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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领问道：“我想知道这银香薰是如何到令嫒手中的。”
原来是这问题，白鹤言卸下心防，笑道：“这原本便是我们家的东西。”
“哦？”头领扬了扬长眉，道：“还请白丞相给我们解惑。”
白鹤言笑着说道：“那是拙荆生前的爱物，后来传给了小女。”
“那白丞相可知道先夫人如何获得此物的？”头领紧追不休。
白鹤言自觉这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知无不言：“那是拙荆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
战场？
头领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道：“银香薰应是一对，敢问另一只可也在令嫒手里？”
这事白鹤言就不清楚了，他看向吴忠，吴大管家垂着眼，答道：“另一只或许是丢了。”
反正没在白玲珑的手里。
白鹤言看了吴忠一眼，没有说话，等木鲁齐人告辞后他收敛了笑容，淡声道：“另一只在何处？”
吴忠打量了下他的脸色，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银香薰是二小姐小时候把玩过的，前不久夫人派人去二小姐那边拿了回来，到底是一对还是一只，奴才不清楚，只知道送到大小姐那边的确实是单只。”
白鹤言起身甩袖，向后院走去。
吴忠松了口气，他做为下人，再被主子信任，也越不过仆从的身份，他当然知道夫人此举必有深意，但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也只能言尽于此，让白鹤言自己去问了。
不提白鹤言得知了韩氏的计划后，两人如何商谈的，日子一天天过得极快，很快，韩世雄的寿宴就在眼前了。
白玲珑从前厅用过晚食回来，一踏入清风苑，就见到冯嬷嬷在她房里，和青萝一起准备明日赴宴的衣服首饰。
从腰间摘下银香薰放在桌上，白玲珑坐下，青萝领着小丫头伺候白玲珑梳洗。
白玲珑见冯嬷嬷绕着衣架转了几圈，笑道：“嬷嬷觉得如何？”
“自是极好的。”冯嬷嬷感慨着摸了摸衣料，回忆道：“老奴记得这衣料也是夫人留下的。”
“是啊。”白玲珑道：“之前不是理出来不少布料吗，我见着喜欢的，就命他们做来穿了。”
那日见了晒的嫁妆，白玲珑确实觉得与其让这些东西就这么收着，还不如拿来用了，罗玉留下的东西太多，光是布料就堆了一库房，这还是韩氏这么多年消耗了不少剩下的，可见罗玉当时到底陪嫁过来有多少东西。
冯嬷嬷一样一样检查过明日要带的首饰，道：“一眨眼，小姐也这么大了，到了说亲的年龄了，韩姨娘可恶，但韩家明天大摆盛宴，来得人必然不少，小姐也给自己相看相看。”
若是放在以前，冯嬷嬷绝说不出让未出阁的姑娘为自己婚事打算的话，但这一年来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小姐跟老爷感情生疏，性子要强得很，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绝不会让老爷做决定的。
冯嬷嬷不敢明言劝白玲珑和宴雪别再牵扯上关系，只好希望白玲珑能尽快寻个妥当的好人家，等嫁了人，自然不会再和宴雪继续纠缠了。
“我暂时不想嫁人。”白玲珑直言。
冯嬷嬷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手指带过银香薰的时候，眼睛一亮，回忆道：“老奴记得夫人还未出嫁的时候，有一回也是赴宴，穿了一身差不多的衣料，身上带着银香薰，然后提着剑握着长鞭就去了，惊艳了所有京都的主母，那是夫人第一次在京都亮相呢。”
白玲珑知道罗玉小时是跟着罗家驻守在玉阳关的，到大点了才回京都。
“那感情好，我明日这么一穿，再带着银香薰，岂不是有些人立刻就能回忆起娘亲当年的风姿来？”
气死韩氏！
白玲珑只要一想到她这般在韩家的宴席上亮相，其他人纷纷回想起罗玉的时候，韩氏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她就十分痛快。
叫你算计我！
气死活该。
白玲珑哼了一声，虽然她想将计就计反将韩氏一军，但被人算计到底不是什么高兴的事，能给人添点堵，她求之不得。
让人送冯嬷嬷回房去休息后，白玲珑看向青萝，后者点了点头，禀报道：“小姐，奴婢问过了，冯嬷嬷心血来潮来看小姐明日的衣裳首饰，确实是小米在一旁提起的话头。”
“小米那边还没查出什么来吗？”
青萝摇头：“没有，她确实是罗嬷嬷的娘家侄女，家里确实没什么人了，轮到她休息的时候，她也只往罗嬷嬷那里走动，并不曾去往他处。”
白玲珑屈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没察觉，这其实是宴雪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不知不觉她也学过来了。
“那就查一查小米身边的人。”既然小米身上查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也可能是旁人通过小米去影响冯嬷嬷的。
“假设有这么一个人，深得小米的信任，小米是新来的，不像你们，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大家同甘共苦，你说她是个踏实肯干的，那想来她也有上进心，那如果有人告诉她，点拨她，说伺候冯嬷嬷的时候多讨冯嬷嬷的欢心，冯嬷嬷喜欢听什么，她就跟着说一说，小米会听吗？”
“肯定会。”青萝双眼一亮。
“那就去查，看看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
冯嬷嬷最怀念的就是罗玉在世时的日子，小米想摸清她的喜好并不难，时不时说起罗玉以前的事，勾起冯嬷嬷的回忆就行了，如此一来自然能提到银香薰。
白玲珑知道，背后的人怂恿冯嬷嬷今晚走这么一趟，无非是想再确保一下她明日会带银香薰过去。
一旁的月牙直到此时才出声：“小姐，小六子送来了消息，说是那日送信的人找到了。”
“是谁？”白玲珑敲打的动作一顿。
月牙道：“是五小姐身边的秋儿。”
竟然是白芷忻？
白玲珑难掩诧异，她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月牙和青萝都保持着安静，不敢打扰白玲珑的思考。
在房里来回踱步，白玲珑心道，难不成韩氏把计划透给了白芷忻，然后白芷忻把消息悄悄传递给她了？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白芷忻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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