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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借由她摸底呢。
可惜他不知道整件事都是她计划的。
“父亲的话让女儿糊涂了，昨晚风平浪静的，能出什么大事？”白玲珑眨了眨眼，反问道。
白鹤言盯着白玲珑看，眼里带着为父的压迫，白玲珑回以神情平静，被看久了，她还举起筷子，又夹了一筷子小菜，喝完了碗里剩下的稀粥。
“……”
白鹤言的嘴角抽了抽。
“九千岁昨晚没派人找你？”打机锋戳不穿白玲珑，白鹤言干脆直接问了。
白玲珑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昨晚戒严，九千岁怎么会派人来找我呢。”
“玲珑，为父希望你知道，不管九千岁待你如何，你始终是白家的人。”白鹤言温声道：“你得记住，只有白家，才是你真正的靠山。”
白玲珑完全听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但她只是淡声道：“父亲，女儿自是知道自己姓白，所以也会希望白家无事，父亲莫要忘了，父亲除了是白家的家主，更是当朝的丞相，不管在什么时候，父亲都得保持冷静，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白家的将来必是败在他的手里！
父女两人隔空对视，谁都没有挪开视线。
片刻后，白鹤言蓦然朗声大笑，笑得韩氏等人惊讶极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白家的女儿。”
白玲珑矜持地笑着，她总觉得方才白鹤言有感而发的后半句并不是这一句。
“你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得沉得住气。”白鹤言目中欣慰，心里十足的可惜，太可惜了，为什么偏偏是白玲珑有如此的心性，偏偏整个白家最具备大局观，眼光看得最长远的都是白玲珑呢。
这一刻，白鹤言的心思和白玉堂重合了，若白玲珑是个男儿身，他何愁后继无人！
白鹤言深深地感慨着，不愧是罗玉的女儿，果然出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吴忠的声音。
“老爷。”
白鹤言扬声道：“快进来。”
吴忠快步进入，正要弯腰，白鹤言急声道：“快说，可是打探到了什么？”
心里再明白白玲珑说得才是对的，白鹤言也压抑不住焦急。
吴忠动作一顿，而后道：“老爷，老奴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是圣上派了内监大人过来，说圣上命各家都去演武场。”
“果真？”白鹤言蹭的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吴忠，吴忠淡定地一点头，道：“老奴本想请内监大人进来，但那位大人说还有许多家要通知，他得先走一步了。”
韩氏激动道：“那老爷，我们快去吧。”
她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白清婉突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仰着小脸道：“父亲，女儿本不应该提此要求，但昨日太子哥哥一直未曾出现，女儿实在担心他的安危，女儿求父亲通融，让女儿也跟着去，女儿只求能亲眼看到太子哥哥安好。”
“傻孩子。”韩氏一把拽住了白清婉的手，垂泪道：“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你这是担心太子，你父亲必是允许的。”
母女两个满怀期盼地看着白鹤言。
白芷忻的脚在长裙里微微一动，到底是没上前跪在白清婉身边。
“去吧，都去。”白鹤言想了想，视线掠过帐篷里所有的人，最后停留在白玲珑身上，他想透过白玲珑的脸色看清她的内心，可是白玲珑神色淡淡，一如寻常。
“既是没有明令不允许带家眷，那就都去演武场。”
白鹤言一言既定，白清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白芷忻拉了白柳月一下，白柳月回过神来，两人一人一边搀扶起韩氏和白清婉。
“二姐姐莫要太担心。”白芷忻柔声道。
白清婉点点头，用手帕压了压眼角。
看到这一幕的月牙撇了撇嘴，二小姐真是会装模作样，那张假脸最怕的就是碰水，她才不信二小姐会哭呢。
月牙带些恶意地揣测，要哭，也得去太子跟前哭才行啊，就不知道待会儿到了演武场，二小姐会不会冒着风险掉两滴眼泪呢。
白家众人来到演武场的时候，人来得不多，白鹤言满意地点头，看来他是头几个接到消息的。
似这样的情况，最容易看出来圣上到底看重谁。
不多时，文武百官陆陆续续都到了，有些带着女眷，有些则是孤身一人前来。
人是来了，但周围站满了侍卫，一个个腰间都带刀，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只能互相打眼色。
这其中，白鹤言显得最是镇定，站在百官前面，神情自若。
不知多少人心说不愧是丞相爷，心态就是不一样！
人齐后约莫一刻钟，慕容凌天带着宫妃出来，小盒子拂尘一甩，大声道：“圣上到——”
“恭迎圣上！”
白鹤言带领百官跪下，齐声高呼。
“诸卿平身。”慕容凌天落座。
众人领旨起身，一个个不能抬头，就偷眼打量着坐在上首的慕容凌天。
大家都很疑惑，圣上看着很好啊，那昨天是什么情况？
左看右看，谁都没看出慕容凌天有什么不对。
没等众人想明白，慕容凌天开口了。
“诸卿，朕昨日差点出事，幸好祖宗保佑，朕才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啊。”
“圣上！”
慕容凌天此话一出，众臣皆惊。
白鹤言出列，双眼含泪：“圣上昨天碰上了什么危险？臣担心得一夜没睡，直到此时见着圣上安然无事，臣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朕知道你的心，爱卿。”慕容凌天眼里闪着微光：“昨日委实太过凶险了，幸好，幸好朕有祖宗保佑，也幸好朕有一个好臣子啊。”
好臣子？
众臣心里再次一惊。
这话听来，似乎是有人救了圣上？
是谁？
众人纷纷互看，在心底一个个排摸过去。
今日的站位和昨日差不多，本就是按照各自的官位大小来排的，互相一看就知道少了谁。
韩家！
韩家一大家子都没来！
难不成救了圣上的，是韩世雄？
皇后坐在慕容凌天旁边，攥着帕子抹了抹眼角。
慕容凌天回忆道：“昨日，朕与九千岁一起打猎，韩卿家随行。途中碰到了一只麋鹿，朕见猎心喜，追着麋鹿，一时不慎迷了路，就此和九千岁等人失散了。后来找路的过程中碰上了韩卿家，才知九千岁为了找朕，把所有人都散了出去。”
“韩卿家是记得路的，朕让他前头带路，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猛兽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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