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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明:“……”
冰层岩底里是别有洞天的神殿,可惜到处生了藤萝枯枝,不仅粗壮还异常繁密,殿前方是王座,王座中心镶嵌着一红色宝石,流光溢彩,滚滚微光涌动。图青解释此乃阿尼来生前随身相伴之物琉尺玉,瞧瞧看看,正想扒开来放到手里再瞅瞅眼儿,赶来的宋徽衣出手制止:“碰不得。”
图青问:“为何碰不得。”
宋徽衣道:“此物被专供在显眼地,可能是陷阱。”
图青沉吟半晌:“古籍记载琉尺玉是面见尊神第一要物,宋仙官既说碰不到,兴许应该换你来试试。”
“敢情宋仙官就比您厉害似的。”拂沅仙官一句冷话,宋徽衣倒是暖在心头里了,宋徽衣笑道:“拂沅仙官,宋某小卒,不必挂怀。”
拂沅瞥他眼。
可惜宋徽衣伸手探住琉尺玉半晌也丝毫没见反应,图青考虑考虑:“是不是需以灵催动。”
宋徽衣觉得是这个道理,便以灵催动,依旧没个反应。
图青又再考虑:“是不是得出点血?”
宋徽衣想想还是这个道理,便划了掌心血口子,贴住玉心,仍旧没反应。
图青摸摸胡须:“尊神的脑回路果真深不可测。”
宋徽衣摇晃骨扇,身侧拂沅端??半晌,伸手摁住王座下方暗格处机关,那枚琉尺玉便那么,那么离了王座,悬在半空。
图青沉默良久:“……也不是那么深不可测。”
拂沅瞥他眼:“我怀疑你是来度假的。”
图青抬手抓住琉尺玉,岂料那瞬间红光登亮,力量被催醒后整座殿堂竟被迫剧烈摇晃起来,周遭龙头烛火却接连点燃,图青问怎么回事,拂沅回答:“方才宋仙官不是提醒你碰不到了,怎么那贼手还喜欢瞎碰。”
宋徽衣却道:“咱们来此地,怎么连阿尼来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图青老翁,你还是觉得他在此处吗。”
图青面色郁沉,眼神凉凉瞧着半空琉尺玉:“那日老身借助荒古遗卷解密,倒是很感谢宋仙官在旁协助破译古文,现在想想,可能正是因为宋仙官旁敲侧击,将老身原本正正经经的想法引到了误区。”
宋徽衣挠挠下巴:“不会那么凑巧吧。”
图青望向他:“凑巧不凑巧,宋仙官心底应有个数,老身再提醒你一遭,若寻不到阿尼来,拂沅仙官定然没救。”
拂沅道:“宋仙官和我本就不熟,图青老翁何故一直拿这件事威胁他。”
图青笑道:“福官命陨,不仅天界仙基动荡,凡界必将遭殃,我想曾经心系黎民百姓的宋四殿下定不会不管不顾。”
拂沅冷道:“别听他瞎说,没那么严重。我死了自有第二任福官降世,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宋徽衣却已抬手指指头顶:“在天上。”
图青握住逐渐平稳的琉尺玉:“希望宋仙官莫要再瞒我什么。”
宋徽衣笑道:“不会了。”
图青老翁施法,企图借三人脚下三角金龙板、琉尺玉渡送至天顶浮岛,哪料甬道入口飞来黑剑,当即刺中了琉尺玉中心,琉尺玉裂纹逐渐加深,灵力波动浩然增大,致使凭空造生出无限吸力,乱风肆虐,冰层叠坠,宋徽衣施法稳固琉尺玉却以失败告终,图青带着天柱石不知去向,独留在此地的只有他与拂沅:“拂沅仙官,离开这里。”
拂沅却道:“是祸乱神。”
宋徽衣回答:“是他。”
萧则踏进晃荡高殿,随手收回了嵌在琉尺玉的那柄黑剑。拂沅冷冷瞥他眼:“祸乱神好生厉害,琉尺玉变成这遭失控模样,我看你如何收场。”
萧则道:“图青呢?”
宋徽衣道:“走了。”
萧则冷笑一声,五指紧紧扣住震动不止的琉尺玉身,其眼眸暗光流动,虽灵脉被封,却依旧有压制它物之力,可惜琉尺玉本乃神物,怎会那般轻易投降,反抗力度增强,致使萧则左手五指乃至整条臂膀血脉崩裂悉数寸断,他仍旧冷静应对,耳际左边的那块流金坠儿眨眼变成齑粉后,左手掌心里顿生赤金莲火,将琉尺玉尽数包裹企图炼化它,三人却在电光火石错落间,亲眼目睹花火迸发而出的阿尼来神的面容。
宋徽衣愣怔良久,双手伸过去紧紧攥住那点赤火企图施法熄灭:“萧,萧则,停手!”
