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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蛮很想转开视线，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动。
赫连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一丝探究，很有兴趣的样子，死死盯着潘小蛮看，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寻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知道朕为什么又把叫你来吗？”
潘小蛮木着脸说：“不知道。”
赫连墨放下了捏住潘小蛮的下巴的手，转过身子，拿起桌子上两本砖头那样厚的书，递给潘小蛮，放到她手上。
潘小蛮喃喃：“这是什么书？”
赫连墨一挑眉：“朕知道你不喜欢《女训》和《女诫》之类的书，因此特地给你找来了《周易》。《周易》分上下册，上册是《易经》，下册是《易传》。你看完了这两本书，相信字你也认得差不多了。”他说“认”，而不是说“学”，好像知道潘小蛮并不是不识字，而是不识繁体字而已。
潘小蛮苦着脸，看着手中两本书，怏怏地说：“哦。”
赫连墨看了她一眼：“从今晚开始，你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到重华宫来，呆在椒房殿里，认真看这两本书，照着书上的每个字认真写，认真学，你总归要入乡随俗，不能别出一格是不是？”
潘小蛮一个惊悚，吓得几乎没趴到地上去。她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我……我……呃，是臣妾——臣妾每天晚上都得要到重华宫来？”
赫连墨无视她的惊恐。
他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那样拿过桌子上的茶盏，低头，轻轻喝了一口。随后抬起头来，凝视着潘小蛮，嘴角微微勾起，轻描淡写那样的说：“你也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朕又不会把你吃了去。”
这个难说。潘小蛮想，说不定，他不但把她吃了去，还吃了个不吐骨。不过还好还好，目前赫连墨没有要吃她的打算，只是强迫她读书识繁体字而已
虽然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但逃得一时算一时是不是？
潘小蛮想了想，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向他商量：“陛下，臣妾可不可以在缈云宫里自个儿学？臣妾在缈云宫里学，也是一样的。”
赫连墨略略板起脸孔：“不可以！”
潘小蛮哭丧着脸，挨骂也要问一句：“为什么？”
赫连墨声音轻飘飘的，但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而且还是那种容不得人说“不”的强势：“因为朕不相信你会那么自觉！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朕不了解？你这个人，最擅长的是阳奉阴违，表面上遵从，暗地里违背。”
潘小蛮继续哭丧着脸：“臣妾每天晚上都要来重华宫，那要来多久？”
赫连墨说：“直把你能这两本书的字会写会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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