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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还在世的时候,提倡厉行节约,杜绝奢侈,铺张,浪费。潘言初想,她这样按照太后要求做,也没什么不对,传了出去,别人只有拍手称赞没有说闲话的份。
潘言初之举,终于把潘小蛮惹毛了。她天生不是做忍者神龟的料,虽然刚才很努力的向“很傻很天真很乖”靠拢,毕竟功力修炼得不够——人家泥菩萨还有火呢,何况是她?
她当然不甘被潘言初如此的侮辱。
潘小蛮一下子的就忘记了她刚才到未央宫来跟小轩子说的“顶多我吃亏点,她说什么,我乖乖的老老实实的唯唯诺诺就是了,憋死也不跟她吵”这话了,当燕影和宝儿狐假虎威走到她跟前,伸手要把她身上穿着的雀金裘解下来的时候,潘小蛮忽然说:“且慢,皇后娘娘,我有话要说。”
潘言初抬眼看她,一副淡定的表情:“皇贵妃,你有什么话要说?”
潘小蛮也看她,跟她针锋相对,冷笑一声说:“皇后娘娘,难道你没听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吧?”
潘言初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潘小蛮说:“皇后娘娘,你口口声声说,要我们遵守宫中的规矩,请问皇后娘娘,宫中的规矩是什么?”
潘言初答:“嫔妃的规矩,日常依妃而居,不得自立宫室,不经传召,不得随意觐见皇后,否则以惊驾论处。不经陛下降旨,不得私自惊扰圣驾,否则以惊驾论处。日常不得越过三重内殿以里,否则以惊驾论处。平日见到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嫔妃,一律行全礼。”
潘小蛮又再问:“还有呢?”
潘言初又再答:“守妇道,身为陛下人,死为陛下鬼。时时刻刻记住陛下的教诲,服从陛下所说的话,不能有半分不满。”
潘小蛮又再冷笑一声:“是吗?那你身为皇后娘娘,你都做不到遵守宫中的规矩,那你的什么资格要求我们遵守?”
潘言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本宫怎么不遵守啦?”
潘小蛮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曾经对你这样说过:皇贵妃的地位虽然不及你,但到底是你姑姑,你应该要尊重她才对,作为皇后,又怎么能够如此小鸡肚肠?……以后凡是后宫例行参拜皇后的日子,皇贵妃就免了这礼数,免得你又再找碴,再次做出了什么为难皇贵妃的事儿。”顿一顿,潘小蛮又再说:“刚才你都说了,时时刻刻记住陛下的教诲,服从陛下所说的话,不能有半分不满——如今你却把陛下的话当了屁放,这也叫做遵守宫中的规矩?”
当着众嫔妃的面,潘言初下不了台。她原本想要潘小蛮好看的,在鸡蛋里挑骨头,却不料给潘小蛮反将了一军,令她乱了阵脚。
她瞪了潘小蛮看,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终于羞成怒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咬牙说:“大胆皇贵妃,胆敢如此跟本宫说话!你凭着陛下对你的宠爱,骄横跋扈,妄自尊大,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本宫,本宫这次定不会再饶了你!”
她扬声:“燕影——”
燕影走了上前:“主子,奴才在。”
潘言初凛声说:“如果有人忤逆犯上,冒犯本宫,该如何处置?”
燕影回答:“回主子,轻一点的是禁足,在自己寝宫中思过,不得擅自出门,也不得擅自与他人联系,无赦令,其余人等不可前去请安和看望。”
潘言初又再问:“还有呢?”
燕影答:“回主子,重一点的是用戒尺掌嘴,击打下颚,至口角红肿出血为止。再重一点的是杖刑,用荆条或大竹板拷打腿部,分大杖、法杖、小杖三等,拷打三十次以下。再再重一点的是拶刑,夹手指头。”
潘言初继续问:“还有呢?”
燕影答:“回主子,还有一些刑罚,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才能够执行。惩罚犯错的嫔妃。一:是降级、降位,贬降品级和位份;二:贬奴,废除宫妃份位,贬为宫女;三:打入冷宫,褥夺妃位,终身不出;四:幽死,褥夺妃位,关进小黑屋闷死;五:刑舂,废除妃位,在施刑后押送官府或边境军营,服晒谷、舂米之劳役;六:放刑,废除妃位,贬为庶民,永世不可踏入帝都;六:徒刑,废除妃位,在天牢中服刑后贬为庶民;七:赐死,赐三尺白绫,悬梁自尽,或赐毒酒,穿肠而死。”
潘言初板着脸孔问潘小蛮:“皇贵妃,你可听清楚了?”
