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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鱼沉默了一下，道：“与莲妃娘娘说的有些差异。”
比如，熹妃虽然脾气火爆、直来直往，却是个极有分寸之人。
而丽美人也没有莲妃所说的那般爱表现。
唯独李答应和赵常在，今日斗嘴属实有些让人想不明白。
这两人表现欲如此强烈，按理说莲妃对他们的印象应该挺深的。
谁知莲妃竟是只字未提这两人。
白允本以为今日会是丽美人和熹妃的主场，却没想这两人倒是成了李答应和赵常在的陪衬。
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白允确实很难分辨谁有下毒的可能了。
就是那几个不说话的美人和嫔妃，也有可能。
白允叹了口气，带着苏鱼直接去了凤仪宫。
这是母后的寝宫，也是她心情不好就喜欢来的地方。
上次寒息就是在这找到她的。
后来逐渐习惯了，寒息有时候也会来这里。
“找我？”寒息突然从两人身后出来，白允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我们后面？”
寒息没说话，只道：“本王派了暗卫盯着丽美人了。”
白允诧异，“你怀疑她？”
丽美人今日虽说迟到了，但态度也算可以，到没有恃宠而骄。
白允倒是没想到寒息会怀疑她。
寒息点了点头，眸子逐渐变深。
他并未多解释什么，所以两人也并不知道他方才从熹妃和丽美人口中听到了什么。
碍于苏鱼也在，白允没有问他。
寒息和白允先是把苏鱼送回了宫，随后才并排朝着玲珑宫去。
没了旁人，白允便不再顾及了，问他：“你怎么怀疑她的？”
寒息倒是没有瞒她，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话跟白允重述了一遍。
白允捏了捏裙子，神色严肃，“看来她们最近会有什么动作了。”
“嗯。”顿了顿，寒息有些不放心道，“这几日让岭南和霖安跟着你，别离身。”
白允笑了笑，眉眼弯起，眼底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印在月光下格外好看耀眼。
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语气里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挑逗。
“担心我啊？”
寒息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去看白允充满星光的眼睛，太过赤诚了。
好似把他心底的阴暗全部翻了出来，他就像是黑暗里的阎罗，手上沾染的都是血腥阴暗的事情，遇到这一丝明亮，想抓住却又不敢。
太过纯洁了，纯洁到他想把白允的身上染脏。
他微微移开脸，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白允的玲珑宫到了。
最终，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到了，回去吧。”
白允心下有些失落，眼神也暗淡下去，转身踩着台阶回去了。
夜辰的身形很快隐匿在黑暗之中，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白允躺在床榻上面，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最终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帘。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寒息的身影，他维护自己时的冷厉，看见自己受伤时的担心，他眼底都是自己的柔和。
白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乱了。
其实上次也乱过的。
在寒息倾身覆上她的唇瓣时，她大脑一瞬间的空白，以及从尾椎骨传来的酥麻感。
这几日忙碌着，她都忘记了梳理她与寒息的关系。
那天下意识的逃避，也是让他受伤了吧？
其实她心里，对寒息也是存了一些感情的吧？
白允有些想不明白，所幸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翌日混混沌沌地下了早朝，还没好好补个回笼觉，白允就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里。
她有些没精打采的，毕竟昨天晚上确实很晚才入眠。
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才发现来了好多人。
几个宫妃跪在御书房里，就连林黔南和林漪也被叫了过来。
她沉默了一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皇帝看见白允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更是让白允心里没底了。
她觑了眼站在一旁的寒息，先是恭恭敬敬地行李问安。
随后在一旁站定等着皇帝开口。
皇帝见她这样，瞬间就泄气了。
他龙眸威凛，扫了眼莲妃：“你来说吧。”
莲妃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笔直。
“昨日宴会散了之后，诸位姐妹各自回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清宫的宫女传来消息，说是李答应一夜未归，今天早晨才被宫女在冷宫的深井里发现了尸体，已经冷透了。”
一旁的妃子们听着都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不管关系好不好，至少都摆出了一副伤心的模样，唯独莲妃。
她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一贯也不喜欢去跟谁走得近。
她更不喜欢做戏那套。
这也是皇帝欣赏她的一点，她可比那些妃子好理解多了。
白允听到李答应被害死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晚寒息说的话。
所以，丽美人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只可惜她并没有证据去指认她。
皇帝沉着脸一拍桌子，震喝声吓得底下的妃子们身子一激灵。
莲妃倒是面色如常，宫里少了一个李答应倒是没什么，她担心的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怎么会被人暗害？你们倒是给朕一个解释！”
其实李答应死掉，皇帝未必很伤心，他只是要给前朝大臣一个交代，也要给后宫妃子们一个交代。
李答应背后的势力虽也是左相派系，但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史官，若是死的是另外几个妃子，皇帝就没办法这么淡定了。
毕竟后宫也是关系到前朝的利益的。
莲妃低下头不说话，熹妃脸色有些发白，瞥了眼跪在一边的赵常在。
“陛下，昨日宴会上与李答应发生口角争执的只有赵常在一人，莫不是……”
那妃子没把话说完，但也足够让众人明白她意思了。
莲妃瞥了一眼那个妃子，很快收回目光。
“良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跟李答应起了争执，就是我杀得不成？”
赵常在平时脾气好，但这会儿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能乱认。
杀害宫妃，说轻了她打入冷宫自此之后再无受宠的可能。
说重了，只怕她家都得为她的事情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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