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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潘小蛮听到“死”字，莫明的，就哆嗦了一下，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硬下心肠来：“不想！”
陌上阡忽然生气了，睁圆了眼睛，破口大骂了起来：“潘小蛮，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你非得要说话这么直么？难道你哄哄我，说会想我，难道会死？”
潘小蛮有点心虚。
她哪里敢再说话？
陌上阡突然就气恨起来，像野兽一样扑向潘小蛮，伸手用力捏了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眼睛对着他。
两人在月色中，就这样的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潘小蛮的目光，很倔强，倔强之中，隐隐的闪烁那么一点点的软弱。而陌上阡的目光则很冷漠，闪烁着寒光，那是一种忍无可忍，急欲向外喷发的狂暴。
过了很久很久，陌上阡颓然放下他的手。
又再过了很久，很久，陌上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小蛮，你不知道吧？曾经，我有过一个很美好的愿望，可以一辈子牵着你的手，花开花落陪伴着你，老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就背靠背，静静的看星星月亮。但，这不过是一个愿望而已。”
潘小蛮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陌上阡，谢谢你这么爱我。”顿了顿，她又再说：“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要为了一朵不属于自己的花，而放弃整个花园里的花。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有时候就像花园里的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百花争艳，五彩缤纷，嫣红姹紫，去了杏花来梨花，没了桃花来牡丹，那边的菊花在妖娆地展瓣吐蕊，玉兰花在发出醉人的芬芳。只有傻瓜，才会被玫瑰花刺伤了手还赞玫瑰天下无双。”
陌上阡嗤笑：“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还说得一套套的。”
潘小蛮想回答他：“什么废话？这可是我煽情的肺腑心声。”——到底还是没有说。这些俏皮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陌上阡望向她：“小蛮——”
潘小蛮说：“嗯？”
陌上阡冷不防的“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仿佛失去自制能力那样，猛地伸手，很粗鲁地把潘小蛮拉了起来，又再很粗鲁的把她拉到他身边。
潘小蛮一个踉跄，便身不由己跌进了陌上阡的怀里。
陌上阡的双臂很长，长到可以将潘小蛮整个人拢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搂住她，搂她单薄的肩膀，搂她纤细的腰肢。他把潘小蛮抱得那么紧，那么粗暴，那么野蛮，以至潘小蛮被夹得生生作痛。
潘小蛮哆嗦着，嗫嚅：“陌上阡，你——”
陌上阡问：“我什么？”
潘小蛮不知说什么好：“我——”
陌上阡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忽明忽暗，里面有着两块熊熊燃烧的木炭一样喷射出来的怒火，带着残暴而带着颓废的色彩，比愤怒更深沉，比痛苦更强烈。
好半天后，他突然仰起了头，大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使劲的按住潘小蛮的双肩，用力地按，他的指甲，几乎要陷入潘小蛮的肉里，使潘小蛮的肩膀生生地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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