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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他说当时怎么没拆穿呢。原来是想留着慢慢算账啊。
穆川是凭借着身形找到的人，他的记忆力很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现在看清了长相，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
“没认出来？”沈明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不屑地嗤笑一声，“到底是仙尊的弟子，眼高，一条人命都入不了您的眼。”
“我，我不是……”少年猛地反应过来，嘴笨得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着，“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还记得这张脸……”
和找到他的那个姐姐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那个姐姐因为一个人跑出去，好像死在兽潮里了，死得很惨。
“那您来找我做什么？”沈明的话里处处带着刺。
“对不起！”少年顿了半会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尽管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想问个理由而已。而现在似乎也不需要问了。
“哈？”沈明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对不起！”少年再次道歉。
他的身子低的很低，看上去很是诚恳。
沈明心中微动，竟是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前几日少年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他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幸运的一起入了宗门成为内门弟子后更是如此。对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弟子而言，向上爬的每一步都布满荆棘，鲜血淋漓。
也正因此。像少年这种，明明有着顶尖的天赋，顶尖的机缘，却又不珍惜，任其荒废的人，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最大的恶人。
“你知道我姐姐叫什么吗？”沈明长吁了一口气，突然问。
穆川思索了会儿，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
“沈秀玲。”沈明说，“她叫沈秀玲。”
“她救了你，又因你而死，你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中多了几丝嘲讽。
少年血色的眸子蒙了层水雾，“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了。”沈明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要真觉得对不起她，那就去死啊。”
少年愣住了。
“杀人偿命，这不是应该的吗？”
沈明知道眼前的少年并没有直接杀了他的姐姐。他的言论过分夸大了事实。他的姐姐死于兽潮。
可若不是找到了少年，她又怎么会找上仙尊，又怎么会因此起了贪心，更不会被仙尊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那样羞辱。
可笑的是当时就连他也只能看着。
仙尊，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就是再过八百年也不可能能动得了他们分毫。但仇恨总要有个寄托。因此，所有的仇恨便都落在了少年身上。
“杀人偿命……”少年喃喃，面色有些苍白，但仍是努力扬起一抹笑容，“的确……是应该的。”
沈明攥成拳头的手猛地用力，指甲嵌进肉里，鲜血滴答滴答的落下，却被土壤不着痕迹地吞噬。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沈明猛地揪住了穆川的领子，“你听清楚了吗？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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