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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茫然摇头：“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她只记得，当时老爷似是好多天没有回府，就连韩姨娘也顾不上找小姐麻烦，府里的气氛可怕到吓人。
白玲珑喃喃道：“看来，当时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
合理推测的话，白鹤言几天没回府，很可能是被圣上留在了宫里，恐怕不止白鹤言，应该有不少大员当时都留在了圣上眼跟前，至于韩姨娘的反常，可能有二，一是担心白鹤言，二则是……担心宫里的韩贵妃！
前者不需多说，白鹤言毕竟是白府的一家之主，全府的性命和前程都系在他一人身上，若是后者，如她所料未错，恐怕韩贵妃在大皇子的事件中掺了一脚，而韩姨娘是知情人。
月牙握拳敲了敲自己脑门，懊恼道：“大小姐，奴婢太没用了，奴婢不知道更多的了。”
白玲珑握住月牙的手腕，低落的心情好受了点：“傻丫头，你可是我的心腹大丫头，你要是没用，岂不是代表小姐我也没用？”
“小姐……”月牙心口也闷闷的，她能感受到白玲珑的心情。
白玲珑的视线落在月牙身上，又似是透过她在看别人，自言自语道：“虽然慕容夜很可怜，但我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我没办法管别人的死活……”
“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是仰别人鼻息……才能在这大武朝好好活下去……”
“别人再可怜，我也管不了……我能帮的只有你们，所以要种地，要开铺子，要自己握有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我很憋屈，我太憋屈了！”
月牙被吓到了：“小、小姐！”
白玲珑两眼直勾勾地直视前方，整个人似疯魔一般，不住地低声喃喃，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也像是在对看不见的另一个人。
“太弱了，我真的太弱了，被刺杀的时候得靠别人救，连练武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不能开脉就不能练武，坤坤也不见了踪影，这段时日一直没出现，很可能也碰到了难题，但是我甚至连他是否出事，出了什么事都不确定……”
“月牙！”
“是、是，小姐，月牙在，您别吓我啊小姐。”月牙快哭了，不，她已经吓得哭了起来，眼泪汪汪的凝在眼睫上，眼一眨，跟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白玲珑笑着，那抹笑却是浮于表面，没到心里：“你知道吗，我最难的时候七天吃不上饭，刨草根吃，喝坭坑里的水，但我熬过来了，我完成了任务，从此登顶排行榜首位！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登顶首位的女人！”
所以，她从来不是一个甘于认命的人！
不就是大武朝吗？
不就是身子弱，没有自己的势力吗？
她可以开脉，可以练武，可以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些她都已经在做了，那她为何还觉得这么憋屈？
白玲珑的眼前闪过宴雪的身影，她心口一窒，很多和宴雪相处的画面飞快划过，有宴雪喜怒无常，也有宴雪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更有两人恩爱的场景……
“呵呵。”白玲珑笑出了声，而月牙在旁边已经快被吓死了，小姐怎么像是受了严重刺激的模样？
白玲珑却笑着替月牙将鬓边的发丝勾到耳后，温柔道：“别怕，你家小姐我只是想通了，既然我觉得憋屈，那我就要别人更憋屈！”
谁都别想好过！
至于宴雪……
白玲珑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色，她现在还理不清对宴雪的感觉，她决定继续当鸵鸟，反正她现在暂时也离不开宴雪，九千岁可是她最大的金大腿。
白玲珑站了起来，道：“走吧，我们去找长公主，今日发生的事不要对外说起，尤其是关于慕容夜的，若是有人问，你只说确实有碰到这么一个人，但不知道他是谁就好。”
一味地否认是不行的，毕竟御花园里这么多双眼睛，她与慕容夜遇见的事瞒不过人。
“是是……好，可是小姐……小姐你没事了吗？”月牙还没回过神来，小姐怎么像是突然想通了？
白玲珑爽朗地笑着，微微张开双臂，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裙，月牙敏感地发现，白玲珑的笑容里多了什么，也像是扔掉了什么，整个人显得很轻松，也更真实了。
“傻丫头，我本来就没事，去吧，去找花匠拿我们要的种子，然后再去找柔嘉。”白玲珑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举手投足自带潇洒。
月牙连声应着，快手快脚地把画纸仔细收好，然后去找花匠，再招了御花园的宫人，让人领着她们去了长公主的寝殿。
回到寝殿后殿门仍然关着，有宫女守在门外，见着白玲珑后立时迎了上来：“白大小姐，殿下还在里头学习。”
白玲珑抬头看了一眼，殿门虽然紧闭，但丝竹之声仍然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在学些什么，怎么会有乐声？
“既是如此，不用通传了，我在侧殿坐着等公主。”
宫女恭敬答道：“是，请白姑娘随奴婢来。”
一盏茶还未喝完，宫女再次进入侧殿，福身道：“白姑娘，长公主请您过去。”
白玲珑点点头，把手中茶杯放下，随宫女入内，果然见到了柔嘉正坐在软塌上休息，一张小脸满是细汗，左右两旁都有宫人打着扇。
“久等了吧？”柔嘉尚在急促喘气：“今儿的教习嬷嬷格外严厉，我有一个动作怎么也跳不好，这才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白玲珑摇头，上前替柔嘉擦去额头上的汗，问道：“没等久，你刚才所言……难不成你是在学跳舞？”
“是啊。”柔嘉的笑容里泛着苦意：“鸿胪寺的大人说北蒙大可汗喜欢会跳舞的女子，建议圣上让和亲公主学跳舞，以求得大可汗的宠爱，这位教习嬷嬷是父皇亲自从宫里的舞姬中挑选出来的，让我好好跟着学。”
“殿下……”宫女们落下泪来，殿下的心里太苦了。
刚才听到的乐声竟然是柔嘉在跳舞？白玲珑怒了：“岂有此理，这是把我们大武朝的公主当舞姬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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