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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克？”
他忽然坐立不安，不太确定的问，“你不喜欢孩子？”
顾北北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于是，就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痛色。
平静道：“之前流产，伤了子宫···”
她顿了下，觉得窒息，可声音依然静默的如同一潭死水。
“大概···很难再怀上孩子。”
陆康瞳孔狠狠缩了下，震惊地看着顾北北。
女人冷白的面容隐在光影里，晦暗不明，她语调平静的就像在说着今天的天气般随意。
没有不甘，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难过都没有，就那样轻轻地浅浅地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康藏在桌子下的手动了动，大口喘了口气，才压下心中翻涌的不明情绪。
他垂下眸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顾北北没管他，自顾自地安静吃饭。
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块牛排后，淡声开口，
“这家味道很好，以后你可以带更适合的人来。”
顾北北为这顿饭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陈词。
而她永远都不是那个适合他的人！
陆康觉得顾北北是个狠人，她清纯亮眼的长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你以为她安静乖巧，实则是清冷孤漠，你以为她软萌可欺，骨子里却倔强狠戾。
陆康觉得今天重新认识了她。
分别时，陆康也不再矫情，帮顾北北叫了车，不过，没再说要送她回家。
之后的日子，陆康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有空就来找顾北北吃饭，但却不会再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这倒让顾北北有些意外。
她其实选择了一种极为残酷的拒绝方式。
血淋淋地将自己不堪的过往展现在追求者面前，残忍地画下一道泾渭分明的线，姿态强硬地抵抗着任何试图走进她生活的人。
看着别人或同情或鄙夷或痛苦的眼神，她忽然觉得畅快无比。
那是一种亲手挥刀凌迟自己后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她在报复，也在赎罪。
为了那个刚刚有了心跳，却被她扼杀生命的的孩子，深深地忏悔。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进入了12月份，又是一年快要结束了。
因为寒冷，路上行人不由加快步伐，平时热闹的街道也逐渐冷清下来。
顾北北将围巾盖住嘴巴，刚准备走出公司，陆康在后面就叫住了她。
“小北，去喝一杯？”
顾北北摇头，“冷，不去了。”
陆康抿了下唇，神色略显凝重，“我有话想给你说。”
顾北北警惕地看着他。
还来？
不该啊！
她自认为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一个二手货，关键还是下不了蛋的那种。
顾北北实在觉得太冷了，看陆康神情也不像几分钟就能说完的。
她将围巾拢的更加严实，“去哪？”
“前面左拐，有家日料店，喝点清酒能暖和些。”
陆康这次选的地方，倒是挺接地气的，店面不大，有单独的小隔间，暖黄色的灯光，很温暖。
清酒下肚，清甜辛辣的口感一扫上班的疲惫感。
顾北北中午没怎么吃饭，这会大快朵颐，直到又吞了一个鹅肝寿司，余光才注意到对面坐立不安的男人。
顾北北掀眼皮看他，“怎么了？”
陆康似乎有些不对劲，远比上次在西餐厅来的紧张，光洁的额头上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顾北北突然有些好奇，她放下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康深深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猛灌一口水，吞吐了下，才艰难开口。
“对不起。”
他忽然别开视线，有些不敢对上顾北北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
比起她的坦荡，他就像个阴暗的小人。
陆康鼓足勇气，“对不起，小北，我骗了你。”
顾北北一头雾水，他骗她什么了？
她又有什么可让他骗的？
陆康低垂着眸，双手紧紧捶在膝盖上，片刻后又猛灌了一口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自然地说道。
“我···我故意接近你，其实是有目的的。”
顾北北一怔，下意识问，“你要窃取我的实验成果？”
陆康被她奇葩的脑回路弄得也怔了下，赶紧道，“不是。”
他语气里带着些恼羞成怒，“我其实是个gay！”
“？”
一口茶梗在顾北北喉咙里，差点呛的她翻白眼。
她从不歧视同性之恋，可眼前这人是陆康，一个积极向上干净透彻的五好青年。
信息量有点大，顾北北没控制好表情，纠结着问，“那你是1还是0？”
这回，轮到陆康喷水了！
他从脖子红到耳根，像只煮熟刚捞出来的大红虾，结巴道：“你···你别胡说八道。”
顾北北忽然想笑，“这不是最基本的正常生理知识吗？哪有胡说八道。”
她看了他一眼，像只坏透的猫，“还是说你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陆康突然娇羞地捂住脸，43码的大脚在地上乱跺。
顾北北，“······”
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顾北北拍拍陆康，“姐妹，你是挺不地道的，我万一要是同意跟你交往，你这不是拉着我往火坑里跳吗！”
暖黄灯光下，陆康皮肤白皙的比顾北北的还要细嫩几分。
提到这件事，他神色落寞了几分。
“对不起，小北，是我做的不对，我爸妈逼我结婚，他也逼我······”
陆康想起了那个人，顿了下，“我被逼无奈，就想找个脾气好的女人逢场作戏，先混过去再说。”
顾北北，“······”
她像是脾气好的？
陆康打量着顾北北，无比认真的道：“我可能对你存在一些认知上的误区。”
顾北北，“······”
陆康说：“你够狠也够坦荡，你把自己的经历坦诚地告诉我，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
顾北北打住他，“别给我灌迷魂汤，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陆康，“······”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好话还没铺垫完，就被嫌弃了？
陆康看了一眼顾北北，上身微微倾了过来，压低声音，有些讨好的说道：
“小北，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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