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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边握着酒樽，眼中虽然笑意融融，可落下的话语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楚靖云是生气了，气我说要跟着契晗走。
他这个人有种该死的占有欲，看不起我，不屑于我，但也容不得我被旁人要去。
就像是属于他的东西，就算是扔了，弄碎了，也不容许旁人捡去。
身后是守卫的士兵，他们是楚靖云最忠实的左膀右臂，我若是不跪，就要有人帮着我跪了。
满宴的宾客窃窃私语。
我好像跟这些大臣们一直有仇，无论是跟着楚玉宁的时候，还是跟着楚靖云的时候，我都是这些大臣们咬牙切齿最恨的人。
坏事都被我做尽了，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有人明着嘲笑，有人暗里讥笑。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成了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过街老鼠。
我一条腿又一条腿屈下，跪倒在地。
北国人豪迈鲁莽，内心里没有楚国这种喜欢折磨人的阴暗心思。
契晗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大概没有想到楚靖云会如此折辱于我，看着我的眼神既是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跪下一步一步挪的离契晗更近了些。
端起一杯酒抬起来递到了契晗的手边。
“契晗君若是原谅奴，便喝了这杯酒吧。”
契晗被楚靖云雷霆手段震撼到，他可能也没想到，楚国这个曾经的傀儡皇帝牛逼起来，能这么不是人。
并没有过多为难我，很痛快的便喝下了这杯酒。
契晗喝下酒，我准备起身。
刚抬起一只腿，楚靖云声音就催命般跟着落下。
“慢着。”他声音里带了笑。
他这么一笑，我都总结出来规律，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也是，在我看见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从未有什么好事发生过。
只有一茬接一茬的连成串的羞辱。
楚靖云颇有兴致地摇晃着酒杯，冷笑着落下声音：“朕许你起来了吗？”
“好端端一个封后大典，全让你一个人坏了众位大臣来宾的兴致，你说，该让朕怎么罚？”
我跪在地上，地面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往骨头里钻着凉意。
我抬起头，有些破罐子破摔道：“任凭陛下处置罢了。”
楚靖云偏头，问向时见絮：“皇后，你说该怎么罚？”
我舌尖抵了抵牙齿，漠然看着两狗秀恩爱。
看吧。
开始了！！
软饭男又开始为皇位做舔狗了。
时见絮本来隔岸观火似的看我笑话，也没想到楚靖云忽然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愣了一下，淡淡道。
“今日是喜事，普天同庆，见血晦气，便让他跪着走回去吧。”
楚靖云赞同点点头：“也好，还是皇后识大体。这个贱奴毁了众臣兴致，总得让他给众位再带点什么乐子才好。大喜的日子，总不能因为一个贱奴丧气了。”
我跪着一步一步走离晚宴。
我在下面跪着，舞台上歌舞依旧。
我却觉得看舞台上唱歌跳舞的人并没有多少，一双双火辣的目光全盯在我身上，好像我这比台上精彩百倍。
说实话，是精彩。
宫廷狗血剧，免费一线精准吃瓜。
患难夫妻因何撕破脸皮，冷血皇帝如何抛弃糟糠之妻另娶新欢，将前妻羞辱的连畜牲都不如。
我仔细想着。
楚靖云好像做事无时无刻都有着谋划。
他一方面羞辱着我，另一方面也暗戳戳向别国立威。
连踏破帝国铁骑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将军，在楚靖云手中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谁还敢对楚国滋生出一些闲余的心思。
短短的路，我走的格外漫长。
楚靖云不知是想羞辱我再久一些，或真是信奉鬼神之说，还不让我跪走的太快。
我跪走的太快了，若是见血了，不吉利。
等终于离开众人视线，跟在我身后的守卫才离开了些，只剩下了现在的新镇北大将军，我曾经的副将。
他跟在我身后，对我道：“起来吧，不必再跪着了。”
我没动。
他叹了口气，对我道：“你我也算同僚一场，我为你指条明路。陛下还留着你的命，便还是惦念着你，你态度同他软些，再学些讨好人的法子，陛下未必不会心软。”
“改日陛下再将你从冷宫放出来，封个嫔妃贵妃，也算飞黄腾达了。”
我抬头问他：“这些日子在京里，是楚靖云少给你俸禄了让你去青楼兼职了吗？怎么对讨好男人这么熟？当将军真是埋没你了，应该也让楚靖云给你废去武功收入后宫，看看你怎么飞黄腾达。”
