蛮不再乎，却伸手将秦止头上的黑胶袋扯了下来。
秦止睁眼瞧了瞧，那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糙一看就是个干苦力的。
接着先前说话的年轻人也转过头来，看样子也就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还冻得缩着脖子，见秦止竟然如此淡定地躺着，依然像躺在自家床上一样，忍不住竖起拇指道：“够硬气，待会儿让你少受点罪啊！”
“你小子，做得了主吗？”中年男人照着少年的脑袋“啪”地来了一巴掌，笑骂道：“四叔要拿这家伙开刀，你还敢多嘴。”
“切！你别惹我啊！”那少年不满地拔开男人的手，“四叔现在可最重视我，要不是我牵线，怎么能跟孙涛他们接上头，干这票大生意！”
“行行行，你牛b，你神通广大！”中年男人似乎也对少年有些忌讳，收了手专心开车。
马老头儿就坐在中间，见两人闹得有点僵，赶紧打圆场道：“您两位可都是四叔身边的红人，这次要不是沾你们的光，我马彪可是没福气沾上这种现成的‘支锅’‘翻镗’，这回可得让我开开眼！”
“当然！不是我王建民吹牛，我认得的孙涛祖上传下来就是干‘架枯票’那一行的，知道孙家祖上上谁不？孙殿英，连炸清东陵两座坟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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