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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唇角，转过身来，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有合适的配型了！”
“啊！”小姑娘愣了两秒后，尖叫一声，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
顾长昀眼皮子一跳，即便知道有安全带，也还是忍不住伸手，挡在小姑娘的头上，避免她撞到车顶。
“这是真的吗？”何怡惊喜不已，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在她期盼的注视下，顾长昀下颌微点，“已经让郑雅去联系那家人了。”
“太好了！”小姑娘没有再跳起来，就是坐在儿童座椅上依然不安分，双腿激动地踢上踢下，“肯定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祷！呜呜呜，太棒了。”
说着说着，她就抬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何怡吓了一大跳，双手关心地伸过来，将女儿抱进怀里，“小莹，你没事吧？有合适的配型，是好事啊，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小姑娘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知道自己现在很丑，很捂着脸不给何怡看，带着哭腔的小奶音闷闷地从指缝间传来，“呜呜呜，我就是很想让觅觅活着，太高兴了，是高兴得落泪，就是那个喜什么泪。”
“喜极而泣。”何怡提醒道。
“呜呜呜对，就是这个！”她埋着头，另一只手伸到后面，书包里掏啊掏。
何怡见她掏了半天都掏不到想要的，猜测她应该是想拿纸巾，从自己包里拿出纸巾，抬起小姑娘的脸，“好了，再丑妈妈都见过，现在怕什么，来，让妈妈帮你擦干净。”
“呜呜呜，我不要。”小姑娘一边哭着，一边拒绝何怡的好意，沾着眼泪的手往何怡那边伸了伸，“妈妈给我就好了，我自己来。”
何怡哭笑不得，也知道小丫头爱美，只好满足了她的要求，将纸巾放在她手上。
拿到纸巾后，她低着头擦干净，才重新抬起头，眼眶还有些肿，看着跟个兔子一样，鼻头也红红的。
以往都像是年画上的童女，天真无邪，今天像是被欺负过的童女，让人心生怜惜。
何怡眸子软了许多，将女儿抱进怀里，“好了，这下止住了？”
小姑娘因为刚才哭了一场，还有些害羞，将头埋进何怡怀里，几秒后，又重新抬起小脸，朝何怡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声音还带着明显哭过的痕迹，带着些鼻音，衬着那小奶音更加可爱了，“妈妈，我明天想去学校，跟莉莉说这件事，她也很担心觅觅。”
何怡点点头，手轻轻抚着小姑娘的发丝，“可以。”
能有同学这么担心顾觅，作为顾觅的妈妈，她心里自然是欣慰不已的，说明顾觅正在慢慢走出孤僻的圈子，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仔细一想，似乎在遇到女儿后，那孩子就开朗了不少。
想到这里，何怡目光更加柔和了。
得到何怡的应允后，小姑娘自然是高兴得不行，还直起身子，在何怡脸侧印下一个吻，“谢谢妈妈！”
她浅浅一笑，“等觅觅出院，妈妈给你们做大蛋糕庆祝。”
小姑娘灵机一动，趁机提出条件，“要双层的！不是有那个什么，好事什么双嘛，这也是好的意思嘛！”
“好事成双。”何怡心里啼笑皆非，不知道小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说成语，偏偏那些成语还只是学了半桶水，常常能够将人家成语“改头换面”一番。
还有那个“意思”，小丫头要说的应该是“寓意”吧？
“对对对！妈妈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嘛！”说着，何小莹还赖在她怀里，眼睛眨呀眨，试图让她同意，“妈妈，好不好嘛！”
“知道了，你个调皮鬼。”她亲昵地点了下何小莹的鼻尖，也就这个小丫头还会趁机提要求了，都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么机灵。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得到何怡的应允后，倒是更加开心了，好话一股脑又吐出来，“妈妈最好了！妈妈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小仙女！”
“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何怡赶紧抬手阻止女儿的马屁行为，“仙女谈不上，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在我心里，妈妈就是仙女！”说着，她还找顾长昀作为同盟，“顾叔叔，你说是不是！”
顾长昀从后视镜看了何怡一眼，扬唇调侃道：“岂止啊，她还是九重天最漂亮的仙女。”
何小莹听到顾长昀的话，咯咯笑得更开心了。
何怡被父女俩的彩虹屁吹到脸色微红，嗔怪地看了顾长昀一眼，“你怎么也跟小莹这丫头胡来？”
顾长昀眉头微扬，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可都是正经话。”
何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会他了。
车子里气氛一片欢乐，好似自从顾觅醒来，又找到配型后，常年盖在他们头顶的阴霾散去了一些，让人心情不由得跟着变好。
开到一半，何怡发现手臂一重，再低头一看，小姑娘眸子闭起，白嫩的小脸和卷翘的睫毛让她看上去萌萌哒。
再一听那极具规律的平稳呼吸，明显是睡着了。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女儿靠得更舒服一些，轻声提醒着前面的顾长昀，“小莹睡着了，你慢一点。”
顾长昀从后视镜瞟过来一眼，依言将车速放慢。
现在女儿睡着后，何怡也能说出自己的心理话，轻轻呼出一口气，“小莹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了。”
“这不挺好的吗？”两孩子感情这么好，他作为父亲看得也欣慰。
何怡摇了摇头，担心的是另外一点。
她朝窗外看去，看到道路两边飞快往后退的绿植和车辆，抿了下唇，低声说着，“幸好这次觅觅醒来了，要是觅觅挺不过去，我们失去的将是两个孩子。”
顾长昀也抿了下薄唇，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
如果何怡是坐在旁边的话，他就能握住她的手，给予温暖与安慰了。
可惜现在不行。
他心里有些失望，面上声音低沉地响起，“你应该对觅觅和医生有信心，而且，现在觅觅已经醒来了，不存在你说的那个结果。”
何怡敛了敛眉，“但手术也是一劫，我担心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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