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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仙姑瞥他眼:“正经的好事。皖霖,带我去瞧瞧长运那孙子的狼狈模样。”
萧则见她离去,又是满脸不肯说出正经事儿的矛盾神情,定与她那位情郎有关系,他举手按按额角,宋徽衣正巧走出船舱,整了身厚实衣裳,看来是要下船转转:“这几日在船上待着确实郁闷。”
宋徽衣戴上斗笠,笑着回答:“是闷。”
前脚刚没走几步,听萧则说:“平松方说想同去长安街吃酒,何不与他们一起。”宋徽衣侧身望过来,稍稍沉默片刻:“萧大人要一块来吗。”
京街已有烟火之景,正当赶集日,城央还供着座福官庙,正殿供着淮昌帝君,两座偏殿则是城隍以及诸方水神,此地香火不绝,得皇帝诚恳拜仙,故金碧辉煌。天色明然,宋徽衣二人走着,巧了巧碰见酒馆的平松,平松喝得脸颊醺红,也因前遭皖霖闹事,心底怨得很,借着酒意直接对萧则发了一通牢骚:“萧大人你说说,咱殿下那么好的一个人,什么苦什么累都受过了,现在凭什么被皖霖那混小子说三道四的,啊呸!就当雪姬是他家人?殿下还是老子爷爷呢!”
宋徽衣伸手过去扶住老人家,满脸无奈着笑:“平松,您少说点话。”
平松推开他:“我不!你不气!我还气呢!他奶奶的萧则那怂货半句话都不吭,定然不是站你这边的!殿下,咱还是走吧!”
萧则得了新奇,坐他对案给老人家倒了酒:“骂得很好,继续。”
平松又是一嘴巴粗话骂出来,搞得周遭百姓满眼惊奇连连感慨。宋徽衣按了按额角,吃了口酒,觉得味儿与南陵大有不同,又尝了好些时候,吃得实在是走神,便彻底忘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平松,以及对案默默吃酒默默颔首的萧则。
后来平松彻底昏了,萧则喊了小二麻烦将人提到客房休息。宋徽衣还行,那张脸微微地粉,见着萧则正立在前面与小二交谈什么,身厚体大,且笔直,他撑案站起来,凑过去,从身后将人牢牢抱住了。
周遭的客人惊讶得眼珠子掉地,小二半天没说上话,只见那位黑衣公子回身扶住吃醉的白衣公子,且柔声细语着说道:“酒量再好也别喝那么多。”
宋徽衣反应半晌,后逐渐清醒,果断地站直身板儿:“唔,没那么严重。”眼花缭乱片刻,莫名想起苏长运,“也不知长运醒没醒。”
萧则的视线望向宋徽衣身后,见霍仙姑握着一只狐狸面具,立在原地,正招着芊芊细手问候:“人醒了。”那番举止风姿,妖娆的脸,丰乳肥臀,惹得全场男性的春心蠢蠢欲动起来。
霍仙姑又道:“他是自个醒的,生龙活虎,我根本没帮忙。萧大人,你是不是成心坑我的?”
萧则摊手。
宋徽衣问:“长运为何会昏厥。”
霍仙姑回答:“因是那件瑞物引起的,我记得,那瑞物不是曹寄芳的宝贝吗,怎么在苏长运身体里。”
宋徽衣道:“得去问问他本人。”往前走了两步,绊到桌角后身体失衡,脸面朝地一个狠狠摔倒。
霍仙姑道:“……怎么走个路还能摔。”
萧则将他扶起来:“喝了不少。”
宋徽衣痛苦地捂着额头:“这和酒没关系。”
萧则嗯声:“你说得很对。”
霍仙姑便觉得萧则有些宠他了,当时心里酸酸溜溜,就好比当年那只在她手底下养了多年的小狐狸碰到情郎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钰青已上了船,我还有要事,此番不能随您一块回地界了。”
萧则道:“你还要跟着他到什么时候。”
宋徽衣问:“谁。”
萧则回答:“她情郎。”
霍仙姑瞥他眼:“我相公。”
萧则道:“憨货。”
宋徽衣听他骂的两字,没忍住,噗嗤笑出一声。
霍仙姑便瞪他:“你信不信老娘对你下药。”
萧则淡淡挑眉:“走了。”
是以霍仙姑那位情郎的来历,萧则知道了十有八九,那对儿的情缘能牵连三世,恩爱债恨,生不见死别离,可谓苦命,所幸霍仙姑是个豁达乐观的性子,那位情郎死了她便等,活了她便去寻,也不知耗废了多少心力修为,好些回差些魂归西天的霍仙姑被萧则及时救命,故骂她憨货:“薄情郎而已,次次不信她,害了我也被拖下水,那厮若是站在我面前。”神色平静,眉眼间却隐着略微不满。
宋徽衣笑道:“你怎的被拖下水了。”
萧则道:“有一回,那厮得知霍仙姑实为狐妖吓得魂魄升天,她赶去鬼界求魂反遭万鬼吞噬。”
宋徽衣再问:“萧大人便去救了两人?”
