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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天气晴朗,一早三太太便就差人将普惠寺供奉的佛经给取来,又在街头备下好几石的大米分发给百姓,喜得人人都说这穆家的人都是菩萨心肠。
前来拜寿宾客众多,府上的几个小姐也都起了个大早,收拾了起来,穆云接连几次吃了教训,也知晓了穆老太太不喜她们这些女儿家打扮得太过招摇,尤其是她又是庶女,更是要收敛几分给她那位“好”长姐铺路才是。
穆辞稍作收拾,又在发上和身上添了些首饰,瞧着也不是那么太过素净,她下楼之时,见着早就在门口候着的穆云略微惊讶后,又低垂下眼眸,上前告罪道:“教姐姐等我了。”
穆云微微皱着眉头,盯着穆辞看了一瞬,被她胶若明月的容色晃得有些失神,神色莫名地移开目光,心中不由涌上一口气,她冷言冷语道:“不怪五娘慎重,今日确实不比往日,也不知五娘备下了什么寿礼给老太太?”
她目光落到穆辞身后的善善手中托盘上,托盘上盖着一层锦布,锦布之上又是用着一张红纸写着“寿”字。
穆辞眉心微动,对穆云突然散出的敌意并不是太过在意,她抬起头瞧这喜鹊端着的锦匣,想着云姨娘事事都要穆云压穆柔的性格,便知里面这东西定是价值不菲。
可却不知穆老太太看着名贵的东西到底是欢喜,还是另有所想。
这是,穆怜推开了门。
穆辞闻声望去,瞧着穆怜站在门内,脸上笑意与往常无异,手中拿着亦是拿着东西,她抬脚走了出来。
穆云见着她,便是一声嗤笑,目光略带讥讽像是在说着什么。
引得穆辞有些好奇的在两人来回打量了一眼。
穆云眼眸一挑道:“有人连夜做了贼竟然还能一早起来等着我们,当真是精神好得很。”
穆辞闻言往身后的善善看了一眼,勾唇淡淡一笑。
只见着穆怜捧着匣子的手缓缓收紧,指尖有些发白,眼眸阴暗一瞬,转眼又楚楚可怜的婉自笑道:“三姐姐这又是再说什么哑谜,这后宅里怎么可能会有贼?老太太大寿,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可是要小心被罚。”
穆怜的“好心”提点,让穆云脸上笑容又冷了一分,却是没有再说别的话来。
她代了穆辞的差事帮穆老太太抄写佛经,可是没少防着穆怜想要来算计的。
千防万防等了好久,穆怜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穆云都要以为她这个“好妹妹”转了性子,可就在她抄写佛经的前两日,喜鹊不慎将一滴烛油滴在了佛经上,佛经顺势就被烧了起来,才刚刚抄写好的十来张佛经也受牵连被烧毁了。
穆云当时就被惊吓到了,喜鹊急的就要去出门叫人,却被穆云一下给拉了回来。
“姑娘?”喜鹊不解。
穆云看着被火迅速吞噬的佛经,火焰渐渐变小,她拿了桌上的茶壶,将最后一点火苗给熄灭。
她咬着牙关,压低声音问道:“今日刘妈妈来送宣纸时,可又别人碰过这东西?”
喜鹊呆了呆,一瞬想起今早刘妈妈来送宣纸时,被二小姐身边的银环缠着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见不得银环这样上赶着去讨好刘妈妈,又怕她在刘妈妈暗地里说她家小姐坏话,便赶忙上前岔开银环。
当时银环见着喜鹊来了,却又很是识趣的退了一步,她往边上站着,对着刘妈妈笑脸道:“那婢子就不耽搁刘妈妈做事了。”
喜鹊将发生之事一一告诉了穆云,旋即便想清楚了是穆怜在作怪,又是狠狠地道:“婢子去和刘妈妈说,让老太太替小姐做主,这四小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来害小姐你。”
此时此刻,穆云却是格外的冷静,她盯着被熏黑的桌案,目光一狠道:“不能去!老太太没有几日便是大寿了,我若是将这事闹出来了,四娘虽然会被责罚,可我也得要受牵连。”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穆老太太那么一丝正眼相待,这事闹出来只会让她跌回谷底。
她不知道穆怜用了什么法子,让这纸烧了起来,可她知道这佛经是要送去普惠寺供奉的,那里定是要烧着香烛一类的,若在那时她的佛经烧了起来,那她可真就要坐实这不详的罪名。
“三姐姐与五娘都要去给老太太贺寿,可惜我身上还有白事,不能与你们一道去了,可这寿礼却是不能落下的,还请三姐姐与五娘领着我这个蠢笨的丫头一同前去。有你们在,我也不怕她到时无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了老太太动怒。”穆怜将转身将匣子交到了银环的手里,她目光幽幽地盯着银环的眼睛看了一瞬。
拍了拍银环的手道:“好丫头,可得当心些。”
银环两手颤抖了一下,沉沉地低下了头。
言罢,穆怜又上前携住了穆辞的两手,言语略带哀求之意,可面上笑意不变道:“如今五娘可是与我们不同了,可还得请你多多照看我这个丫头几分才是。”
穆怜的目光让穆辞觉得有些阴冷,穆辞笑笑,不动声色的退开,在距离穆怜一两步的距离中看着她。
“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有什么不同,只要四姐姐不与我们离心才好。”
说完,穆辞与穆云便动身往穆老太太的正堂去了。
穆云回头看了一眼落后她们有些远的银环,好似被她们斥责不许她跟着的模样。
又与穆辞凑近了几分道:“五娘就不奇怪我今日说的话吗?”
