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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墨眉毛扬了起来，冷笑：“潘小蛮，你是朕的妃子是不是？”
潘小蛮说：“是。”
赫连墨说：“你是朕的妃子，那你就要履行做妃子的义务。”
潘小蛮脑子空白一片，战战兢兢问：“什么义务？”
赫连墨说：“你是懂得的！”
潘小蛮又再尖叫一声：“不，我不懂！”
赫连墨用了很轻薄的语气，冷冷地说：“你不懂，那朕就做给你看！”
潘小蛮很惊恐：“我不！”
赫连墨的眸子里，映着潘小蛮一脸的厌恶和反抗。这种厌恶和反抗，令赫连墨有一种挫败感——这个无情的女子，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是他爱的，哪怕，她不爱他，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她。爱得那样的深，如烙过的印，流过的血，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心中，不能够磨灭。
赫连墨恨自己痴情。
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有权有势有能力雄心勃勃的男人，是不应该对某个女子痴情的，是应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这样一想，赫连墨就感到了恨。
此时潘小蛮的身下，涸湿了一滩血，红色的一片，很刺眼。那滩血，在潘小蛮的身下，渐渐地浸开来，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尤其的无奈，也尤其的凄凉。
真的是巧，潘小蛮的“大姨妈”真的是来了。
她停止了挣扎，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很无助地闭上眼睛，一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任赫连墨，宰割的肉。
她又是害怕，又是羞辱。她觉得，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在赫连墨的眼睛中被盯得百孔千疮，血肉模糊，令她无比的窒息，尴尬，羞辱，也令她无比的愤恨。
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禁不住鼻子一酸，满腹的辛酸，还有无尽的委曲，无助，凄凉，顿时像了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出。
终于，还是忍不住，潘小蛮放声嚎啕了起来。她的哭声，像了她身下的那滩血，那么茫然，萎靡，又那么彷徨，悲怆。
赫连墨愣了一愣，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不知道是潘小蛮身下的那滩血，还是她悲惨的哭声，总之，赫连墨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他盯着她看。
此时的赫连墨，神色很可怕，额头上暴出青筋，双唇和眼角被血烧得通红，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脸上的表情似有说不出的茫然，又似千愁万恨涌上心头，他那紧紧盯着潘小蛮看的眸子中，里面漆黑的墨色翻涌着，灰暗阴森，如深冬的天空，甚至，有着几分恨怨。
周围很静，静得令人窒息。
突然，赫连墨从床上走了下来，嘴里爆出了一句：“damn！”
他说了“damn”？潘小蛮只管哭着，她听不清楚，估计，是她产生的幻觉。赫连墨一个古代皇帝，怎么会懂得英文？“damn”是骂人的英文，意思是该死，讨厌。
赫连墨抬起头。
对面有着一面大铜镜。镜子里的他，有说不出的诡异，原本俊美如画五官此刻狰狞的扭曲，燃烧着一股浓郁的野狼般的野性和暴虐。突然，他发起狠来，失去平日里的冷静，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猛地一把抓过他身边的一张椅子，往前走了两步，狠力地往大铜镜砸去。
“哗啦”一声，椅子和铜镜全倒到地上，一片狼藉。
潘小蛮吓得停止了哭。
泪眼朦胧地望向赫连墨。只见赫连墨一声不吭，看也没再看她，大踏步离开了椒房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青灰色的月光从了窗口扑洒进来，天幕里的那枚月，黄黄的如一只柑，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遥遥地亮着，夜露在窗根上呻吟着，缠缠绕绕，吐露着精致奢华的风情。
悲伤的色彩仍然是黑，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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