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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福官降世 > 第 102 章 102他人不知东风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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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徽衣脑袋悬乎着萧则哪会见异思迁:“若他能见异思迁倒也挺好。”香玉斋伙计正巧送来盒糕点,钰青接手后道谢,却又想起宋徽衣那句话,顿时心疼起了他四哥,眼眶热泪莫名盛出:“四哥绝不会丢下你不管,他今日定心力憔悴,不知打哪打呼噜去了,饭点定会回来。”

    宋徽衣看了他好半晌:“我只是开玩笑,莫要哭了。”

    钰青哼哼唧唧:“还不是宋哥你说的那句话惹了我伤心,你那句话好生难受,别再说假如假如这类词了。”他在宋徽衣抹抹眼泪擦擦鼻涕水,宋徽衣便从兜内掏出方帕递给他:“好,我以后不说了,别哭。方在烧肉馆预定的烤鹅应打理好了,咱们拿了便回山吧。”

    肉在钰青这里是件天大事儿,他立马止住泪水蹦哒去了烧肉馆,被撇在后面的宋徽衣微妙半晌,不禁怀疑钰青方才究竟是真哭还是假哭:“萧大人这一路跟在后面,真不打算出来与我们一块?”他回身望去,巷道内的萧则踏出来,立在原地瞧了他好半晌,却面无表情道:“方才那句话听着像巴不得我见异思迁似的。”

    宋徽衣无奈摆摆手:“都说假如啦。”

    萧则凑到他眼前,顺手将臂弯里那件斗篷披到宋徽衣身上,此个举动甚是贴心,可惜了那副神情不大欢喜:“出来晃街也不注意注意身体。”拎肉园路返回的钰青高喊一声:“我也冷啊萧四哥!”

    萧则说:“大男人怕什么冷,回去跑操。”

    钰青可怜巴巴地唔声,早晓得就不该打搅他们二人事件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三人同行回到四合山后,苏长运见他们买了量多解馋的食物:“我去,这香玉斋啊烤肉馆啊可都不便宜啊,宋仙官今日大手笔啊,多谢,多谢。”

    “其实也没花多少,今日宋哥可不得了,他提点香玉斋老板今日是不是偷工减料了,再后又与烤肉馆老板嘟囔着说,你这肉前天剩下的吧?招牌上还说新鲜?两位老板可算感动认错谢谢他祖宗十八代了,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知法犯法欺骗消费者群众了,立马给咱们提了新做的还说免单三个月呢。”钰青得意昂首,“不愧是宋哥,比四哥厉害。”

    萧则坐于主座手握书卷平静着,闻言望去他那位好弟弟,整得钰青背脊发麻。

    管理城内商铺的苏长运凝重着单手托腮:“哪两家来着,我明日去瞧瞧。”

    “长运哥,三个月免单可就打水漂了。”

    苏长运喔声:“那我三个月后去。”

    宋徽衣已在打哈欠,手半捂嘴,眼角熬出了泪:“困了。”嚼完第一块也是最后一块糕点,撑膝起身,眼眸慢慢挪向萧则那里,再举手指指南庸宅,“我先回去。”

    宋徽衣离开后,萧则蹙眉揉了揉额角。

    “劲儿肯定还没缓过来。”苏长运嘴里咬了鸡腿,“囚兔那他妈也忒不是人了,脑子有病,坑完别人回来坑害宋徽衣,如今连平松老爷子都,他肯定在自责……喂这是我鸡腿!”扬手捶了皖霖铁头,结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苏长运默默然下山找大夫瞧骨科去了。

    宋徽衣睡得很沉,萧则化为中型狼犬钻在他怀里,宋徽衣双臂紧拥,做噩梦了还可以抓抓毛。半夜里宋徽衣清醒,察觉到怀里异常暖乎,望下去,见萧则窝在自个怀里,有些新奇:“怎么变成这样。”嘴唇贴贴萧则脑门蹭了蹭。

    萧则似乎一直醒着:“皖霖说你如今定不想瞧见浑身汗臭的粗枝大老爷们,我又记得你喜欢毛茸玩意儿。”

    宋徽衣道:“我并非喜欢毛茸东西,当初瞧见是你才抱着的。”

    萧则问:“敢情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宋徽衣低笑两声:“见谅,不好当面戳穿您是不是。”面脸凑到萧则皮毛上蹭蹭,“好暖。”又细细琢磨道,“今日你要钰青陪我散心,怎么与我们一起,还做贼似地偷跟在后面。”

    萧则诚然道:“钰青性子欢脱,不是正好。”

    “是挺欢脱。”宋徽衣笑着回答,“不过我想你。”

    萧则说:“我也想你,想抱你,想陪你。”

    宋徽衣问他:“所以你真要这样陪我一晚?虽然也行,可惜不好抱我。”

    萧则现出真身,双臂拥住宋徽衣腰板儿后,将人拽来怀里小心翼翼抱着:“还疼吗。”碰到了他寒冷脚丫,微微蹙眉,便腾脚过去将其慢慢裹住了捂着。

    宋徽衣左手揪着萧则前襟,右手伸去,指腹蹭了蹭他额角:“不疼。”他抿了抿嘴,又似乎失神道,“囚兔背后的那个人,既能帮他长期伪装身份,定大有来头,兴许,与天界有什么关系,所以平松他……我。”深夜的作用便是能将人的情绪极限放大,萧则察觉到他的手在颤,仿佛是被剥尽皮壳走投无路的野兽。他嘴笨,不懂如何安慰,只能陪着抱着拿体温捂暖宋徽衣,说正经事同他纾解纾解:“近日界外传言魔地不少人臣服囚兔,他昨晚兴师动众,占了北吉山长乐原一带。”

