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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倾的思想给她带来了很多可能,冯青衣也帮他想了很多成圣的方法。
奈何他的天资实在太差。
“或许你可去找陈小呆,她的天赋不是远比我更好吗?”陈倾不解的问道。
冯青衣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乌参模样的药材,说道:“我先去炼一锅药膳,到时候再告诉你原因。”
冯青衣走后,剑气无声无息的出现,磨灭着南心水的尸体。
炼丹房内,陈倾站在一旁看着,并不是他想待在这里,而是冯青衣没有叫他离开。
“需不需要我退避一下?”
“不用,你注意观察,或许领悟不了人皇道,能领悟丹道也说不定,上古至今,丹道圣人向来奇缺,一个时代也出了两位,如果你能领悟丹道,倒也不错。”
冯青衣几乎是明示了。
炼丹炉内温度极高,空气燥热,陈倾先出去拿了几块冰块回来,然后寻来一张躺椅,调整了一下角度,刚好能看到冯青衣结出的手印。
“这是你做的?”
冯青衣好奇的问道,这张躺椅是他从未见过的,想来又是陈倾的新发明。
“嗯。”
“替为师也搬一张过来。”
“没有了,我就做了一张,这还有一些冰块,你要吗?”
“……送过来吧。”
冯青衣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尊师重道。
一旁,陈倾无所谓的剖开了一个西瓜,靠在躺椅上吃了起来。
“你在怪为师?”陈倾反常的态度,让冯青衣心中升起怀疑。
“没有,我怎么会怪你。”
陈倾无所谓的说道。
冯青衣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什么?可是因为我的安排?”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放下了手上的西瓜。
“是因为我替你决定了圣路,你觉得我侵犯了你的自由。”
陈倾没有太多反应,抬头看向炼丹房内通风的窗户,那里只有一片蓝天白云,不见飞鸟,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
冯青衣再等,等陈倾自己承认,只有化解开误会,师徒二人才能真正开始互相信任。
过了许久,药膳快要炼制好了,冯青衣没有收火取出,只是把丹炉下的火,用剑气扑灭大半,因为陈倾需要一段时间。
在丹炉的火焰快要被扑灭的时候,陈倾开口了。
“要炸炉了。”
“我知道。”
冯青衣当然知道,但是你不是需要一段时间吗,那我就给你一段时间。
“我可以与你坦白,但是你值得我信任吗?”
“不要问我,你觉得呢?”
陈倾没有回答,转而问道:“炸炉了,我会死吗?”
“我不会,你也不会。”
“轰!”丹炉爆炸,两人高的丹炉破碎成无数碎片,带着巨大的冲击摧毁了整座房间。
房屋碎裂,烟尘弥漫,陈倾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碎裂的墙和地砖。
“师父?”
“我在。”冯青衣应了一声,手上一动,强烈的狂风吹散了这片烟尘。
待到烟尘完全散去,数十道剑气飘荡在两人周围,为两人阻挡着爆炸的巨大冲击。
陈倾怔道:“我信你了。”
吩咐仆人把剩余的断壁残桓收拾干净。
冯青衣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所幸从南心水那里获得的药材很多,陈倾进入仓库,眼睛就被小山般的药材吸引住了。
“你先说了,说完了,我再炼一炉。”
冯青衣走在前面带路,突然转身说道。
“好,我明白了。”
如果是不久前还担心,炸炉之后,药材要怎么办,现在则完全不用担心了。
陈倾决定坦白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
“穿越者。”
由于担心冯青衣听不懂,陈倾正准备解释一下穿越者的含义。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冯青衣打断。
“穿越者?你的真实身份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陈倾被这连珠炮一样的话,给干懵了:“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知识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拥有的。”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呢?”陈倾不服气的说道。
“天赋就是再异禀,也会有限制。”冯青衣摸了摸雪白的长须,平静的说道:“你的思想和发明,已经远远超出了时代的预期,所以我才会有所怀疑。”
“你早就发现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跟我说?”陈倾无奈的说道,自己故意藏拙了那么多,没想到还是被冯青衣给惦记上了。
“我一直在等,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信任我。”
冯青衣也笑了笑,仿佛想到了陈倾处处与他人不同的样子,十五岁的年纪,头脑却远比所有人聪明,发明了历代以来前所未有的枪械。
“其实,我给你看的枪械,远远不是最强大的战争武器。”
“我穿越之前,所生活过的时代,那里的科技非常发达,战争网络,远程打击,火力覆盖,这些在这个朝代没有人敢想的事情,在那里都被人实现了。”
冯青衣对陈倾口中的世界,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哦?威力如何。”
“最强大的,或许可以对抗国师那样的人物吧,再强点我就没信心了。”
“你是说对圣人没用?”
“我不知道,要试了才知道。”
冯青衣目光灼灼,问道:“你有可能做出来吗?”
“几乎不可能,但是我相信,如果让我能够回想起过去的记忆的话,或许也不是不能够制作出弱一点的武器,至于威力有多大,应该就是南心水那一种。”
堆积tnt炸药,来上个数千吨,应该可以吧。
“那也不错了,而且我好像知道了你需要增强记忆力的原因了。”
“没错,说到底没有从前的那些记忆,我是不可能制作出枪械的。”
冯青衣有些难以理解:“你在那个世界的位置和重要?”
“不算重要,我以前对这些很有兴趣,所以了解了很多。”
冯青衣叹气道:“能跟我具体说说你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没问题,那里经历过革命,发达程度远远超过了封建社会!”陈倾自信道,蓝星文明的发达程度,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我还不想问这些,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那里的人民过的怎么样。”
不需要经过思索,陈倾快速的回答道:“他们的生活很方便,衣食住行都有足够的保障。”
冯青衣眼睛中国绽放出光彩。
“你所说的可是,人人保暖,并且世上再无苦寒出身之人?”
陈倾犯了难,他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老人说,哪怕是在蓝星,没有受害者的世界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越是科技高度发达世界,想要改变社会阶层就越是困难。
更何况,蓝星的社会结构就像是一个金字塔,只有在社会顶端的人才能享受到丰富的资源。
其实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人类同类剥削的行为也都不会停止。
这也是为什么,陈倾并不像冯青衣一样,那么热衷于改变大夏一样。
所谓革命,无非是劳苦大众聚集在一起,把金字塔顶端的人拉下马而已。
劳苦大众把皇帝拉下马,那谁来做皇帝?
只是凭借怀揣着的美好理想,是没有办法管理好一个国家的。
不管他们的民主口号打得有多么响亮,理想有多么崇高,总要有人站出来管理这个国家。
剩余的大部分人,只能老实种地,或者从事底层工作。
你要问他们,忙来忙去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不会后悔吗?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
革命到最后,不就是金字塔顶端换了一批人嘛。
剥削不可能消失,从婴儿的降生开始,吸吮奶水,就是最基本的剥削。
那你要问什么才不是剥削?被剥削人愿意,那就是不叫剥削,叫交易,叫怜悯,叫关爱。
剥削换了一种形式,只要人民乐在其中就好,怎么才能让他们乐在其中?
人越聪明,越理性,就越不愿意接受剥削,不管他换了一种什么样的形式。
阻止剥削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呀?让这些聪明人都成为剥削别人的人,然后阻止劳苦大众的觉醒。
正因为知道剥削的本质,陈倾才不知道怎么面对冯青衣,老人期待了一生的理想社会,其实只是一个空谈。
不管在哪里,任何时候,乌托邦式的美好社会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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