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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也不管樊耀东纠结的表情，潇洒地摆了摆手，开门离开。
王墨也拎着箱子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着跟了出去。
望着门外消失在走廊中的两人，樊耀东又咽了口口水，这才有些骇然地回望向孙江，“大江，你、你看到他手里那把刀了吗？”
“看到了……”
孙江一边让秘书把他包扎脖子上的伤口，一边脸色阴郁地说：“那不是刀，是西周时期的青铜短剑，比那什么湖北省博的勾践剑还早了五百年！”
“你怎么知道？！”
樊耀东可没有孙江的“家学渊博”，他看不出文物的真假，更无从得知古物的具体年代。
“哼！那剑上鎏金的文字是大篆，‘苍山’……大篆，只有西周以前才有，这些东西，跟你说你也不懂！”
孙江打心眼里看不起眼前这个同行二把刀，不过凭着运气挖开了一个西汉的诸侯陵寝，就天天把自己装成个专业人士，现在居然还想跟自己称兄道弟？！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不过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回家问问那些常年在外面“跑业务”的伙计，看看最近有没有地方有发现先秦大墓的消息。
这柄剑绝对是天子级的重器！
不论是他们圈子里还是官方，这东西出土的地方绝对会引发轰动，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孙江有些心不在焉，连樊耀东邀他留下来吃晚饭都没有听见，带着自己的秘书扬长而去，回自己京郊的老宅打探消息去了。
秦止带着王墨由直梯直接下了楼。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京城的冬天总是黑的极早，朔风凛冽的琉璃厂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保利门外的几盏明亮的射灯漫射着温暖的光线。
观止居离保利不远，秦止他们走了几步一转弯，就看到赵家父子和魏钦正站在观止居门前的老槐树下抽烟。
见到秦止二人走近，赵五洲连忙迎了上来。
“秦老板……”
“叫师傅。”
“秦师傅……”
“喂，怎么听着这么像在叫装空调的师傅？”跟在后面的王墨忍不住吐槽，“我说赵师兄，你要么就直接叫师傅，要么就尊称‘您老人家’，反正学徒费都交了，还指望着会退给你么？”
赵五洲被说得面红耳赤，他是把秦止当师傅的，但是，一看到秦止那张看上去比他还年轻的脸，就怎么都张不开嘴。
赵爱国掐灭了烟蒂，一脸怒意与不甘，“姓秦的，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把价格推得我们买不起，对你有什么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喊价好玩呗。”秦止懒懒散散地说，“把鸿润集团都pk下去了，风光无限！”
“你！！你这个！！”
赵爱国是个老实人，面对秦止一副无赖嘴脸，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气得抖成一团，只好伸手去打赵五洲，边打边骂道：“都是你，非得要找这个人掌眼，掌什么眼！这下子完了，东西搞不好就让人家买走了！”
打着骂着，赵爱国突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自小就从父辈那里知道自己家的过往，父亲更是连死的时候都念念不忘那个让自己祖父惨死的季家！
眼见自己家那件在外漂泊了百十年的东西，就这样又失之交臂，怎么能让赵爱国不心急上火！
赵五洲也不敢躲，默默地垂着头。
魏钦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连忙上来劝阻道：“老赵！别埋怨五洲，他也是因为太再意那件水晶羽人像，才会推荐秦老板帮忙，咱们既然知道这东西出现，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又有什么办法！！”赵爱国老泪纵横，颓然坐倒在观止居的石阶上，“那几百万都是靠着你帮我凑的，现在的价格已经被推到五亿了，我们就算打断骨头，都是够不着的！”
“老家伙，我爹这么帮你们，你居然还敢指责他！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
王墨看着面前撒泼打滚的老头子，极为不屑地说：“就今天那场面，你觉得能用你凑的那区区五百万拍到东西？别做梦了！”
“那也会比现在这家伙出的五个亿低多了吧！”
赵爱国指着秦止，又攥紧了老拳，他在极力忍着不冲上去。
“秦老板，你刚才是去签了合同？”魏钦知道拍卖的流程，秦止被工作人员请去办公室必然是去办理购买手续，“咱们还有一周时间，用不用再想想别的办法？”
魏钦不想就这样放弃，他在心里已经考虑了两种办法，想去跟送拍的货主交涉。
“想什么办法，就这样吧！”秦止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天不早了，你们赶紧拿了东西走，我要休息了！”
“东西？”魏钦一愣，“什么东西？！”
王墨一听，立即心领神会，把手里的提箱一下子塞到赵五洲手里，翻着眼睛说道：“拿好了！再出什么问题可不归我们管了！”
赵五洲也呆住了，不明就里地抱着箱子，看着秦止打开观止居的大门，走了进去。
“爹，等等！”
王墨也想跟着进屋，没想到门却“砰”地合上，差点撞了她的鼻子。
“……好过份！！”王墨使劲儿锤了两下门，嚷道上：“用完人家就甩掉，太没良心了吧！”
赵五洲一头黑线！
他看了一眼箱子，迷惑不解地问王墨：“这是什么？”
“自己看！”
王墨才不揭晓谜底，她坏心眼地就打算看这三个臭男人目瞪口呆的神情。
赵五洲心里突然一阵狂跳，方才秦止可是去办公室签合同，难道，难道这箱子里装的是那座水晶羽人像？！
“不可能！”赵五洲随即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荒唐想法，那可是五亿的巨款，秦止再有钱也不可能立即就提了货出来！
“打开来看看！”
魏钦看赵爱国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只好自己凑到赵五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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