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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黑幕月挂枝,天界那两儿将军找上门儿来了,好巧不巧是龙虎二位战神,霍仙姑听见他们那道大嗓门就莫名头疼,愈疗完毕,变幻自身面貌,伸手拍了拍苏长运肩膀,“该起了。”
随后局势如他们所见,龙虎二将并未得逞。宋徽衣提前布阵将大家伙们直接挪腾到南地西越江沿边地段,南帘山正在眼前,灵力损耗甚大,他没等眨眼视线昏乎过去,差点栽倒,被萧则揽住腰身,将人打横抱起后跳飞上空,一经翻越窜进禁忌深林。
霍仙姑有些纳闷,揣摩久了越来越纳闷,瞥眼旁边儿的苏长运:“他与宋仙官真有情况了是不是,随便糊弄还是芳心暗许了?”
苏长运却将目光锁定了禁忌林,眉眼里带着空洞的疲倦之色,后察觉到曹寄芳探究视线,便朝其平淡扫了眼后,拱了拱手见礼,转身消失在原地。
曹寄芳寻上霍仙姑急急问道:“既然醒了为何是那副模样?”
霍仙姑道:“我不知道。”
曹寄芳面色愣怔:“你不知道?”
霍仙姑斜睨他眼:“不知道。”却相当满意他的表情,随手拢了拢臂弯红绸,眉毛上挑,轻声细语道,“急什么,他又跑不了,那厮决心同他胞兄一块去死咱们谁也拦不住,如今咱们几个把人救活回来就不允许他自闭几天了是不是?若是人清醒过来定会骂咱们几个不尊重他个人意愿。”
曹寄芳嗯声,却道:“他不应该那么死了。”
霍仙姑道:“苏长运确实不该那么死了,从始至终只有他被无辜牵累,那会儿他们害他,你又怎能离开他。”抬手指中曹寄芳胸口,眼底微微泛着冷光,“我倒是真想捅你一剑。”撤手,“可惜我没那权利。”转身探进深林,几经眨眼儿随着雾霾消失不见了踪影。
夜下五更天,曹寄芳略感空腹,舍身出屋赶去厨间折腾碗细面,却见厨间里头正巧留着个人,是宋徽衣,他略感惊讶,推了半门踏进去,双方对视,毫无半句话。
曹寄芳寻了木凳入座,讲起两人初见那会儿:“我正想着哪来儿胆大公子敢说出那种不敬话儿来,却转身见你面目清秀与想象里的虎头虎脸不大一样。”沉默半晌,叹出一口气,“后来清楚了你是宋国四殿下,虽德才兼备却屡不受重用,当时我当闲得很,一年里头呆在宋国见你七番智斗东宫还没个狼狈收场的结局,就该清楚你这厮有睚眦必报的腹黑性子……咳,搞到如今,天界玉楼都能被你摸了去。”曹寄芳举手掩嘴,又咳了咳。
宋徽衣递来汤药:“治眼睛的药。”
曹寄芳恍惚想起右眼珠子被自个扣了,扯下单眼罩,捂住空荡荡的眼眶,还有些疼:“多谢。”
宋徽衣讪然摆手:“你没抓我我就很感谢你了。”
曹寄芳垂眼,慢慢笑了两声:“我不抓你。”
宋徽衣道:“为什么?”
曹寄芳道:“非要知道原因?”
宋徽衣嗯了声。
曹寄芳瞥他眼:“你虽然瞒了我搞了这么大步棋,作为友人我确实很生气。”
宋徽衣讪讪然笑两笑,拱手作揖:“此事属实抱歉。”
曹寄芳回答:“但你是个好人。”
宋徽衣挑眉:“有些夸大了。”
曹寄芳道:“是吗,那就是坏人了。”
宋徽衣接话:“还是好人吧。”
宋徽衣蒸出锅热粥来,舀出一碗递给曹寄芳,后将三叠酱菜十儿包子七鸡蛋端出去置在饭桌上,钰青已然醒了,赶早偷吃了一肉馅包子,因为伤风流了一嘴巴鼻涕,被霍仙姑责备一顿,钰青哼哼唧唧,转身窜到宋徽衣怀里蹭蹭脑袋嘴里嘟嘟囔囔说霍姑姑那个大坏蛋。
正提手捻块梅花糕的霍仙姑闻言慢慢瞥过去,慢条斯理道:“钰青,孔老师很想念你,还关照我明日将你送去学堂备考。”
钰青嘤声,立马将脸死死埋在宋徽衣怀里半气儿不吭一声。
室内窗棂咯吱咯吱作响,外处密林寒风悄然涌进,宋徽衣冷不丁打了喷嚏,准备收拾碗筷,却遭霍仙姑白眼:“停手。”宋徽衣颤颤然收手,再又听霍仙姑吩咐曹寄芳,“曹仙官休憩一日,也该学学别人做做家务活儿了是不是?”
