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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这银香薰是我们木鲁齐皇室之物,上面刻得是皇室的纹路,十分珍贵,我们愿意以这颗宝石与你交换此物。”
他拿出一颗红宝石,形如鸽蛋,色如鲜血,它一出现,食肆里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就像一颗火红的太阳,照亮了众人的眼。
白玲珑眉头不动,仍然是两个字:“不卖。”
“姑娘,这颗宝石价值连城,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白玲珑摇了摇手指,始终是相同的两个字:“不卖。”
开玩笑,越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才越不能卖,只是......得回去问一问冯嬷嬷,只听说这银香薰是罗玉从战场上缴获的,怎么没听说过它原来是木鲁齐的皇室之物?
木鲁齐人一阵骚动,领头的深深看了一眼白玲珑,再环视一周,收起了宝石,朝着白玲珑拱了拱手,离开了食肆。
邻桌那大哥自觉刚和白玲珑说过话,凑过来遗憾道:“白大小姐,光以价值论,您这银香薰可比不上那红宝。”
白玲珑笑着摇头,没解释什么,让月牙去付账,也离开了食肆。
她们一走,食肆里原本小声议论的声音顿时翻了几倍,人人都可惜那世所罕见的红宝。
木鲁齐人回到了客栈,其中几人聚集在头领的房间。
头领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他身形高大,竟显得那椅子都有点小了。
“小王爷......”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出声道:“那东西分明是......”
头领竖起手掌,那人咽下了后面的话。
“我观食肆中其他人的表情,似是对那女子都不陌生,你去打听一下,那是哪家的姑娘。”
另一人沉稳些,斟酌着问道:“小王爷是想直接与她的长辈做交易?”
头领道:“大武朝的人讲究孝道,既然跟那姑娘说不通,只得转而去和她的父母商量,她年纪小,不知红宝的珍贵,我不信连她父母都能重宝于前而不心动。”
“那手下立刻就去打听。”
头领点头。
“先去打听出身份后,我们再做计较。”
另一人则是犹豫道:“小王爷,家里已经连发两封急信催着我们回去了,我们无法耽搁太多的时间。”
若是没发生这件事,他们本来计划明天就离开京都,踏上返程的。
头领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三天,我们争取在这三天内办完这件事,然后立刻启程。”
想在商业街打听出白玲珑的身份确实不难,木鲁齐人用金钱开道,很快就从人口中得到了信息,当得知白玲珑是丞相家的大小姐时,木鲁齐人傻了眼。
头领摸了摸脸上络腮胡,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这回来京都没多久就听闻了商业街,也听说过一手创立商业街的是一个姑娘,没想到那姑娘竟还长得这般漂亮。
大武朝的人果然得天独厚。
“去白府递个拜帖。”
“是!”
当晚,白鹤言接到了木鲁齐人的拜帖,他当时正在书房,吴管家束手站在他面前。
除了拜帖,还有个盒子,白鹤言打开后,不自觉地闭了闭眼。
满满一盒子的宝石,照得书房璀璨生辉。
吴管家难掩眼里的惊讶:“老爷,那木鲁齐人可真舍得啊。”
光这一盒宝石,足够在这京都购得一座上好的宅子了,木鲁齐人却拿它们来当敲门砖。
白鹤言把盒子重新盖上,稳了稳心神,道:“那说明他们所求甚大啊。”
吴管家问道:“那老爷可要见他们?”
“见。”白鹤言笑道:“我也有好奇心,木鲁齐人一向很懂规矩,他们突然这么做必有原因,我想听一听他们到底想求我什么。”
饶是白鹤言绞尽脑汁,这天晚上把京都府里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想了一遍,也没想到哪桩事和木鲁齐人有关。
他毕竟是当朝丞相,木鲁齐人求到他的门前,又明显不是日常维持关系的孝敬,他难得起了好奇心,第二天下朝后回府不久,果然就有人来报,木鲁齐行商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白鹤言扔下手里的书,背着手来到外院待客厅。
木鲁齐头领今儿只带了两个人,双方互相见过礼后各自坐下,木鲁齐人快言快语,不等白鹤言转着弯子的打听,他直接就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白丞相,那银香薰乃是我们皇室极为珍贵之物,我们既无意中碰到了,就得想办法带回去,昨日令嫒不肯割爱,我们只得来找白丞相商议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愿以此物和令嫒做交换。”
头领手一挥,手下一人掏出个盒子送到白鹤言面前的桌子上,吴忠帮着打开,昨日那枚引起议论纷纷的红宝再次重现,惊得吴忠差点没拿稳。
白鹤言手一顿,差点扯掉了自己的一根胡子,他挥了挥手,示意吴忠把盒子关起来,却又忍不住再看了那宝石一眼。
“你说想用这个换一个银香薰?”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
头领声音低沉,回道:“是,那物什只以价值论的话其实并不高,它虽然做工精巧,但到底不过是个银制品,只是对我们木鲁齐人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白鹤言回忆了一下,这银香薰他还真有点印象,无他,这段时间每次见到白玲珑,她都会挂在腰间。
只是......白玲珑昨日已回绝过这木鲁齐人,以她的性子,恐怕就算他这个当父亲的去劝说,也是无济于事的。
白鹤言不想说自己拿女儿没辙,朝吴忠挥了挥手,吴忠会意,将盒子放回到木鲁齐人面前。
头领扬了扬眉毛,问道:“白丞相此为何意?”
白鹤言极力控制自己的眼光不要落在那红宝上头,想想昨晚收到的那些宝石,温声道:“你也说了,那是小女的爱物,她既然不愿意,我就算身为父亲,也不舍得逼迫她。”
头领难掩诧异,没想到白鹤言对白玲珑竟然如此疼爱?也难怪,他若是有这样天仙也似的女儿,恐也舍不得她伤心半分。
“白丞相不再考虑一下?”
白鹤言摇头,他倒是想再考虑,但是白玲珑那臭脾气,他就是考虑再多,也做不了她的主啊。
头领垂眼,喝了一口茶,待客厅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当中,他没想到白鹤言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竟连打发个人去问一问都不曾做。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茶盏,抬眼问道:“既是如此,白丞相,那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还请白丞相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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