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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卫朽的神色，虽是笑着，眼睛里却带着一点冷意，咽了咽口水，朝着泽梵道：“是的，族长，我很想看歌舞的。”
泽梵半信半疑，“可这凰歌上神已经归位九重天，我上哪去给你弄歌舞啊？”
卫朽淡淡看了他一眼。
泽梵立马站直，干脆道：“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他又恭恭敬敬地问：“还有什么要求么？”
卫朽摇头，“暂时就这个罢，你先退下。”
“好的！”
泽梵点点头，又十分恭敬地退了出去，还不忘给两人关上门。
他站在门口，松了口气，这才挺直了腰杆。
一转头瞧见一张脸正隔着不过咫尺的距离瞅着自己，一下子就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白有志！你干嘛！”
见来人竟然是白有志，泽梵很是恼怒。
方才在房间的时候差点摔着就算了，好歹是在神君面前！在这小小白麒麟面前，自己居然也被吓成那样，泽梵觉得自己身为族长的尊严塌陷了。
白有志有些复杂地看着泽梵，“族长……我方才见您点头哈腰地从房里出来了……”
泽梵对卫朽的畏惧和恭敬，他早在南天门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只不过刚才亲眼见到他这般低三下四的模样，还是头一遭。
白有志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平时泽梵在灵泽作威作福惯了，就是在九重天也是横着走，仗着自己是麒麟一脉的族长，是如今仅存的神兽血脉，就是见天帝也是称兄道弟，骄傲又矜贵，怎地在神君面前，就好似一只小哈巴狗似的，有点太卑微了……
白有志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泽梵族长的作风。
即便这卫朽比他强上不少，泽梵也不会这般轻易地为奴为马。
也许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泽梵见他一脸呆滞，不言不语，直接在他头上猛地一敲——
“发什么呆！”
白有志回过神来，连忙抱着脑袋，哭丧着脸，“对不起族长，方才想事情去了！”
泽梵又是猛地一敲——
“当着本族长的面走神，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不想在灵泽混了！”
他拧着白有志的耳朵，一边走一边念叨，“既然祸端是因为你挑起的，你就负责担起寻找歌舞的准备罢！”
白有志一边喊疼，一边不解，“族长，我什么时候挑起祸端了啊！”
“死小子还不承认！”
泽梵一提到这件事就心里一肚子气，“反正你最好在今晚之前给我找到合格的歌舞，不然你就别想在灵泽待了！”
“……”
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围一片寂静。
……
房间内。
朱小粉偷偷瞧着卫朽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想说话打破这寂静，却又怕弄巧成拙。
卫朽已然清冷，好似方才的烦闷不曾出现过。
他修身养性千万年，身心早已如同失畔河的河水，深沉清冽，不起一丝波澜。
就算这风猛烈了些，在他心中搅起一些涟漪，此时也风平浪静了。
他甚至觉得方才那般无理的自己十分可笑。
最后是卫朽先开口，“圆圆，泽梵先前是为你刻意准备了一间房的，今晚你住过去罢。”
朱小粉愕然，“我不能跟神君一起睡么？”
卫朽道：“你现在常以人形示人，若还如宠物那般亲密无间，男女有别，终是不妥。”
朱小粉垂下了脑袋，脚尖在地上点了点，一声不吭。
卫朽抬眸看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桌上的茶水已经从玉露换成了大红袍，著名的昂贵茶种，苦涩的岩茶。
想来泽梵的动作也算迅速，他说那玉露茶是腌?之物，便马上换了大红袍过来。
卫朽捏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麻痹舌尖的苦涩。
苦了很久之后，又在唇齿之间有淡淡的回甘。
朱小粉见他只顾着喝茶，也怯怯地问：“神君，我也想喝……”
卫朽淡淡道：“这茶不适合你。”
朱小粉舔了舔嘴角，“可是我很渴，神君……”
最后两个字像在撒娇一般。
卫朽想了想，还是给了一杯。
朱小粉接过杯子，也顾不得烫，胡乱吹了两下，便就着杯沿饮了一大口。
而她下一秒便又吐了出来——
“啊！好苦好苦！”
她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粉色的舌头吐在外面，此时是烫红的深色。
她一边扒拉着自己的舌头，一边哭丧着脸，“好烫好烫！”
卫朽却被她这般模样逗笑，“到底是苦，还是烫？”
“又烫又苦呢！神君！”
朱小粉一张小脸全部都皱在了一起，眼角红彤彤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卫朽拉她到身边坐下，伸出手指点在她的舌头上，一阵细细的白光之后，朱小粉那条烫得有些红肿的小舌头，已然恢复了正常。
朱小粉只觉得神奇，将那条小舌头收了回去。
她咂巴了一下嘴巴，神情又苦闷起来，“神君，还是很苦呢！”
她说话的时候，嘴巴微微张着，好似要将里面的苦味给散出来。
热气一丝一缕，她的唇色是鲜嫩的粉色，里头去更加红，好像熟透了的甜蜜桃子。
卫朽的眼眸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眼前的小姑娘还在说着“多苦多苦”的话，卫朽却觉得她又在犯矫情了。
他按住朱小粉的唇，说道：“分明是甜的，圆圆。”
朱小粉反驳，“是苦的呢！神君，真的很苦的！”
“是甜的。”
卫朽坚持。
朱小粉还想反驳他，下一秒瞳孔猛然瞪大，所有的话语都消匿在唇边。
阴影覆盖而来，卫朽低头，趁她张嘴的时候，直接攥住了她的舌。
铺天盖地的竹香蒙蔽了朱小粉的感官。
她一眨不眨地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卫朽双眸紧闭，睫毛纤长浓密，轻轻发颤着，好似能戳在朱小粉的脸颊上一般。
她感觉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在唇齿间摆荡，又在她唇畔上游弋，稍微一动作，就能带起一阵细小的电流。
她浑身像是过了电，不断地轻颤着，一种奇异的舒适感缓慢地升腾……
她紧紧抓住了卫朽的袖口，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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