我声音平缓地叙述着心中所想。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我揉了揉已经肿的像大馒头的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旁人羞辱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学着这些。”
就算细心教养只狗也该喂熟了。
然而凡是跟权势沾上，人心都是黑色的。
能喂饱他们的从来只有无尽的自私与欲望。
我回到冷宫，熟练地拿起桌子上的药给自己擦着药。
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楚靖云还算是有良心，一边折磨着我，一边还不忘了给我准备着药物，方便我养好了伤下次再接着折磨。
小太监给我送来了饭菜。
今日饭菜好一些，宫宴上的残渣剩饭全都分到了下人饭碗里，四舍五入，也算是满汉全席。
我看着鱼刺上被人啃过后剩下的肉，瞬间感觉有些反胃，看着剩下的菜，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将菜推到一边，我干吃了一个窝窝头。
吃饱了，刚准备回床上睡下。
冷宫又来人了。
来了四个太监，一脸高高在上地甩着拂尘，手里拿着一个太监衣服扔给了我。
“赶紧把衣服换上，跟咱家走。”
我一看见那太监服，腿根处瞬间感觉一阵冰凉。
卧槽！
楚靖云该不会不做人到这种地步，要把我给带去阉掉吧。
虽然那个玩意对我来说用处也不大吧。
但是但是！！！
那也不能没啊。
我满脸写着抗拒，“我不穿。”
大太监使了个眼色：“你们帮他穿。”
另外三个小太监走向我，两个按住了我身子，一个摸着我的身子，强行给我脱衣服。
我费力挣扎，然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白费力气。
蓝色的太监服被用蛮力穿在了我身上。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再是反抗也无可奈何，大太监让我坐在凳子上，几个小太监合力把秋水好不容易给我编的头发给拆了。
最后草率的给我在脑后编成了太监专属发型，编好头发后，一顶红色的帽子被扣在了我脑袋上。
大太监早就等的不耐烦，语气催促道：“赶紧走，若是让圣上等急了，脑袋全都给你们摘下来。”
小太监们到底还是小，不禁吓唬。
一路上推着我，就差小跑起来。
变态楚靖云，阉了我还要我快马加鞭。
我波澜不惊的心一路上骂骂咧咧，最后只能虔诚地给我的啾啾（你们懂）做最后的超度。
你且安心走，阿爸会为你报仇的。
最后大太监带我来到了养心殿，我心里更加意难平了。
说好了大婚当日不能见血呢？
这见血都见到养心殿来了。
这两个狗男男，好不容易苟到封后大典可以有仪式感的鸳鸯戏水了，还要杀我的啾啾来助助兴。
他们没有心！
他们一定会断子绝孙的。
我被人推进了养心殿，一推进去，就又被按着跪到了地上。
红烛满室，喜色旖旎。
我来的说不上巧还是不巧，楚靖云和时见絮正在喝合卺酒。
遥想几个月前，我也喝过这酒，我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酒，直接给一口闷了。
合卺酒喝的不三不四，也怪不得不能与君合卺。
也幸亏没。
时见絮瞥了我一眼，楚靖云动作温柔地扭过他的脸，声色宠溺道：“阿絮，专心些。”
时见絮难得害羞地转过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满脸的娇艳欢喜，谁都看得出。
真好，两个人的新婚，三个人的戏台。
两人双手交叉绕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水在嘴里还未咽下喉咙，楚靖云已经吻了上去。
我看两人你侬我侬，那嘴里的酒不知道从谁那里又渡到了谁那里。
在撩人心神这方面，楚靖云一向是个中好手。
他若是以温柔布下陷阱，局中人谁又舍得走出来。
但我不明白，他俩这不是挺好的嘛，干嘛还要把我给叫过来。
两人终于吻完，一点也不把我当外人的开始脱起衣服来。
时见絮的外衣很快便被楚靖云脱下来，随意一扔，便向我扔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将衣服接住，愕然看了眼楚靖云。
“这是什么意思？”
楚靖云眼角春风得意，对我笑了笑。
“今夜是朕和阿絮的喜事，念及旧情，朕特意让你来沾沾喜气。今夜，你便在这里伺候着。”
说完，两人又开始进行了下一步动作。
时见絮一看就是新手，还很羞涩地解着楚靖云衣服，手上动作生涩颤抖，还是楚靖云的手包裹上他的手。
一个衣服解的这么费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衣服上有锁，让人给锁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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