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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背他回到卧房。
体力透支的宋徽衣睡意昏沉,萧则伸手抚抚他眼角,那两圈黑墨水确实擦不干净,像极了熊猫。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攒起来,躺过去将人小心翼翼搂进怀里,后来又觉得他身上也沾着些拂沅的气味,脑袋瞎蹭蹭,身板胡乱蹭蹭,惹上自个的味儿,便放心了。
萧则虽不算正儿八经的狼,但其习性确是保留些的,说做占有欲比较正经些,就好比他如今四爪并用抱着人睡觉,却惹得宋徽衣慢腾腾热起来,他唔声,动了动身子,醒了,没睁眼,光闻味道就知道是谁:“我热。”左手挪过去,指腹蹭了蹭他额角,哑声道,“萧则,松些。”自然是反效果,萧则搂得更紧了,宋徽衣有些无奈着半睁睁眼,盯着上头素黑帐子,轻拍了拍人脑袋,哄他道,“就这样睡吧。”
不知为何,像极了母亲哄着傲娇孩子入睡的场面。
宋徽衣救他自然有甚道理,或者缘故,少司命是这样告诉拂沅的。少司命又岔开话题告诉他:“其实除去萧则,我们中还真没几人斗得过他。”言罢,指指自个额头那寸王八字眼儿,笑道,“拂沅仙官就是瞧透了,才会请他帮忙对付我,是不是,不过这两王八,哈哈,拂沅仙官,我算是记恨你了。”
拂沅道:“你先瞧瞧我这张脸,我现在若带刀砍你,没人不同意。”
闲事能扯一大堆,若说正题,拂沅并非那般果断,拖能拖老半年,就好比至今尚未完结的白夜行,可愁坏了不少读者,少司命一直替诸位书友催更,以为今日拂沅又会满嘴借口糊弄,没想到对方却承诺月底前发出最终卷。
拂沅这般认真,少司命感动得很,心想回天后总算能给仙僚仙子们有个交代了,于是乎,殷勤着给他剥橘皮递瓜子,直到拂沅忍不住问他:“你知不知这些东西吃多了上火?”
少司命咧嘴笑两声:“我这不是对你那满脸墨水心存愧疚吗。”
拂沅淡淡喔声:“少司命既然愧疚就赶紧回天。”话音刚落,顶头轰然砸下来一重物,导致屋板破裂灰尘肆起,少司命掩住口鼻,抬手轻挥了挥,尘埃尽消,只见两人中央那只茶案裂了两半,还躺着一个人,少司命仔细一瞧,狐疑?G声:“长运仙官,你怎会从天上掉下来?”
苏长运这般出场,可谓隆重得很,虽然也没多大事儿,宋徽衣给人把脉时,却被其体内某种东西反噬回去,着实怪异。
宋徽衣体力尚未复原,被迫后退两步,身板摇摇欲坠,萧则及时搂住他,他温声道谢,站稳脚跟,瞧着苏长运脸颊边缘几片隐约可见的龙鳞,平静道:“等他醒来再说。”
彼时天色大明,江水浩荡,燕鸟飞鸣,岸边红叶铺地,平松他们正候在船首,皖霖与苏长运共事长久,心头焦急万分,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徽衣摇头:“尚不清楚。”顿半晌,巡视四周,“少司命回天了?”
皖霖颔首:“少司命正有要事。”
宋徽衣道:“本想请少司命帮忙瞧一瞧长运。”
皖霖又道:“霍仙姑应该有办法。”
平松摸摸胡须,提起霍仙姑行踪:“说起来,霍仙姑昨晚捎信来通知咱几个,她老人家正带着钰青在凡界游玩,短时间不回地界了。”
宋徽衣问萧则:“大人可有办法联系霍仙姑?”
萧则嗯声,举手,掌心朝空,一簇火焰亮出后急速朝着半空飞去,随后收手,瞧眼岸边那几团逐渐聚起来的黑气煞疠,连天儿也几乎阴沉了,此地又接近两处城镇,烟火人气定会引来罗煞,淡淡道:“你们老实待着。”言罢,人一个腾地原地消失。
宋徽衣自知帮不了忙,便打算在寻得霍仙姑行踪前,捣腾几道零嘴的点心热茶给众人尝尝鲜,平松自然首肯,道他已许久没尝过宋老板做的美食了,皖霖却问道:“曹寄芳不是与长运一起的么,他人在哪?”