萧则确实从未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说实在心底有些酸意恼怒,他皱眉,掌心火焰霎然扩张,阿尼来那张脸逐渐湮灭。宋徽衣嘴唇哆哆嗦嗦:“求你,住手。”
萧则撒了手。
宋徽衣将滚烫碎裂的琉尺玉捧在掌心里:“多谢。”
萧则摁摁额角:“那只是意识残留。”
宋徽衣却道:“若摧毁神物会衍生灾厄降生在你头上。”
萧则缓声道:“我这些年不知毁了多少祥瑞物,那些灾厄足够下半辈子活不长久,何妨多一个少一个。”
宋徽衣道:“我会想办法。”
萧则望向他:“若你想做一件事,如今立场却不能做到,何故空口说白话承诺虚的。”左臂仍在滴血,他沉默半秒,眼眸平静,与前日情蜜已全然不同。
“你说得对。”宋徽衣收好琉尺玉后从袖中摸出卷纱布,“但我既然和你这样说,以后必然会做到,不管立场不立场。”腾出双手施法,替他修脉涂药,又以纱布缠裹上去,过程萧则一言不发,单看着,面无表情,宋徽衣抬眼,坦然与他对视,“就算有人拿刀架着我,我也会来。”
萧则望着他:“我信你说的话,我信你没骗我,我同时希望你能信我。”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为何相处那么久连些心头秘密都未曾互相倾诉,现在转念一想,处得确实甜蜜且不大实际。
宋徽衣道:“其实也不算秘密,就好比拂沅仙官,我确实是出于私心才为了救他。”
拂沅问他:“什么私心?”
平松倒是从地里冒出身儿来禀告件事儿,道说图青那厮飞天赶往浮岛之时竟反遭结界堵路,他运用玉楼破了结界,却因力量失控导致半座岛屿沦陷坠落:“若阿尼来真在岛上,身体是不是直接被砍成两半儿了?”旁边拂沅吐了口血,应是煞毒即将侵蚀了心脉,宋徽衣扶手渡灵稳住,再挪到前方,萧则已不见了踪影。
拂沅抬手猛然拽住他手腕:“你为何要唤醒阿尼来,单单是因为那破梦?”
宋徽衣却温声问他:“拂沅仙官觉得,躺在天顶浮岛的那位真的是阿尼来主神吗?”
拂沅迟疑半晌:“荒古时期天陨星辰,阿尼来主神化身天地拯救万物,若岛上不是他,难道是二重身?你又是从何得知?”
宋徽衣指指自个脑袋。
天顶浮岛上,图青、虎孝二人已寻着脉络深入殿堂找到冰棺,他并未急着唤醒二重身,为防万一,事前必然得做些小调查,图青探知其脉得知阿尼来魂魄不全,对他来说这是件好事儿,虎孝却有些好奇:“你方才说棺椁里的是二重身,我信了,不过也好歹是照着模样复刻出来的,怎么着魂魄能缺了那么多。”
图青拍掉他贼手:“就算复刻的也别瞎比划。”
虎孝不情不愿地喔声。
宋徽衣与拂沅赶至天顶,殿堂的那些平地楼台早已横七竖八,虎孝再战镜明,萧则与图青交手,平松落单,他正席地而坐……嗑瓜子,霍仙姑嘴闲着朝他伸伸手:“给我点。”平松便五五分给了她,丝毫不在乎敌我场合。
“少了。”
“怎么少了,这不五五呢。”
“不,你多了两颗。”
“……您这还火眼金睛仔细数着呢?”
有他俩在场无关多严肃场合都得带着些幽默,宋徽衣略感欣慰,要拂沅站在原地,他得去瞧瞧棺椁里的人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拂沅喔声,指指平松那块空地:“那我去嗑瓜子了。”
宋徽衣莫名担心他们打起来,从兜里拿出些零嘴食物:“三人平分。”
他没瞧错眼,冰棺里躺着的那位白发男人,确实是阿尼来,可惜此阿尼来非彼阿尼来,主神陨灭归兮,此身二重,深眠千年,确实该醒醒了。
宋徽衣沉默端详良久,单手引出远处图青兜内的那块天柱石,天柱石瞬飞在冰棺上空,待他施法解印,脖颈处却抵着冷冷利刃,怔了怔,挪眼望过去:“南衡仙官。”
萧则翻手握剑斩向那枚琉尺玉,怎料那玉已被设了坚固结界,萧则十层力道却愣是没有半点损伤,他微微蹙眉。
宋徽衣已然提手点住萧则后背六处定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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