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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照顾大家心情的，没逼着你们必须跟我走。”
风晴说完，第一个举起了手。
风二河厉老爷子等主队的几个人互相看看，也跟着举手。
风晴是主心骨，队伍吃穿全靠她呢，不听她的听谁的？
再说，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啊。
贺晚香傅星李顺儿那一队，虽然加入时间不长，但举手的速度不比风二河他们慢。
挨了揍的刘虎那群公人的队伍，积极表现，积极配合，紧跟着贺晚香她们举起手。
接着，是被风二河等人救过孩子，第一批跟上来的那一队。
然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在犹豫之后，也举了手。
有人犹豫的时间长一些，有人短一些。
到最后，还有两队的负责人没有举手。
风晴看着这些人。
哪些是铁杆，哪些是核心，哪些是普通队员，哪些是边缘人，通过这一次举手就看出来了。
她对那两个没有举手的队伍说：“你们回去，跟全队人商量，愿意跟我走的让他们重新编队来找我，不愿意的，你们带走，走之前来我这里领粮食。”
很快，散会。
时间紧迫，白脸鬼就在几十里之外，要是往北前进可就一天的路程，大家得赶紧离开白脸鬼能到达的范围，转向进山。
所以不能天亮了，大半夜所有人就都被叫起来，收拾赶路。
那两个不肯进山的队伍负责人手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听他们的，事实上，两队最后留下了七十多人，只有三十人左右离开了大部队。
而其他队伍，也有零星不愿意进山的，最后全队启程之后，剩下不到百人继续留在原地，等着天亮去其他方向。
风晴言出必行，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麦饼。
“祝你们好运吧。”
然后她就带着队伍，举着火把，连夜向西。
走了十多里路，天还没亮，全队就已经在小雁山里了。
因为沿途留下了联络暗号，那几个引开白脸鬼的护卫在上午时分，进山和全队汇合。
带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他们为了引开白脸鬼，不让队伍被对方发现，骑马绕着周围兜了好大一个圈子。
这才知道，原来不只前头那个小城，附近相隔几十里的另外两个城镇，也都被白脸鬼给占了。
“他们人数扩张得太快。”
“怕不是有好几万白脸鬼在附近。”
护卫们远远看到那些城镇内外乌泱泱的白脸鬼队伍，心有余悸。
这规模，已经不算是流寇了，妥妥的暴民造反军。
这要是一路往北打过去，一边打一边迅速扩张，怕不是很快就要占领中州府，威胁京畿地区？
“幸亏我们进山了，这要是绕路，怕是要被其他几股白脸鬼撞上。”
“是啊，还是跟着晴仙姑有福气，能提前躲开危险。”
“有左护法和晴仙姑在，咱们进山应该也不会挨饿的。”
“就是就是……”
队伍里的人们议论纷纷，都在庆幸连夜进山的正确决定。
而那些不肯随队，非要留在山外的人，大家也只能默默为他们祝祷了。
那些人失去了护法仙姑的庇佑，跟普通逃荒老百姓一样了，万一以后遇上白脸鬼，要么遭殃，要么入伙，没有别的选择。
只能替他们叹息。
可彼此已经离开了大老远，就算有人担忧，也不可能再回去提醒他们。再说，提醒了也未必管用，人家就是不愿意进山，别人能咋着。
这年月，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谁也顾不上谁，各奔前程吧！
“大家都看着点脚下，跟着前头人踩出的路走，别走别处，小心滑下去！”
“年轻人搀着老人，帮妇人抱孩子，都互相帮衬着！”
“以后山路只会越来越难走，身上带着多余东西的，都尽量丢下吧，只留身上棉衣就行。”
山路难行，一路上，胳膊上绑着布条的职能人员们，都在维持秩序，帮助老弱，不时喊话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冬日里灰秃秃的荒山，干枯的树木灌木不少，近千人的队伍散在山里，彼此被树木遮掩着身形，前头后头互相都看不见。
为了避免有人掉队，行进的速度非常慢，各个编队都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清点人数，一旦少了谁立刻回头去找。
所以一天走走停停的，到天黑的时候，才翻了不到十个山头，走出去十多里。
晚上，找个背风的山谷，大家集中扎营休息。
笼起火来，化雪烧水。
风晴就离队去“找”吃的了。
白天歇脚时把之前的存粮都吃完了，她现在需要新做。
临走前她以美食为诱惑，威逼利诱，请左青大护法做了一个祝祷仪式。
就是点一堆火，让别人都闪开，左青盘膝坐在火边打坐，嘴里念叨一些谁都听不清的话。
末了一拍巴掌，伸手指向某个方向。
“就往那里找！”
风晴就特别恭恭敬敬地给左青鞠了一躬，然后在众人或困惑或震惊或崇拜的眼神中，大步朝着左青所指的方向走去。
左青嘴巴不动，声音从牙缝挤出来，只有风晴一个人能听见。
“三汁焖锅，要两大碗！”
风晴站住脚，转头，非常严肃地朝着左青点了点头，“谨遵护法之命！”
然后才离开。
左青得到了保障，放心了。
也不枉他违背向来做人的诚实原则，配合风晴演这一出。
而众人，看了两人的互动，不明觉厉。
左护法以前都是悄悄下指令，这回发威施法了，是不是会弄来更好吃的东西？
深深期待！
离队后的风晴嗖嗖一阵跑，跑到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
先不忙着生产，而是给玉珩打了一个“电话”。
站在农场里努力朝城堡那边发动意念。
不光自己发，还让汤姆和德老头一起发。
于是，京城，正坐在安南侯府书房里看军事舆图的玉珩，就听见脑海里叮叮咣咣一阵乱响。
比那次半夜被叫醒还声音震天。
他这还清醒着呢，都被猛然响起的噪音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他用意念沟通空间。
正端着一碗参汤进来的表妹，侯府嫡女陆香挽，就看到了玉珩眉头皱起的模样。
“珩表哥，怎么了，是不是你的伤……”
她连忙走过来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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