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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溪正站在梳妆镜前梳理头发，听见脚步声被吓了一跳：“谁？”
“是我。”沈莫琰定定地出声。
宁?溪这才放下心来，“你怎么上来了，不陪大家在楼下坐一会儿吗？”
沈莫琰关上了门，轻声问：“你没事吧，我看你早上脸色不太好。”
宁?溪听得出来他语气间的谨慎，顺着他的话答：“没事，可能是晚上受凉，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说着，沈莫琰朝宁?溪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把窗户关上。
待确定室内安静下来了，宁?溪才悄声说道：“莫琰，我觉得早上有人在跟踪我。”
沈莫琰神色笃定，单手搁在桌面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和齐燃在商量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会儿我肚子有点疼，找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黑影。”
沈莫琰目光中带着认同：“小溪，你很聪明。”
听到他夸自己，宁?溪忍不住有点高兴，大言不惭地承认了：“那也不看看我每天受谁的熏陶。”
沈莫琰温和地笑了笑。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莫琰思索了片刻才说：“我在楼下听到了一些关于李爷爷的事情，或许他本人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吧？要见他老人家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我现在只是有些担心，到底是谁在跟踪我们，换句话说，跟踪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宁?溪的大脑开始飞速思考，她没有着急应答，这样的民宿其实隔音效果没那么理想。她去洗手间时，隐约听到隔壁有走动的声音，并且脚步声还有点奇怪，每两下就会听到‘笃’的敲击声。
“我去一下阳台。”宁?溪仿佛要确认什么似的，轻手轻脚地往阳台上走，昨天晚上用过的泡沫浴球还没有收，她正好看看晾干了没有。
脚步刚迈到阳台简陋的瓷砖上，忽听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宁?溪用余光打量自己隔壁的那间阳台，只觉那人看上去有几分熟悉。
风渐渐大了，把多功能衣架吹得哗啦直响。宁?溪踮脚收好自己的物品，转过身时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阳台，可是这一眼，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不就是之前来店里修复过《孩童嬉闹图》的老人么？
老人目视前方，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普通人。仿佛藏着什么秘密一样，早上跟踪他们的人，会不会跟这位老人有关呢？
还有那辆神秘的黑色商务车，下山时好像也不见了。
“小溪——”沈莫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宁?溪应声，“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她很聪明，自始至终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行迹，就当做没有任何察觉一样，还是一如既然地行动，免得引起对方的关注。
沈莫琰走了过来，瞧了瞧旁边阳台上老人的背影，伸手替宁?溪取下晾干的衣服，“风太大了，快进来。”
说着，两个人已经进了屋内。
那扇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风，屋子一下子显得静悄悄的。
“莫琰？”宁?溪有些不安地喊了他一声，“你也觉得眼熟，对吗？”
沈莫琰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这人周身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宁?溪哂笑道：“我们这一行人也是啊，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不是，”沈莫琰单手抄在裤兜里，仿佛陷入了沉思中，“看得出来，这位老人应该是深居简出，被照顾得很好，他这样的老人贸然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旅店，你不觉得奇怪吗？”
宁?溪提到了自己之前跟老人的接触，“该不会是冲我来的吧？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秘密啊，任何与文物相关的秘密，基本上已经被官方报道过了。”
沈莫琰摆了摆手，“我现在很怀疑，跟踪我们的人就是他。”
“明天我们上山找李爷爷的时候，分开行动，李羽生不是说有两条路可以通往爷爷家吗？”宁?溪提议道，“如果他们不是本地人，肯定会找最快、最近的那条路。况且你也说了，李爷爷性格比较古怪，脾气也不大好，这帮人跟着我们，很有可能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
听见这番话，沈莫琰不禁有些吃惊：“小溪，你是怎么想到这方面的？我认为有一定的可能。”
“我们是昨天早上出发的，跟踪我们的人，肯定老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亦步亦趋地跟过来。但是从昨天下午下榻旅馆，一直到隔天早上，这中间其实还有人多时间可以接近李爷爷，但是，这帮人偏不。他们十分耐心地等在我们身后。如果不是今天上山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那辆神秘车辆，说不定我们就忽略了这么多的细节。”
沈莫琰点了点头，“应该跟齐警官说一下。”
宁?溪往阳台的方向看了过去，“看样子他们带的人应该也不多，待会儿下去的时候尽量行为正常，以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间，等到了一楼，宁?溪才发现他们四个人竟然打起了扑克。
程彦玩儿得正起劲，把手上的牌一亮：“双炸！嘿，给钱给钱！”说着将掌心摊开，朝两旁的人招了招手。
若雪抱怨道：“程彦，你这是什么运气，一早上的好牌全被你揭了！”说着，不满地拿出几张五块的纸币，“给你给你！”
程彦优哉游哉地数着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对家的齐燃迟迟没反应：“喂，你的呢！”
其实他本来想喊齐燃是‘人民警察’，但是转念一想，身处这样偏僻的地方，万一被别人盯住了可不好办，于是催促道：“快点。”
李羽生是久经江湖的人了，将两张纸币放得整整齐齐，给钱的时候抽了一下程彦的手心：“你小子可别得意，下一盘可别碰上我揭到好牌，看我不炸死你！”
空气里传来愉悦的声音，宁?溪在旁边看着，竟然有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氛围。
沈莫琰取来开水瓶，给他们几个添了杯热茶，茶室里氤氲着茶香，花生米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们这几个朋友，真应该出来组织一次自驾游。
“小溪，你去跟齐燃说。”沈莫琰轻声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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