    宋徽衣说:“那里不是无争地吗。”

    萧则说:“囚兔厌恶和鸣,那遭山地又曾是月神的管辖地。”

    凡与远古神明相关的故事,宋徽衣未曾细致了解,脑袋晕乎半晌,说:“我昨日摸摸脸,发现脸胖了圈。”宋徽衣举手摸摸自个有些肥嫩的下颚,心头震了震,“……你真不能再喂我了。”话音却又止住了,萧则与他对视,认真着低声说继续说我听着,宋徽衣张张嘴,“再这么下去岂不成了任你宰割的肥羊。”

    萧则笑着眼睛弯起来:“倒是最好。”

    宋徽衣瞥眼嘟囔道:“最好个鬼最好。”

    南庸殿外的院里雪落满地,头顶日光冷然,透着水意,氤氲在雪雾里,宋徽衣着身流云纹线的穹灰衣,腰际系黑,外身裹着蓝袍再又裹了披肩,兴兴然下雪地时被苏长运喊住:“你身骨才好,沾雪万一受寒可怎么好。”

    宋徽衣见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像极了媳妇儿刚出月子、精神紧绷的丈夫形象,他说:“长运,我也不是那么身娇体弱的人,是不是。”

    苏长运挑眉:“怎的不是。”

    “……”宋徽衣笑两声,“可见过拂沅?”

    苏长运摊手:“一直没见过,自从那天被咱们救回来,我寻思着那厮是不是在生你气,嗯,想当初我瞧见你活着回来的时候,差点揍飞你。”

    宋徽衣微妙道:“还好是差点。”

    拂沅因正果早年成就,功德又是无量,那身仙根尚存着,他以剩余修为,本想为宋徽衣前尘占一卦,可惜卡到半途,硬生生给停没影了,这着实有些奇怪,事关宋徽衣体内那块要紧天柱石,若强行取出必将殒命,是以他探查过往,天柱石究竟是何时何地进了宋徽衣体内,假使查到因果,或许能有些效用解除关联。

    前日上午,拂沅麻烦小狐狸仙唤来萧则,萧则见他半身下不来榻的状态,诚然回答他知道宋徽衣体内的天柱石是怎么回事。

    拂沅问:“宋徽衣告诉你的?”

    萧则摇头。

    拂沅再次觉得与他说话很是绕圈:“萧大人从何得知。”

    萧则答非所问:“他自愿吃进去的。”

    拂沅闻言头皮发麻,心脏一沉:“那种东西怎能吃进去。”愣怔半晌,嘴里喃喃,“怎么能吃进去,你。”

    萧则这番回答倒认真得很了:“我没骗你。”

    直到今日,宋徽衣登门拜访。

    拂沅居在南庸殿最西侧的小宅院里,房门紧闭,旁侧廊道阴风习习,瞧起来不大像是有人居住的气息,宋徽衣举手轻扣了扣,里面依旧没动静。苏长运原地环臂,靠在廊柱旁瞧着白日青天,嘴闲道:“你以前和拂沅是不是很要好?关系胜似亲兄弟?”

    宋徽衣琢磨着回答:“差不多。”又想到苏长运和他胞兄。

    苏长运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笑着摆手,望向门:“怎么还没动静,不会真睡死过去吧?”在宋徽衣震惊表情下抽出自个佩剑准备撬门,被对方果断阻止:“兴许歇着,咱们待会儿再来。”

    苏长运一听待会儿再来,嘴角微抽:“待会儿个屁待会儿!”言罢,抬腿一脚踹开大门。

    如宋徽衣所言,拂沅确实在歇着。被苏长运一脚闹醒后,双目发黑面色阴沉,就差点抡起桌椅砸向那二货,拂沅举杯吃茶,隐忍道:“长运大人,半夜睡觉时记得将门关紧。”

    苏长运讷讷询问:“为什么?”

    拂沅说:“因为下回我会提刀砍你脑袋。”

    宋徽衣为活络气氛尴尬笑两声:“拂沅,不要这么吓唬长运,他胆儿小。”被特意说到胆儿小的苏长运嘴角微抽,嘴里还嘟囔道究竟谁胆儿小半夜里还搂着萧则要抱抱。

    “……”宋徽衣耳朵微烫,轻咳两声,“身子如何?”

    拂沅摇头:“没什么大碍。”

    宋徽衣颔首:“此番破门找你,是因为有一段坦诚话与你说说。”

    拂沅没有接受宋徽衣那段坦诚话,倒说起平松一年里每逢佳节便会带着他老伴赶去凤山瞧瞧他:“平松说你是他主子,若有朝一日你活着回来了,他自然要再一回忠心护主,他如愿了,却也去了。”

    苏长运默默吃茶。

    “平松老官绝不愿你跪在囚兔面前磕头认错,所以你给我清醒点,你要找到囚兔,将他身体碾碎,将他的魂打进阿鼻地狱永不超生。”拂沅牢盯着宋徽衣,“这是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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