宋徽衣回答:“皖霖,寄芳不会害他。”
皖霖哼道:“曹寄芳深不可测,咱们又怎知那厮心底里想的坏点子,说不准就是他将长运大人故意骗去海界搞成这副模样的。”
平松回答:“老朽记得,似乎是长运仙官自愿回去的。”
皖霖摆摆手:“反正一个出事,另一个又没准消息,肯定有鬼。?G,先找到霍仙姑再说吧,雪姬已经走了,可不能再走一个地官。”
听闻雪姬二字,宋徽衣心底倒是颤了颤,静默良久,在皖霖离去前果断道出原因:“实不相瞒,雪姬的死与我有关。”
皖霖僵了僵,转身望过来,那一刻,眼神逐渐转红:“你说什么?”
平松根本来不及说出半句解释来,只见前方皖霖腾然变出把绿竹棍来,扬手一挥,风力掀面,棍头直指宋徽衣那双眼,再问:“是你害死了雪姬?”
宋徽衣道:“这句话也没错。”
皖霖咬咬牙:“雪姬与我们共事颇久,在我心里她与萧则一样,是我的家人。可如今宋仙官,宋徽衣,是你直言害死了她,这口气我是不是不该忍着。”
宋徽衣道:“不该忍着。”
皖霖浑身气息暴涨,导致周遭船板碎裂塌陷,他挥棍朝他气势汹汹砍去,拂沅一个箭步施法结屏,结界与竹棍相抵,整出不小的火花,平松在旁出声阻止,皖霖依旧不听劝,脸涨得通红:“雪姬为人时很苦,好不容易在地界有了安居,却被你们这群外界人迫害了性命,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们进来!”他收起竹棍,狰然的面色,很是陌生,“你心里清楚,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整日在山主面前晃来晃去?果真厚脸皮,丧门星,离开这里!”
平松哑声喝道:“请你说话注意点!”
宋徽衣道:“没关系,平松。”
平松与其视线交汇半晌,撇开脑袋嘟囔道:“知道了。”
宋徽衣拍拍拂沅肩膀以示无碍,随后直面皖霖,坦诚回答:“雪姬姑娘的事,是我阻止不及,皖霖大人置气情有可原,不过如今紧要的是长运。”
皖霖冷道:“出了雪姬那件事,你觉得我会放心将长运交给你医治?”
宋徽衣道:“我既能在你面前承认真相,便不怕你出手驱赶,皖霖大人,武力解决这些手段,宋某还是有的。”
待萧则回船时,整的一个寂静阴暗,皖霖寸步不离守着苏长运,宋徽衣独自待在安室,与影子弈棋对牌,闻听室外平松老人家的一句问候:“萧大人一切可好?”
他沉默良久,搁下黑子,起身凑到门口仔细听着动静,之后却根本没什么声响,待要放弃时,舱门被谁推开,轻撞上宋徽衣脑袋,他往后挪半步,黑眸紧盯越来越大的门缝,萧则没迈进来,淡淡望他半晌:“你和皖霖吵架了?”
宋徽衣道:“差点掐架。”
萧则道:“稀奇。”
宋徽衣举手抵住门板:“所以我打算一个人待着。”
萧则微微弯着脑袋,眼底含笑:“这就生气了?”
宋徽衣道:“不开玩笑。”
“好。”萧则思忖着回答,“我也不开玩笑。”强行推门进来,宋徽衣被迫后退,怔怔瞧着他,萧则见人这般模样,左手在他眼前晃晃:“做梦魔怔了?”
宋徽衣摇头:“找到霍仙姑了?”
萧则道:“她在长安城。”
宋徽衣嗯声,双手微微握着,神情复杂,盯着某处不大起眼的墙角,萧则却伸手拢住他后脑,将人慢慢拽到面前,宋徽衣双手挣了挣,最后却浑身无力似地埋在他怀里,他问萧则:“你不怎么恨我。”
萧则问他:“什么是恨。”
宋徽衣诚然解释:“就是讨厌、厌恶、巴不得消失。”
萧则回答:“这对我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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