曹寄芳吃完面饼:“自然,包给曹某。”
霍仙姑施法截住了趁机溜走的钰青:“你和我回地界。”
钰青一声惨叫双手紧拽着宋徽衣裙角泪眼婆娑的模样:“哥哥救我,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推下去,哥哥救救我哇!”
宋徽衣正想说出半句安慰话儿去,身后萧则伸手堵住钰青那张可怜巴巴的脸瓜子,云淡风轻道:“少给我添乱。”言罢,一股无形风圈住钰青身板一个劲儿地将人拖出了九云居。
钰青的叫喊声由近及远远远——
宋徽衣汗颜,也不可多说,转身瞧眼萧则,发现萧则亦在端详自己,他便伸伸手:“萧郎,粥热着,还有些面饼鸡蛋,去吃些吧。”
萧则手头捏着皖霖差送来的信件儿,沉思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便淡淡应声,入座后随手倒茶,眼前却送来一只剥了壳儿的完整鸡蛋,他脑袋微微后倾,旁边宋徽衣温声说道:“最后一个了。”
事实上萧则不吃这些,摇头,宋徽衣便将鸡蛋反递给曹寄芳:“寄芳,你吃吗,我饱了。”
曹寄芳喔声,正想说想吃两字儿,眨眼被萧则拿去。
萧则吞了鸡蛋,还面不改色:“我有点饿。”
曹寄芳神色微妙瞧他好久。
次日,留自个屋内的宋徽衣提开竹帘,风阵阵冒进来,他攥紧双手,想这两日休整灵脉回复大好,又想苏长运搁在屋里连睡到现在也未曾有个动静,霍仙姑说难医心病,萧则倒是打算将他送到地界护养灵息,至于心病不心病的,萧则说:“时间久了什么病都能好。”说实话萧则此等不矫情的性子颇得宋徽衣认可,毕竟矫情这玩意儿真没甚卵用,可能外人还觉得你整日愁容满面像极了黛女葬花的消极主义,宋徽衣觉得此等消极主义不得推崇,一旦推崇了可不得抑郁症了。
宋徽衣空闲做了锅酸辣牛骨汤,原料是曹寄芳午头猎野猎到的,野牛身骨子大,宋徽衣无从下手,到头还是平松老神仙宝锋未老,磨刀霍霍,不出半时辰将其开肚放血截肢,各个流程那是十拿九稳,连曹寄芳都感慨万千。平松解释自己以前在大厨手下打杂实习,干过这个,熟能生巧,至今还清楚知道如何下手。
一锅上桌,拿铲分发瓷碗给了围桌众人,热气腾腾的香味儿,若外面再来些烟火也不得与过新年的气息接近了。吃得八分饱的时候,猫头鹰携着话本窜到曹寄芳手边,曹寄芳接住后空手揭开褐黄纸。
宋徽衣询问是什么话本。
曹寄芳回答:“白夜行,我托少司命寄来的新最期。”
宋徽衣顿半晌:“所以少司命知道咱们在这里?”
曹寄芳轻啊一声:“对啊。”
“……”
萧则瞥他眼。
平松白他眼。
曹寄芳将话本递过去:“别介,这本小说是曹某有史以来瞧得最长的一本儿了,连载十年且颇受六界喜爱,由此可见此书作者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
宋徽衣坦然回答:“拂沅仙官写的。”
曹寄芳停嘴,眼神木讷地慢慢挪过去。
宋徽衣再度提醒:“拂沅仙官。”
平松道:“你怎知是拂沅仙官。”
宋徽衣喔声:“我在拂沅仙官府邸处理公文时偶然翻见的,藏在案底下,略有些显眼。”瞧眼曹寄芳,好奇道,“怎么了?”
曹寄芳摇头:“我只是没想到拂沅仙官那样的清冷性子竟能编纂出那种热血沸腾的男主,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宋徽衣诚然颔首:“可见拂沅仙官心底追求此等热血的冒险故事。”轻啊一声,“要不然咱回天将拂沅仙官喊下来玩玩儿吧。”
曹寄芳笑道:“可以吗?”
平松嘴角抽了抽:“当然不行!”
稍待半会儿便有人来收拾吃剩的残羹冷炙,起初大家伙儿还没在意,单单萧则巴望一眼,漫不经心询道:“坐下来吃点?”
对方摇头,端盘去了隔壁厨间。
萧则伸手扯了扯宋徽衣袖子,宋徽衣顺着视线望过去,于是便扯了扯旁边曹寄芳袖子,曹寄芳亦顺着方向投眼过去,静然见到面目呆滞的苏长运走来厅堂,双手安妥端起碗筷再去了隔壁。
几人起身后慢悠悠挪到厨间里冒出脑袋仔细观察,曹寄芳没耐住,踱步站在苏长运身侧,嘴里轻声嘟囔三两句后,只见苏长运身形微微僵住,停下手活,侧昂首瞧过去后,伸手摸住曹寄芳的脸,死死掐了掐。
宋徽衣见他的脸被扯出一长条,无奈道:“咱还是歇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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