林?怡有大快人心之感,脸上掩饰不住扬眉吐气之色。不过她很快失望了,因为潘小蛮没有像她那样窝囊废,一点也没把这些恐吓放在心上,她看准了潘言初不过是纸老虎——空有架势。当下潘小蛮淡淡的说:“听清楚了。请问皇后娘娘,你要给我处以什么刑罚?”
潘言初问:“你不怕?”
潘小蛮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怕,怕得很。如果皇后娘娘把我打死了,估计没多久,皇后娘娘也得到地狱跟我作伴儿了。我比皇后娘娘大了四年,享尽了陛下的宠爱,怎么着,也比皇后娘娘赚了,没亏。”——言下之意,如果她死了,赫连墨回来后,能放过潘言初?自然是要一命偿一命。
潘言初气青了脸,冷笑:“如果本宫没把你打死,只打残呢?”
潘小蛮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如果我没了一只手臂,相信皇后娘娘到时候会没了一双。如果我瘸了一条腿,相信皇后娘娘到时候断的不是一条腿,而是一双,那就无法行走了,终身在床上渡过了。”——这话,无不带挑衅的味儿。
潘言初嘴唇哆嗦着,狠狠地瞪了潘小蛮。
此时潘言初的目光,就差没喷出火来了。她从来没有试过,如此这么憎恨一个人。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她瞪着潘小蛮的目光中,能够飞上一把刀来,把她劈成十八块,最好剁成肉桨,这样才解心头之恨。
潘小蛮也看着潘言初,不丝毫不样弱地跟她针锋相对。潘小蛮想,既然潘言初给她没脸,那她干嘛要给她面子?其实她跟她,如果各自扫各自的门前雪,她走她的阳道关,她过她的独木桥,各不侵犯,也许,倒是能相安无事的。偏偏潘言初不肯放过她,而她,也看潘言初不顺眼。
因此两人只能“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
潘言初忍无可忍,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狠狠一拍桌子:“来人,把皇贵妃拉下去——不,就在这儿当众处罚,用戒尺掌嘴,击打下颚,至口角红肿出血为止。”
周围的太监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
众嫔妃也呆了。
先是曹贤妃跪了下来求情:“皇后娘娘,饶过皇贵妃娘娘吧。”这时候何梦瑶也跪下来:“皇后娘娘,饶过贵妃娘娘吧。”其他嫔妃看到她们跪了,也跟着跪,就是林?怡,也是极不安,想了想也跪下了——如果潘小蛮有什么事儿,这事追究起来,说不定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让她平日里这么巴结潘言初,跟她走得这么近呢?
而潘小蛮没跪。
所有的人都跪了,就潘小蛮没跪,因此很鹤立鸡群,她仰首挺立着,还用了挑衅的目光,直直地逼视着潘言初。
她量潘言初不敢。
潘小蛮猜对了,潘言初还真的不敢。她不过是一时之气而说出的狠话,其实也不敢真对潘小蛮怎么样。上次因为潘小蛮夜里跑去御花园湖心亭游泳,潘言初处罚她在院子里跪一个晚上,这事给赫连墨知道了,匆匆自夏漪行宫赶回来。潘言初忘不了,当时赫连墨看她一脸的厌恶表情。
正在这时,有一位太监匆匆走来,神情严肃:“主子,不好了——”
潘言初一惊,脱口而出:“什么不好了?陛下回来了?”话一出口,顿感失言。这是什么话?赫连墨回来是大喜事,怎么就成“不好了”?可见潘言初的心虚。她不安,看了潘小蛮一眼,亡羊补牢般的说:“发生了些什么事?”
太监说:“刚才奴才得来自在兴城的消息,驸马都尉大人,他……他前天去世了。”
潘言初脸色大变,嘴角哆嗦着,失声:“什么?你说什么?”她坐不稳,几乎要摔到地上去,唬得燕影和宝儿连忙冲过来扶了她。潘言初此时哪里还顾得要跟潘小蛮相斗?她泪如雨下,哭出声来:“爹爹——”
潘倾城死了。
潘倾城的死,对潘小蛮来说无关痛痒。他作为大哥,一点不合格,在潘小蛮被赶出宫落魄时,不但不伸出援助的手,还痛打落水狗踩上一脚,不让她住在府中,之后时时排挤,不分青红皂白冷脸相对。潘小蛮想,这样的大哥,生死又与她何相干。
潘言初因为伤心过度,茶饭不思,终于病了。
还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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