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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我是说，你现在怀着孕，搬东西很不方便，容易动了胎气……”
她说这话本意是要激怒小扫把，却看她一点波澜都没有。
阿九顿时话锋一拐，“姐姐，如果你觉得不太舒服，我帮你跟皇上说说，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不用了，我哪里都可以。”小扫把淡淡地打断她，视线放在窗外，开始失神。
她一副不想再说什么的神情，阿九只能抿了抿唇，站起身子，“行，那姐姐，我就先回去伺候皇上了，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嗯。”
依旧是清淡到冷漠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九走到门口的时候，忽而回头看了小扫把一眼。
她眉眼清淡，明明是精致绝艳的五官，却有着比任何人都柔和的轮廓，美得没有任何攻击性。
她从前是鬼怪调皮的性子，现在却有着唐墨焰一般的冷淡。
小扫把……竟然和那个男人有一丝丝相似……
阿九忽而咬了牙，转身离开了。
小扫把始终看着窗外的方向，眼神都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
晚膳的时候，小扫把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没吃了。
小芙有些担忧，“娘娘，多少再吃点罢，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你觉得我在生气？”小扫把抬起空洞的双眸，淡声问。
小芙觉得这样的小扫把有些疏离，还是诚实地说：“娘娘，一开始的时候总归有点不舒服，但这都是正常的，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这比什么宠爱都强，你看看前朝后宫，不管是谁受宠，最后都是有子嗣的娘娘能颐养天年……”
她只以为小扫把是在为皇上纳妃的事情吃味，但是这种事情在皇室再正常不过了。
甚至正常到小芙觉得都不需要有所反应的。
皇上再宠爱小扫把，小扫把都是烟花女子出身，这改变不了。
男人爱一个女人，都是有保质期的，过了这个保质期，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那个阿九直接坐上了后位让人羡慕，但是小扫把现在拥有了皇嗣也一样值得人高兴。
她不懂小扫把为什么一直郁郁寡欢的。
小扫把放下筷子，又拿起一粒桂圆，准备剥的时候，又想起些什么似的，放下了。
“你说，帝王当真都薄情么？”她双眼空洞，像是在跟小芙说话，又不像是。
从前唐墨焰也没跟她说过只要她一个这种话，许是她有些恃宠而骄，她看这个男人那般宠爱自己的模样，总以为是非自己不可的。
都是错觉么？
桂圆很肥硕，汁水丰沛，她很喜欢吃。
记得三爷从前最喜欢说她的两只眼睛像乌黑的桂圆核，水灵发亮，滴溜溜地转。
可桂圆再怎么好吃，也有不当季的时候。
人再怎么受宠，也有不被爱的时候。
男人的爱，果真都是有保质期的……
小扫把将那些桂圆一扔，“都撤下去吧，以后我都不想再吃桂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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