萧则嗯声:“差点毁了半个鬼界地基。”
宋徽衣道:“……怪不得鬼帝老人家不大欢迎你。”
萧则笑瞧着他:“从哪听来的?”
宋徽衣掩嘴清咳道:“平松说的,他与某位小鬼官很熟。”
反观苏长运,举止正常,身穿着水蓝衣衫,站在船首远观那方愈加青色的天,眉眼清明,却不如初,耳听身后动静,便转身朝萧则拱了拱手,萧则问他:“明日回去,你什么打算。”别的什么也没问。
苏长运回答:“回去收拾收拾屋子。”
皖霖有些惊讶:“收拾什么?你是要去哪里?”
他摇头:“腾出块地,给一孩子的。”
皖霖僵了半晌:“……孩子?……孩子!和谁的孩子?”
那破嗓门儿直接将旁边儿的小狐狸君吓得气都不敢大出。
萧则淡淡道:“曹寄芳的。”
皖霖眼珠子都快秃噜出来了:“那个杀千刀的曹寄芳?”
苏长运脸皮抽了抽,隐忍道:“他娘的两男的怎么生?你们怎么想的!”
宋徽衣朝人拱了拱手,含笑道:“恭喜长运兄。”
“你妈的闭嘴。”
所幸苏长运没什么大事,众人心中重石落下,即使皖霖与宋徽衣之间的气氛依旧微妙,但萧则在场,不敢多言。拂沅随后到场,苏长运大喜,赶忙迎上前去给了拥抱:“拂沅,咱真好久不见,?G?你怎的还这么细皮嫩肉,比霍仙姑还要白,走,咱几个喝几杯?”
拂沅越听越头大:“苏长运,你以后别和我说话。”
事实上拂沅已无力回天,玉楼化去,福灵自然消散,如今的他与凡人无异,就是寿命长,隔日天界传来消息,二十八星宿中的某位帝君预占得知凡界东南处束稻县将会诞生一位顶天儿的福官,拂沅倒高兴有那么一个继任者,只有些无奈道:“确实不比以前。”
平松便问什么不比以前。
拂沅道:“老神仙可清楚我这位置是怎地选出来的。”
平松摇头,面色严谨道:“难不成是经了九九八十一试炼?”
拂沅道:“老神仙说得没错。”
平松感慨一番:“老朽改行算命去了。”
苏长运好奇着问:“少司命说你成仙前的那段历劫万分凄惨,可究竟是怎样的天界没几个神仙清楚,唔,还说和鼻瘟之日有牵扯。”
拂沅理理褶皱宽袖,伸手握着茶盏时,案上的小香炉熏烟袅袅,旁边搁着盘小橘果,神思恍惚后,慢慢清醒:“宁愿再遭一遍生老病死,也不想记起鼻瘟劫,不过是踩着人命的登天梯。”见他们面色惊讶,茶盏抵在嘴边时慢慢笑起来,“抱歉,诓你们的。”
宋徽衣喜滋滋地抱着一箩筐食材经过:“拂沅,你们要不要尝尝普罗果,方从长安街买的,可甜了。”被打断氛围的苏长运略生愤懑,咬牙切齿道:“宋徽衣你以后能不能顾点场合?”宋徽衣笑着说好啊,以后再说。
平松道:“是不是还没醒酒。”
晌午时阳光璀璨,大家伙儿去了长安街游玩,宋徽衣留下船内休憩,因前期催剑灭神,自当也有负面效果,如今修为忽高忽下着实不大稳定,他借了黑琴调养灵脉,动指拨弦时,引来野地里不少的灵围着他打圈,那方岸边红叶絮絮落水,荡着涟漪,红一片,他瞧着久了,眼神逐渐困顿,打了哈欠,摸摸肚子:“饿了。”
“小美人想吃什么我请客?”声源来自船顶。
宋徽衣昂首望去,见一红衣便装的少年蹲在原地怀里还抱着一武器,其被鞘封着还包着不少纸条符文,少年朝他笑着招招手:“我正巧也饿了。”
宋徽衣笑道:“这位仁兄,在下是男人。”
少年若有所思瞧着他:“怪了怪了,怎么着还有男人这么漂亮的?我叫囚兔,你叫什么?”
宋徽衣诚然道:“在下宋徽衣。”
少年亮亮眼,又弯眼笑了两声:“宋徽衣,看你眼缘,要不当我媳妇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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