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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有着大片大片的云朵飘过，那些云朵，形态各式各样，变化多端，时而像一个人在孤独地行走，时而像一对情侣在亲密地窃窃私语，时而又像了好几个人在互相拉扯，仿佛众多的女子，在拚命地争夺着一个男人。
潘小蛮叹了一口气。
也许那些云朵的形态，并不是众多的女子在拚命地争夺着一个男人，而是她相由心生，境随心转而已。
有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近来，站在潘小蛮跟前，
他轻声说：“小蛮，别来无恙？”
声音低沉，磁性，干爽而醇厚。潘小蛮一愣，顿时转过头，大眼，浓眉，高鼻梁，性感略厚的嘴唇，高大的个子，壮伟的身型，肤色健康，像了古铜那样的颜色。
不是赫连吉，又是谁？
因为太后去世没多久，还戴着孝，他穿了一身雪白，头上的发丝也用雪白的丝带束着，但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潘小蛮问：“靖仁王爷，是你！你什么时候回大兴城？”
赫连吉微微一笑：“母后去世，回来奔丧，在大兴城已有一个多月了。后天我要回云南，因想着你，便来见上一面。”他又再说：“小蛮，你的样子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美，唯一变的，就是比以前更瘦了。”
潘小蛮伸手摸了摸面颊：“可不是？怎么也长不了肉。”
赫连吉摇头：“这些年来虽然我远在云南，但我也听说你受了不少苦，好几次差点死于非命，能熬过已不容易，还想长肉？不过小蛮，你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估计没多久，陛下会把你接进宫去。”
潘小蛮低头，没吭声。
神情却是茫然。
赫连吉瞧了瞧她，低着声音，自言自语般呓语：“以前的你，是那么嚣张放肆，无人能及，令人难忘，没有人，能够嚣张放肆得像你那样了。”
潘小蛮还是低着头。
现在的她，已回不到以前了。
两人沉默了起来，都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后，赫连吉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咳嗽了声，然后说：“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小蛮，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够开开心心！小蛮，后会有期！”
潘小蛮说：“后会有期！”
赫连吉走后，潘小蛮又再抱着自己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陌上阡走了过来，蹲在她跟前，看着她。陌上阡觉得，潘小蛮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也越来越让他难懂。
她对他，总是若即若离，置若罔闻。尽管有时候她是笑着的，可眼睛，冷冷的，茫然的，飘荡的，有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仿佛，镜里看花水中望月，不真不切不尽不实的感觉。
陌上阡问：“小蛮，想些什么？”
潘小蛮没回头，却说：“没想着什么，只是一个人发呆。”
陌上阡问：“是不是想他了？”——他嘴里的“他”，自然是指赫连墨。
潘小蛮没有答。
沉默，便是等于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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