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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姜柠脸色呈现病态的惨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惹得屋子里的人担忧焦急不已。
春姚忍不住问道，“孙太医，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孙太医脸色沉重，“殿下的脉象很是正常，但是咳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应该是中毒所致。殿下最近可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春姚细细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不曾。殿下最近吃的东西都是备了两份。一份由女婢吃下，若是没有事儿殿下才会吃。更何况饭菜都是我和茯苓盯着的，不可能是食物上出现了问题。”
殿下的吃食那是谨慎至极，更何况她熟悉医毒，不可能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那就奇怪了。姚司丞，还得劳烦你将殿下最近的膳谱给我，我回去看看有没有相克之物。”
眼下，他实在是找不出别的办法。
脉象平稳看不出任何异处，偏生殿下虚弱苍白，还时常咳黑血。
这等疑难杂症，即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春姚内心沉重，就连太医院之首孙太医都没有办法，那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虽然也会医术，可是和孙太医的诊治结果也是一样的。
脉象平稳，诊断不出来。
孙太医拿着膳谱匆匆回去，却在门口遇上了今日本该要告老还乡的李太医。
“呦，孙太医，怎么这么晚了从公主府出来的？可是公主哪有不舒服的地方？”
孙太医笑了笑，“确实。殿下吃错了东西，姚司丞又恰逢休沐，我便过来看看。”
他自然是不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的，毕竟这颗脑袋，他可是还想要的。
李太医见此点了点头，“殿下身尊体贵，没出什么事儿就行。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吃错东西，怎的还劳烦孙太医？您可是太医院之首啊！”
孙太医讪讪笑了笑，“李太医这般谬赞我可担当不得啊！殿下那是什么样的身份？就是一个咳嗽那都得重视，更别说是吃错东西了。”
李太医颔首，“说的也是。”
“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明日就要告老还乡了吗？”
李太医闻及此言脸上浮现出开怀的笑意，“我家那孙子在信上与我说，想要吃京城的美食。便想着出来给他买一些，明日好带回去。”
“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省的一会儿关门就买不到了。”
二人互相恭维了几句这才分开。
李太医走到角落里，看着暗处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公子，听孙太医的话，殿下只是吃错了东西。”
青竹闻及此言才放心了下来。
想来也是，殿下刚回来，一路上都好好的，怎么还能突然出事儿不成？
“有劳李太医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话落，将一个袋子交到了他的手上，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太医掂掂分量，须臾满意的笑了笑，也离开了胡同内。
?
翌日一早，秋念便去了德阳大长公主府，还带了华春阁的美酒。
“殿下，秋念小姐来了。”茯苓禀告道。
姜柠正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病态冷白的气色，眉眼有些郁结。
无缘无故突然不停吐血，咳出来的血还都是黑色的，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很。
但却偏生太医诊脉的结果是脉象平稳。
姜柠长出了一口浊气，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对耳坠，却发现其中一个耳坠上沾染了鲜血。
昨日，她亲手杀了沈意清，鲜血便溅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昨日自己便带了这耳坠，想来是沾染上没被注意，所以才有血迹的。
“扔了吧。”一旁的茯苓立即颔首，拿过那对耳坠。
姜柠又道，“上些胭脂，本宫的气色不大好。”
她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然是不会随意将自己的事儿说出去。
秋念身为自己的好友，虽然不会害自己。但是她也不想让秋念担心。
正厅内，秋念正痞里痞气的坐在椅子上，吃着江南进贡的葡萄。
余光瞧见有人影进来，一抬头便看见记忆中熟悉的美人儿。
“阿柠，你这府里的葡萄真好吃！果然不愧是江南进贡的！”
姜柠笑了笑，“你若喜欢，叫人送去一些就是。茯苓。”
茯苓听见这话，立即道，“是，奴婢这就去派人将葡萄送到丞相府去。”
秋念嘿嘿笑道，“还是我家阿柠好！”
话落她蹙眉不解道，“不过你这声音怎么这么低弱，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柠面上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异样流露出来，“昨日吃坏了东西，如今还有些不舒服。”
秋念立即关心道，“这夏天吃东西可要注意一些。对了，新开了一家伶人馆，里面的公子很是俊俏，要不要姐姐我带你去看看？”
姜柠轻哼一声，“上次你带我去伶人馆，最后被你家丞相大人带着家奴将你逮了回去打了五十板子，你如今还敢？”
秋念想起这件事儿便恼火的厉害，“还说呢！上次若不是傅离那个挨千刀的去找我爹告状，我爹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干什么？”
明明平日里大家都不当乖孩子，偏生他那次装什么乖巧晚辈，去找她爹告状，害得自己和阿柠没有体验到伶人馆是什么感觉。
还害自己挨了板子！
秋念重重叹了口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话锋道，“对了，傅离是不是喜欢你啊？”
“何以见得？”姜柠反问。
秋念嗯了一声，“总觉得他对你和对我们这帮人截然不同。便拿你的生辰礼物来说，哪一年他给你的礼物不是大开眼界？可我们，连个石头都没有！”
而且不久前，明明刚回京，也知晓江南疫情有关系，却毫不犹豫的请旨前去。
后来她才知晓，原来是傅离早就知晓阿柠去了江南，所以才请旨的。
因为他回京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了德阳大长公主府而不是回家。那个时候阿柠已经启程去江南不在京城了。
姜柠认真的看着她，须臾忽的哈哈大笑，“他？喜欢我？别说笑了。”
“那厮五年前亲口与我说，他可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他只是将我当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你别多想。若是让他知晓了，怕是要不知怎么臭我呢！”
秋念咂了咂舌。
她总觉得傅离看向阿柠的眼神不大清白。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她这双眼睛确实有点不大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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