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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燃眸光一紧，压低了声音：“在你们隔壁？”
宁?溪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想干嘛。”
齐燃已经没有玩牌的兴致了，把扑克推给沈莫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替我打，我出去抽根烟。”
程彦却不乐意：“喂，你欠我好几十呢！”
牌桌上发出一阵哄笑声。
午间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略微商量了一下，定下了明早绕远路去找李爷爷的计划。
“下午你还去一趟，主动跟爷爷表明，我们绝非恶意。”齐燃朝李羽生抬了抬下巴。
李羽生面带难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那行吧，大不了再被砸一下。”
宁?溪忍不住想笑。
果然，这一次李羽生再回到旅店时，说爷爷的态度好多了。
他们几个聚在程彦所在的房间，这间房间在拐角处，隔音效果稍微好一点。
齐燃想了想才说：“为了以防万一，明天早上我们必须早起。”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表示赞同。
隔天早上，天灰蒙蒙亮，远处的天空还透着幽蓝。程彦在后边呵欠连天，但依然加快了步伐，怕自己掉队。他们在路口分叉路口分开行动，李羽生、程彦、若雪走近路，剩下的人则走另外一条。清晨的露气重，宁?溪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齐燃和沈莫琰近乎不约而同地问道：“没事吧？”
瞧着面前的两个人，宁?溪竟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说：“没事没事。”
飞鸟出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光线渐渐强了起来。
走这条路，要比原定路线多花二十多分钟。还在一行人耐心十足，只想着如何尽快到达目的地，如果不出意外，李羽生他们会提前到达李爷爷家。
哪知齐燃一心寻找线索，带路时加快了步伐，而宁?溪又是闷不吭声配合行动的人，即使走得了，也不喊累。他们这一队反而领先到达。
李爷爷的狗正在沉睡中，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汪汪’了几声，一瞧见是熟人，倒也摇起了尾巴。
沈莫琰站在门口，一看门栓是开着的就觉得不对劲，抬起腕表看时间，才六点十分，“糟了！”
沈莫琰与齐燃四目相对，仿佛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顾不上那么多，齐燃直接冲了进去，推开木门，屋内灯火通明，匆匆检查主卧、次卧、厨房，屋内空无一人。齐燃单手撑在墙上，“被人抢先一步了！”说着，他气恼地捶了捶墙。
李羽生这才到达爷爷家，朝屋内扫了一眼，很快明白过来了：“我爷爷人呢？”
“应该是被昨天那帮人带走了。”齐燃恢复了些神智，双手叉腰，开始思考对策。
“报警！赶紧报警！”李羽生见况近乎失去了理智，爷爷年纪这么大，到底被谁带走了，爷爷的身体禁得住吗？
齐燃冷静道：“报什么警？我就是警察，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现在再往局里打电话也没用，只能请求当地警方的协助。”
宁?溪安慰李羽生：“先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既然那些人有有备而来，肯定不会拿爷爷的生命开玩笑。先别把事情往坏处想。”
“哎！”李羽生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早知道昨天爷爷就是把我的脑袋打破，我也赖在这里不走。那帮人肯定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知道爷爷手上有玉阙，所以想方设法地把爷爷带走了。”
若雪看了看门外，天已经完全亮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齐警官，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齐燃联系上了当地的警局，简要说明了情况，待他挂上电话，“李羽生，你有爷爷的照片吗？”
李羽生四下看了看，想起爷爷并不喜欢拍照，家里唯一的照片——
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直接往爷爷的卧室里冲，双手撑在写字台上，玻璃板地上压了一张近乎褪色的照片。他动作敏捷地将玻璃挪开，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照片，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只找到了这个。”李羽生把照片递给齐燃。
宁?溪凑近一看，心跳骤然加快，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年轻人，站在正中间的那位眉眼间与李羽生有几分相似，这便是李爷爷了。不知为何，宁?溪注意到了李爷爷脸上的一颗痣，长在左脸偏下的地方，她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海开始飞速地闪过一帧帧画面，联想起昨天在阳台上见到的那位老人、《孩童嬉闹图》，当时画中的有个孩子脸上长了一颗痣，还被特意画出来。
“齐警官，”宁?溪的脸色有些苍白，仿佛不确定似的，“我现在怀疑昨天出现在我隔壁的那位老人跟李爷爷认识，我之前修复的《孩童嬉闹图》里面有一个孩子脸上长了一颗痣，这个特征太过明显了，我绝对不会记错。再者，那位老人的年纪应该和李爷爷不相上下，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
宁?溪不敢往下说了，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沈莫琰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稳定她的情绪，“小溪，不着急，慢慢说。”
程彦问道：“家里总有爷爷的证件照吧？把那种照片拿出来打印放大，如果附近的居民没有见过爷爷，我们去最近的城里找，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若雪查看着屋子里的细节，手指触碰到桌上的杯子，还是温热的，“爷爷一定是今早才失踪的，杯子的温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么商量着，一行人分开行动，李羽生翻出爷爷之前的养老保险证件，齐燃用手机拍摄现场记录。待准备齐全后，他们便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回到旅店以后，齐燃开始吩咐任务：“寻找失踪老人是我们警方的责任，如果接下来你们没有其他安排，尽快返回到西城，以免引起更多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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