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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向乾疑惑，李奉阳就开始在那自顾自地回忆感叹道：“我曾在儿时听父皇和镇魔司的黄烨大供奉说起过......”
“千年之前，一代剑神——孟萧然曾以自己的元神为祭，熔炼天外玄铁铸造了九把绝世灵剑，名曰：【九殇】。
剑神殒身后，九殇剑被置于他的剑冢之内。后来世间各大修真仙门齐赴神墓岛，在剑冢中为抢夺九殇剑大打出手。最终导致这九把绝品灵剑散落各洲......”
“时至今日，关于九殇剑的传说已然太过久远。世人只知道奉天道盟执其中三剑；
东洲的越剑阁执一剑；
另有一把剑疑似流落西荒佛国，剩下的四把不知其所踪......”
“却没想到，师尊您这里竟然就收藏着其中的一把？您这把工阳剑......不会就是奉天道盟所持有的那三把其中之一吧？额，不对啊......奉天道盟的那三把里面并没有工阳剑啊？”
李奉阳思索了一阵，随即他好像恍然了什么事情，稍显戏谑地调侃道：“哦......我明白了。师尊您藏私货！悄悄找到了一把新的九殇剑，却没有上缴给道盟，自己收藏起来啦！嘿嘿。”
人家李奉阳只是按照自己的臆测开开玩笑罢了。
但向乾听完他的猜测之后，却是不为所动，不仅没笑，还垮起了批脸。
李奉阳一瞧，赶忙收敛嬉笑：“您......您不笑？弟子错了，不该胡乱揣测的。”
向乾倒也没有生气，他没笑纯粹是因为他懵圈啊！
什么剑神遗产，什么九殇剑，什么千年传说，原主又为什么会私藏其中一把绝世灵剑......这些事情他上哪知道？
向乾没法跟他解释，只能象征性的假笑两声：“哈哈！这都被你发现啦？嗯嗯，我就是私藏了怎么着吧？我就是发现了宝剑不上缴，又如何？你去检举我呀。”
他这是矫情了，可李奉阳却不敢跟他矫情，赶忙缩着脖子走开了。
这时，向乾感觉到手腕上的那缕银茫亮起一丝微光。
这是.....镜妖的灵魂印记？那家伙有情况要汇报？
向乾一挥手，银茫在身前形成一道圆形光幕，里面传出了镜妖那标志性的嬉笑声：
“主上！我已经大概摸清楚这些黑衣武修的情况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吧......才短短几个时辰我就有了解啦！”
向乾倦眼惺忪地点了点头：“额额，厉害厉害，回头发张奖状给你贴墙上。说吧......他们什么来头？”
镜妖传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群不满晟廷的散修志士罢了，他们的领头人名叫陆茴，也不过才元成境的修为。”
向乾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他们的纪律性怎么样？后面有没有牵扯什么其他的势力？下一步有什么具体的动向？”
镜妖继续汇报：“纪律性倒是相当不错哦，虽然都是些散修，但令行禁止的，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看样子是经历过不少厮杀磨炼的，同境界那些大宗门子弟都比不上他们......”
“还有啊，我悄悄跟在他们身边，听那个领头的陆姓男子说，他们这群人身后好像还有一个神秘高人指点。他们目前还在渡云县境内，统统聚在一处隐秘的海峡附近休整，应该是在等待着某个人来与他们汇合。”
听到这里，向乾心中有了判定。
这群人并非普通的乌合之众啊......
世间的散修大多特立独行，不依附于宗门势力。尤其是潇洒浪荡的武道修真者，更是些桀骜不驯的性情。
居然能将一千多号散修整合成一个集体，并且还拥有这么强的纪律组织性，那个姓陆的领头人不简单呐？
而且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背后还有“神秘高人”指点？也是了......若是没有靠山，归了包堆一千多个人造反玩啊？这个幕后黑手又是何方神圣呢？恐怕ta才是关键。
向乾颔首道：“你继续盯紧了，事后有赏。”
镜妖一听有赏，语气变得欢实起来：“得嘞，瞧好吧您！”
光幕消失，远程沟通结束。
向乾完全不担心镜妖会被这群人发现，之前连他都察觉不到镜妖的气息，这群散修更别想。
听完了镜妖的汇报，一旁的李奉阳一脸严肃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朋扇民间散修骤然起义？师尊，是否调集本州镇魔司总卫首前来镇压？”
向乾扶额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摇头道：“区区一帮蝼蚁，不要兴师动众的。你是皇帝，这次由你来做选择。如果......听好了，我只是说如果哈。这一千多名散修仅仅只是受人蛊惑，一时行差踏错的话，你想怎么发落他们？镇压？还是招安？”
“镇压的话简单，一千多号人，有一个算一个，脖子以上，全砍下来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脖子以下，全部扔进溪芷山上的寒潭里去填坑。之前收服镜妖时我下去看过了，那寒潭水还挺深，一千多号人填进去也合适......”
李奉阳陷入沉思，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一阵。
不多时，他思考出了答案：“师尊，假设他们真的只是一群受人蛊惑的志士，如果有可能的话，那我想招安！”
这次向乾没有着急发表意见，而是双手插袖，淡淡问道：“为什么？他们可是欲行谋逆之事哦，能给出三条以上的理由吗？”
李奉阳郑重地说道：“能！第一：虽然同为谋逆，但这些人与豫王一党却是不同的。他们的出发点与豫王不一样，他们是怀着为民请愿的志向才试图起义的。换句话说也是被逼无奈。”
向乾低头抠着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你这是主观揣测，你不了解他们，我也不了解他们。他们是不是真的为民请愿，还是借着这个堂皇理由高举道德大旗？目的尚不明朗。再说，谋逆便是谋逆，打着什么旗号谋逆都是死罪。这条不成立，下一条。”
李奉阳顿了顿，接着又说：“第二：昨晚据我观察，他们还只是有起义的想法，尚未付诸真实的行动。”
向乾吹了吹手指：“昨晚他们可是杀了一名县令哦......你甭管那渡云县县令究竟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万恶，即便他罪大恶极，也轮不到一群民间散修来制裁！枉顾法度，绞杀朝廷命官，这还要怎么付诸行动？非得刀架在你脖子上那才叫真的造反？下一条......”
李奉阳有些慌了，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第三条理由：“天下纷乱，战争四起。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一千多名散士武修，之前没有依附于其他势力，如若可以尽数收降，将是一股强劲的武装力量！”
说完，李奉阳有些紧张地看向向乾。
这一次，向乾没有反驳，手指轻敲轮椅扶手。
数息后，他终于展开了笑颜：“有点儿进步......”
“行！那咱们就去验证一下你提的第一条，如果这群人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刚烈耿直，那就想办法收编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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