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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嫡长子！
白玲珑惊讶道：“这么说，现在的皇后是……”
月牙重重地点头：“现在的萧皇后以前是萧贵妃，听说萧皇后和窦皇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入的圣上潜邸，不过萧皇后的运气没有窦皇后好，圣上登基后，窦皇后立时传出了怀孕的消息，那时候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祥兆呢！”
白玲珑叹了口气，道：“你说错了，若是窦皇后的运气真的好，又怎么会早逝呢，就连她生下的嫡长子也落到了现在的境地，论运气，她真的是再差也没有了。”
人死了就一切成空，不论她生前何等的显赫，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月牙一愣：“小姐您说得对，这么一算，萧皇后的运气确实比窦皇后要好，虽然她始终没能诞下皇子，但她膝下有三个公主，还做皇后做了这么多年，不管现在韩贵妃有多势大，至少现在母仪天下的仍然是她。”
这么一想，这位萧皇后的手段可见一斑。
白玲珑亦是点头，催促道：“你继续说，我实在不明白，既然慕容夜的身份如此尊贵，按理应该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窦皇后是在慕容夜几岁的时候去世的？”
“这……”月牙被问懵了，板着手指一年年地数着：“奴婢那时还小，只是听说窦皇后走的时候大皇子还小，因为当时听说圣上本想把大皇子养在萧皇后膝下的，但萧皇后那会儿刚小产，伤了身子，就没把大皇子接过来，还是让大皇子的乳母嬷嬷们伺候着，对了，奴婢想起来了！窦皇后去世后，隔年韩贵妃进入宫了，这么算下来，应该是大皇子两岁的时候，窦皇后死了。”
才两岁……
白玲珑心想，那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年龄，但想必也知道自己的生母去世了，只被下人们伺候着，在宫中该是何等的孤立无援啊。
窦皇后死后，萧氏被立为皇后，想来正该是野心勃勃的时候，她必定是想着自己生下一个皇子，即便不占个长字，也能占个嫡，当时宫中只有慕容夜一个皇子，萧皇后哪会愿意把慕容夜养在膝下，不说会不会养出感情来，不管是养好养歹，都会让人把慕容夜跟萧皇后联系起来，而以二人的身份，一旦萧皇后真的生下了皇子，慕容夜必定会挡了这母子二人的路。
白玲珑能理解萧皇后的选择，但恐怕萧皇后自己也没料到，她这一生竟然未能拥有一个儿子。
“你还没说，当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圣上未能立大皇子为太子。”按慕容夜的身份，结合当时状况，圣上刚登记，又拥有了嫡长子，正该是定下国本以安民心的时候，怎么看她都觉得此事透着诡异。
这件事月牙就更不清楚了，茫然地睁着眼睛，苦思冥想道：“小姐，奴婢听嬷嬷说大皇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圣上还是很高兴的，那天老爷下朝回府，难得让厨房上了酒，说国本已定，朝中安稳了，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圣上始终没有立大皇子为太子，再后来……”
哎呀这丫头，何时说话吞吞吐吐起来，白玲珑两指捏了捏月牙的脸颊，催促道：“再后来怎么样，你快说啊。”
月牙嘟了嘟嘴巴，委屈道：“不是奴婢不说，嬷嬷根本没给我讲啊。”
白玲珑无奈道：“行吧，那你先说，萧皇后既是不愿意养慕容夜，那慕容夜难不成就一直这么长大的？”
那该多艰难啊，能活到现在可太不容易了，宫里藏污纳垢，一个小孩子能平安活下来，中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
月牙继续板着手指回忆道：“隔年韩贵妃入宫……”
韩云秀入宫后，得了盛宠，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竟是跟圣上要求要接慕容夜过来。
那时圣上最宠韩云秀，自是无有不可，韩云秀把慕容夜接过来后，一开始着实母慈子孝了一段时间，直到韩云秀有了身孕。
月牙说到这里，疑惑问道：“小姐您说韩贵妃为什么要养大皇子呢，萧皇后为了自己能生下皇子，都不愿意养，偏她一入宫就借圣宠提了这样的要求。”
白玲珑嘲讽道：“无非是她能从中得到好处罢了。”
至于究竟是什么好处，现在回过头来深究也没意义了，可能是韩云秀年纪小，又是刚进宫，想把宫中唯一的皇子养在膝下，能借此多得圣上几分看重，也可能是单纯借慕容夜立自己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韩云秀一怀孕，圣上高兴极了，直接把韩云秀从云嫔升为了云妃，当时慕容夜还是养在韩云秀宫中的，只不过以前是韩云秀时常亲自带着慕容夜在外行走，等她月份稍大一点后，就再也看不到这等“母子和乐”的场面了，韩云秀借口身子越来越重，直接把慕容夜又交给了乳母嬷嬷伺候着。
听到这里，白玲珑忍不住感慨道：“慕容夜真是一个可怜的工具人。”身为当时宫中唯一的皇子，慕容夜说来尊贵，实则身不由己，任由得宠的宫妃摆弄。
“什么人？”月牙沉浸在回忆中，没听懂小姐在说什么。
白玲珑好笑地点了一下月牙额头，亲自倒了一杯茶，笑道：“请继续往下说吧月牙姑娘。”
月牙傻笑着搓了搓额头，连声道：“小姐，奴婢可不敢喝。”
主仆二人说笑了一阵，陈年旧事沉重的氛围被打散，这杯茶最后还是被白玲珑自己喝了，月牙这才接着往下说。
萧皇后自被立后，始终想生个皇子下来，到时没了慕容夜，她的儿子就是真真正正的嫡长子，谁也没想到，竟被韩贵妃捷足先登，先生下了二皇子慕容枫来。
这是后宫好不容易出现的第二个孩子，又是个皇子，圣上大喜，又把韩云秀提为贵妃，还冠了姓氏以示荣宠，成为了现在的韩贵妃。
韩云秀一年之内因生子有功，直接从云嫔升到了韩贵妃，只在萧皇后之下，显赫非常。其后，韩云秀又借口二皇子还小，她养两个孩子太过吃力，又把慕容夜挪出了她的宫殿。
她不肯接纳慕容夜，萧皇后又还在跟自己的肚子较劲，打算亲自生一个儿子，这两尊大佛都拒绝了，宫里哪里还有人愿意接受慕容夜。
一来二去的，慕容夜竟就这么孤单地长大了。
听完月牙所说的，白玲珑不住地冷笑。这个韩贵妃不亏和韩姨娘是亲姐妹，一脉相承的狠毒，这做出的事情都差不多。
慕容夜和原主情况类似，生母去世后，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看慕容夜现在的样子，怕是也过得不容易，宫人们避他们如避瘟疫，再加上摊上个慕容凌天这么个爹，可想而知他在这宫里举步维艰，以他现在的处境，怕是和那些进了冷宫的主差不多，顶多他比那些人要自由些，还能来个御花园啥的，再多了就没办法去了。
韩云秀把人利用完了就扔掉，韩姨娘三番两次地想要原主的性命，这韩家的基因，骨子里刻着毒辣啊。
白玲珑正连连冷笑，月牙突然嚷道：“小姐，奴婢想起来了！就在前几年，本来朝中有人提议要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毕竟论嫡论长都应该是他，但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圣上，就此被囚禁在宫中，然后太子就变成韩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了！”
以至于多年下来，慕容夜竟在朝野中销声匿迹，很多年纪小的人根本不知道当今太子之上其实还有一个兄长，大多数人都以为慕容枫就是大皇子呢，压根儿忘了还有慕容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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