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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热气冒出,打得朱小粉脸色一阵血红。
卫朽抵着她的额头,似乎意犹未尽,手指在她的唇畔上点了点,沙哑着声音道:“我说了是甜的,圆圆。”
朱小粉愣了。
她在快活楼呆过一阵子,虽从未接客,却也知晓了一些男女之事。
她不明白神君为何会突然这般,她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只是她想到自己应当是打不过神君的,全然没有反抗的必要,且这般被亲吻着,还有点舒适……
她便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动作看在卫朽眼中,却直接点燃了火把。
他抱起朱小粉,转身压在榻上。
朱小粉骨小肉多,手感很少,平日见着有些圆滚滚,上手才知道那触感和曲线都是顶顶极品的。
她懒惰畏光,本就白生生的肌肤更是几近透明,乌黑的发缀在脑后,黑白分明的视觉感受让卫朽红了眼。
榻上是泽梵准备的七彩玲珑杯,花里胡哨的孔雀羽毛织锦而成。
绵软鲜艳,流光溢彩。
卫朽对着彩被本无甚意见,眼前看着朱小粉衣裳散乱时那露出的白嫩肌肤,就觉得她身下那五颜六色十分碍眼。
他伸手将那床彩被化成了飞灰,连同着身下小人儿的衣裳,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榻上,紧紧地按着她的腰,几乎带着蛮横地啃咬着她的唇,吮着她的舌。
“圆圆,睁开眼。”
他来势汹汹却又粗暴,带着没有经验的青涩,匆忙席卷了她的唇,便退了下来。
朱小粉睫毛微颤,慢悠悠睁开了双眼,半天没有眨。
卫朽看着她,嘴唇没有像往常一般抿成一线,微微张开,延绵出一丝热气。
他在那双水漉漉的小豆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情绪。
好似一粒种子在她眸中种下,眼泪浇灌之后终于破土抽芽,如今已在亭亭长起一般。
他看到了惊颤,渴望,愉快……
还有不可忽视的害怕。
卫朽咬死了牙,忽地狠狠啃在朱小粉的肩头。
“嘶——”
朱小粉倒吸一口冷气,顿时眼泪汪汪。
她今日哭了太多回,眼角已经是自然的红色。
她看着卫朽,眼眸盛水,差点发出一声喟叹。
这是朱小粉,第一次在卫朽身上,在神君卫朽身上,见着了一丝落尘般的烟火气。
半晌,她说:“神君,你咬痛我了。”
她在强装镇定,因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卫朽眼波微动,耳朵泛着一层薄红。
他松开口,瞧见她肩膀上那枚红红的牙印,好不容易隐下去的火焰,好似又烧起来了一般。
他撑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看了她一会,开口依然是清清淡淡的嗓音,细听带着一丝沙哑,“圆圆,这是惩罚。”
朱小粉偏头看他,声音依旧有些抖,“为何……”
“因为你不听话。”
卫朽见到她侧头是散乱的黑发,与他的银丝交缠在一起,又是黑白分明的冲击。
他低下头,想要在她另一个肩头上咬一口,却听到朱小粉蓦然一声啜泣——
“神君,牙印烧得疼……”
卫朽身子陡然僵硬。
眼眸中的猩红在这一声委屈的哽咽之下急速退却,恢复成平日清醒的黑。
深邃的眼眸仿佛又是那口千年不变的古井,又或是不曾动荡的失畔河,幽清冷寂,深寒冰漠。
他垂下头,额头抵着朱小粉的额头,似在喃喃自语,“圆圆……圆圆……”
朱小粉从未见过卫朽这般,只能呐呐着回答:“神君……神君……”
卫朽摇头,“别这般喊我,圆圆。”
叫他的名字也好,只是别叫神君,也别叫师傅。
不说像叫那个三爷般叫他夫君,不说像叫那个白麒麟那般亲昵。
叫他的名字也好。
“圆圆,叫我的名字。”
他想着,语气突然变成了命令式的。
朱小粉有些惶恐,摇了摇头,“我不敢的,神君……”
“叫,圆圆。”
卫朽似乎很不耐烦,额头用力抵着,“叫我的名字,我从未听过你叫,嗯?”
朱小粉嘴唇一片红艳,此刻还微微肿着,抬眸望见卫朽深邃的眼波里,本来害怕惊惧的她,突然像被蛊惑了一般,喃喃道:“卫朽……”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她被吓到了。
卫朽好似也被惊讶到了一般,很久没有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朱小粉才听到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好似在回答自己。
光线还是光景,在两人中间不断穿梭着,拉长变换,闪着萤火。
卫朽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悦耳。
他开口,声音沙哑,“再叫一遍,圆圆。”
“卫朽……”
第一遍之后,朱小粉便不觉得难开口了,卫朽一说,她便直接喊了出来。
她张着嘴,好似被人下了蛊,那个名字好像打开了什么咒语一般,她一遍又一遍地念——
“卫朽……”
“卫朽……”
“夫君……”
卫朽身子猛然一僵。
可朱小粉随即又叫了一个名字出来,“三爷……”
他又像是从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卫朽彻底恢复了清明。
他起身站定,看着床榻上凌乱不堪的朱小粉,面露红霞,眼眸昏暗,半梦半醒的模样,心里那口气又堵了上来。
他将她拉起身,变换出一套与她原先身上那套一模一样的出来,给她换上。
而后又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念了一串咒语,一道白光闪过,朱小粉双眼一暗,直接躺倒过去。
卫朽倾身而上,手指点在她红肿的嘴唇上,那里立刻恢复成原样,变成水润的粉色。
还有她肩头那个咬痕,他听到她喊疼了。
纤长白皙的手指覆上去,只是稍微一划,那红色的牙印便一点一点地淡化下去。
只是快要完全看不见的时候,卫朽突然收回了手,留下一个淡淡的,几乎快要看不见的粉色印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不可理喻。
他有些懊恼,刚想重新将那枚牙印抚平,还未触碰到朱小粉的肩头,那双莹润的小豆眼就忽然睁了开来。
卫朽收回手,却好似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朱小粉未察觉到他的异常,眨了眨眼睛,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神君,我怎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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