穆辞两手放在腹前,一眼看过去有些以为规矩的有些呆板,只是那发帘下的一双灵动的眼眸像是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水,她直言道:“三姐姐要与我说什么,便直言就是,何必在卖什么关子。”
听得穆云说出穆怜所做之事,穆辞眼睫轻颤了一下。
“这佛经虽说后面是我代了五娘往后抄写下去的,可这近半数也有五娘的辛苦,你我二人不易,若四娘的诡计得逞,你我二人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清这‘不详’恶名,四娘这是想要毁掉你我二人。”穆云语气恨意不掩,又观察着穆辞的神情。
穆辞适时皱了皱眉,状似惊愕和恼怒,后又故作叹气道:“四姐姐这样心思,三姐姐不该容忍她,该是去向老太太秉明才是。”
她两眼清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云望着,语气真诚。
穆云眉头又是狠狠一皱,像是有些不满意穆辞的回答,之前她向穆辞示好,想办法解决普惠寺开明殿的困局。
可穆辞却一直跟她打太极,另一边又攀上了盛京世家的高门贵族。
穆辞望着穆云的眼底的情绪涌动,丝丝不甘的情绪也跟着流露出去,比之穆怜,穆云却是更好把控一些。
穆怜却是个不可控的,可她们现在却是在相互制衡着对方,要去打破这个局势,她不会去做。
“五娘什么时候这样怕事了?我承认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可若不是四娘在其中挑拨,我怎么又会去伤了你?你如今有着令牌在手,到底要比我说话硬气些,五娘难道就这样放任四娘‘为非作歹’?”穆云见穆辞没有丝毫想要向穆老太太告状的意思,不经有些轻蔑,觉着穆辞骨子里还是在胆小怕事。
穆辞抬脚走下石阶,眼见着穆老太太的正堂就要到了,她停下步伐,回头看着穆云又像是在看她身后不远处的银环。
她瞧着银环触及到她的目光,猛地低垂下脑袋。
穆辞顿时心中一动,又对着穆云道:“身不由己的不止三姐姐一个,三姐姐不肯自己与老太太是心中有所会被牵累,可五娘也是怕的。正堂快到了,三姐姐心里的话还是先收一收,这四姐姐可是还等着我们帮她领着银环给老太太送寿礼呢。”
言尽于此,穆云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便要看她自己了。
想拿她做刀子使,便是要伤的人是她的敌人,那也得问她愿不愿意做不做这把利器。
一进正堂,便是笑声不绝,穆老太太略显严肃的面容上也多了许多笑纹,如今时辰尚早,等她们送寿礼完了,这宾客也就都差不多来齐了。
穆柔妙语连珠,说一串子好听的话,最后又道:“等母亲生下了弟弟,祖母可是嘴都要笑得合不拢了。”
穆老太太瞧着穆柔亲手绣的百寿图的屏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穆柔的手直说:“有心了。”
穆桑则是送了自己亲手酿的药酒,药酒的配方都是问了名医才敢用的药材,也是早两年就备下的。
穆葭则是一幅名家的画送给了穆老太太,想想也知道是从她兄长穆崇那里求来的,剩下年幼的穆絮便是被乳母抱着行了礼就退在了一边。
穆云前次送了名贵的佛串,这次确实送了一尊观音像,细细瞧着去确是与穆老太太有几分神似,只不过眉眼的严肃被柔和了几分。
众人瞧了一时没有言语,穆老太太也不经盯着这观音像又细细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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