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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彻虽能灭神效用,但姑惑神那等强悍阴险的真神,至多只能伤他八成,那厮自我恢复的速度又是肉眼可见,几乎转瞬间水到渠成。他举手揉揉额角,有些焦躁,又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蹦哒在远处清扫院落残雪的小狐狸君齐声呐喊见过山主大人,宋徽衣恍然清醒,鱼死网破的想法顿时消散,远处的人举手揭开斜下来的绿枝桠,不紧不慢,朝宋徽衣走来,临近面前,萧则伸手握起他左腕,再揭开衣袖,见黑纹已有退散迹象,他眉间却仍旧紧缩:“怎么还是这样。”
宋徽衣借着掌心蹭蹭表皮黑纹:“淡了不少。”
萧则轻飘飘瞧他眼,宋徽衣便朝他弯眼笑起来:“……”这让他如何是好,萧则总算有些无奈,最后自我放弃似地垂首抵在了宋徽衣肩头,“你越这样我越心软,真舍不得说你。”
宋徽衣抬臂拥住他宽厚的身躯,笑道:“你以前怼我怼得顺口,如今这样倒真有些怀念。”
萧则唔声,左手摸上他细腰后稍微掐了掐又捏了捏的:“宋仙官想我怎么怼你?”
宋徽衣痒得后退好些步子:“你又挠我。”背脊撞上后方重莲树干,萧则若有所思着步步紧逼,含笑道:“你想我怎么怼你?”
宋徽衣觉得自个总归得在他面前男子汉大丈夫些,昂昂脑袋回答:“别心软舍不得说我,我是男人,又不是小姑娘。”
“既然你这么说。”萧则唔声,斟酌道,“宋仙官,你实在是个憨货,任何事不愿与我倾诉,我心底伤透了却依旧死心塌地,跟在你身后擦屁股。”
宋徽衣红红脸,话不过脑着嘟囔:“谁要你擦屁股。”
萧则忍俊不禁道:“宋仙官不妨抱抱我?”
宋徽衣瞧着面前身高体阔的地界山主,即使与昔日相比有了细微变化,不过好在目光所追寻的有他这个人,宋徽衣举手指着远天儿低垂夜幕:“天黑了,回家抱你。”萧则是他的疆土山河,也是海明月,心头人。
萧则跟在他身后询问道:“你当我暖炉是不是。”
宋徽衣回他:“是啊。”
“……”被当暖炉的感觉也挺好。萧则伸手牵住他五指慢慢扣住,边走边唠嗑,“听闻你与苏长运搅了拂沅清梦,是以被他骂了一顿,还口头威胁睡前关紧房门,小心脑袋上空的斧子。”
宋徽衣说:“你倒提醒了我,是得关严实。嗳,我体验过拂沅的起床气,大通的眼被拂沅打肿了一只,我的断腿架了一个月才好。”
萧则沉默良久:“现在启程,去长乐原。”
原定时间是明日卯时初刻,被宋徽衣这样吓唬一通,萧则倒借着正经事与他幽默幽默。不过今晚确实是最佳赶路时间,子时长乐窟门大开,妖怪集市,百鬼众魅,夜行满途,那里曾是众神会面之地,但随时间迁移,众神消失,神秘地被妖王发掘,将其发展成如今热闹非凡的六界祥和地。
正在闹梦的苏长运呼哈大睡,房门却被人猛然踹开,只听一声巨响,苏长运炸然瞪眼,绷直身板跳出床榻的同时手握着那柄战戟低喝:“谁丫的大半夜不睡觉扰爷爷清梦!”
拂沅瞧他那脸神经质模样,瞥瞥他:“别怕,又不是真来砍你脑袋的。”
苏长运眼角微抽:“谁怕了。”
拂沅瞧瞧周遭:“龙三呢。”
苏长运收起战戟:“海里,这么老晚踹门您是有什么要紧事?”
立在门外的拂沅朝他勾勾手:“有两货准备逃走。”
“哪两货?去哪?”
“萧则和宋徽衣,长乐原。”
苏长运肯定不答应:“敢情不想带咱们是不是,你,你先等我穿好。”苏长运实在,直接在拂沅眼前脱沾了汗的衣裤,随后在卧房里捣腾来捣腾去,中间还错手撕坏了衣衫,“嗳回来补吧。”
被现场捉奸……捉到的萧则与宋徽衣二人,被苏长运言语教训半炷香的功夫,福船已驶离地界,渡江入海,一路朝北接近北吉山,结果苏长运口干舌燥,萧则似乎诚恳认错一般,将一壶茶水挪过去:“养生茶。”
“多谢。”苏长运倒茶,喝了口,“这专养什么的?”
萧则云淡风轻道:“灭火气。”
“……”
清朗夜幕,天顶圆月,萧则因此灵力受限,维持真身倒能随心所欲,宋徽衣检查了有无跟踪船尾的水妖,若被它们缠上,解决起来颇费时间,福船已荡过多安江,经了三四个山间小村,依稀灯火照彻山林,他挑着夜灯赶去二层船舱里,几经转弯进了某间小厢房,雪?停在木架上,睁着灰蓝眼,再对他弯了弯脑袋,宋徽衣举手蹭了蹭它脑门,视线望去灯火明亮角,萧则坐在书案前握卷凝思:“你在想什么?”
萧则坦诚道:“如何取出你的那块天柱石。”
宋徽衣道:“这并无办法。”
萧则道:“我有个办法。”
宋徽衣抬眼望去:“什么?”
萧则起身后将那卷图纸递给他:“月盘鉴藏在长乐原。”
宋徽衣细致瞧了瞧:“月盘鉴兴许有用。为防被囚兔察觉,进长乐原前确实得乔装打扮,咱们四人也不好全是男性。”斟酌着唔声,神情却有些跃跃欲试,“不如男女老少各来一种。”
“我不同意。”果真遭到苏长运首个反对,他黑脸儿道,“少套路我,别以为我没去过长乐原,那地不需要过关严查身份,怎么着,人家囚兔还能进那里不成?”苏长运尚未得知囚兔入主长乐原的消息。
宋徽衣说:“还真被你说对了。”
诡异沉默后,苏长运拍拍自个嘴皮子:“行吧。”
北吉山乃是以北部最高山脉著名,常年仙雾环绕灵光不散,长乐原的入口隐在山顶。萧则从流苏吊坠扯下一枚铜钱抛给宋徽衣,他顺手接住后白雾肆起笼盖全身,眨眼变成了穿着雪原民俗风情的小兔妖,起初他还有些不适应脑袋上出现的两软软糯糯兔耳,轻摸了摸,心想摸着还挺舒服,再以绒帽盖头,掩去身中气息后,浑身兔妖的气味便更浓郁了。
此次变装是抽签形式,因萧则一向提议公平公正,宋徽衣是妖怪,拂沅是小鬼,苏长运却是凡界的隐世女侠客,萧则还是萧则。他拍拍袖子便能随意屏蔽气息,毕竟半神,倒不怕他被谁瞧出端倪。
拂沅穿着一身白衣轻飘飘游过时苏长运禁不住背脊发凉:“拂沅,你别吓我。”
拂沅好声好气道:“差点忘了,你似乎怕鬼。”稀奇着瞧他,“明明瞧着胆儿挺大。”
拂沅聚集风凉话整得他手握拳头咬牙切齿状:“那厮找茬是不是。”
拱形石门驻地宽阔,高耸入云,恰逢一批小妖挑木担背竹篓赶进石门,奔赴长乐原做生意,四人紧随其后,步入石门,豁然开朗,云雾缭绕,繁星黑幕,弯曲走道儿两侧连续立着不少红柱橘灯,山路蜿蜒而下,老远处正是一片喧闹的灯火通明城,人流密密麻麻,车水马龙,来往游客奇形怪状,鱼龙混杂,沿街卖茶水糕点面食烧肉的美食店铺,送外卖的□□妖,站花街招客卖笑的妖媚女人,巡逻金字街的虎头捕快,售卖画卷古籍的小仙子,杂耍卖艺的猴,摆摊算命的老头,聚众看野台戏的,趴于屋檐角落的小偷。
宋徽衣几人在青黛阁旁的小胡同里等了半会儿,后来慢吞吞挪到路口观察情况,萧则刚好走出阁楼,身旁还贴着一身姿妖娆的女人,那女人妖姬脸,眼含情,肢体白皙似月,细腻丰满,过往的人眼睛瞧得直愣愣,还有三四位迎面相撞,好不狼狈。
那位女子名唤霜妍,阁内女子,如今正踮脚跟,嘴唇挪近正要送以香吻,苏长运凑在宋徽衣旁边面色微妙片刻:“怎么正好被宋徽衣瞧见。”
再旁边的拂沅亦沉默良久:“会不会很糟。”
苏长运说:“应该很糟。”
宋徽衣转回原位继续待着,静默半晌默默说道:“我有点饿。”
苏长运说:“现在不是饿不饿的问题。”
宋徽衣撕开油纸后咬口酱牛肉夹馍细细咀嚼,见苏长运那脸正经,想笑,忍住了:“我总不能冲过去将萧则打一顿吧”
苏长运说:“……我去买点东西。”
萧则走进小胡同后瞧见宋徽衣正在吃着肉馍,因兔耳耸拉,场面也着实新鲜:“他们呢。”
“他们也饿了。”宋徽衣吃完最后一口,嘴边有些油,萧则伸手蹭了蹭,再又心头动容,没受住场地问题,垂首贴下去,嘴唇舔舔,还没三四下,被宋徽衣正经制止:“不行。”言罢,转身离开,被留在原地、动作僵持的萧则呆滞半晌,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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