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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海听说上官文想让自己帮忙进入德国领事馆,放下酒杯,感慨的说:“上官,我在海参崴大街执勤巡逻,最难打交道的就是德国领事馆,这些德国人不但是傲慢自大,而且还刻板得很,一点不容通融,我从来没有进去过,每次巡逻只在德国领事馆门前看了看”。
古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二锅头,猛喝了几口羊汤,看着上官文期盼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劝说:“上官,你一定要进去看看吗,那些德国佬很看不起我们中国人,我说你就在门口看看得了,然后我们一起出一个报告,意思意思得了,不用那么认真吧。德国人和我们不同,你的好心容易办坏事”。
上官文严肃的摇摇头,回答:“只在德国领事馆门口看看,然后出一个报告应付应付,这个肯定不行,德国领事馆是重庆军统地下组织的重点目标,一旦出事,我的警官身份能不能保住另说,脑袋可能就搬家了,还要连累李久队长,欧阳署长这个人你知道,为人精细认真,这些事瞒不过她,海哥,你就在想想办法”。
夏建插话说:“海哥,你真得想想办法,不然上官不好交代,现在出了郭台民这个事,警署上下都非常紧张,我们外事督查室就是负责监视外国人的,其他外国人需要监视,德国和日本国是盟国,对德国人就是保护了,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一定不能让德国人出一点事,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古海看着上官文和夏建,觉得这个事不能在推脱了,抽出一颗哈德门香烟,抽了几口,无奈地说:“既然是上官的事,那我就硬着头皮试试吧,我的一个表姐夫在德国领事馆作翻译,二等秘书,德国领事馆的几个德国人都不懂中国话,德国领事馆的一般对外事务都是我这个表姐夫出面打理,我和表姐夫说说看,应该没问题”。
上官文听说古海的表姐夫是德国领事馆坐翻译,二等秘书,心想这回找对路了,急忙说:“海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德国人的翻译,求他帮帮忙,肯定可以的,我们就是进去看看,不会耽误他多长时间的”。
古海有些犹豫的回答:“是这样,我这个表姐夫叫胡明瑞,是我大姨的女婿,在德国留过学,洋里洋气的自认为了不起,也和德国人一样,傲慢自大,鼻口朝天,总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我们家的亲戚背后都叫他假洋鬼子,我和他很少来往,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
上官文点上一哈德门香烟,笑着说:“海哥,你不用为难,我们一起去,我知道怎么办,这样的人我会对付”;古海尴尬的一笑,回答:“好吧,明天早上九点钟我们在德国领事馆会面,你准备点见面礼,这个胡明瑞表面上很傲气,实际上很贪财,很抠门,他的薪水是我的五六倍,每次我们见面都,都是我出钱买菜买酒”。
“啊,哈——”,上官文大笑着回答:“这个好说,放心吧,这个钱不用我们自己出,我会向李队申请经费的,明天早上九点钟我们在德国领事馆会面,不见不散,来,干一杯”。
第二天上午,天气不错,上官文和夏建开着一辆警车,早早来到德国领事馆。新京是伪满洲国的首都,伪满洲国皇帝溥仪住在新京,但是很多外国领事馆和办事机构却喜欢住在冰城,所有的外国领事馆和办事机构都在海参崴大街上,这样也使得海参崴大街充满了异域风情,也是冰城的最繁华的大街之一。
德国人特立独行,大部分外国领事馆都位于海参崴大街中间,聚集在一起,这样便于警卫,德国领事馆却位于海参崴大街的最东边,孤零零的一栋三层白色楼房,院墙很矮,只有一米多高,全墙上既没有铁丝网,也没有凸起的铁角,院门只是一个一米高的白色木质小门,站在海参崴大街,对院子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院子里载着一派梧桐树,树荫婆娑,绿意浓浓,门前只有两个卫兵,和其他的外国领事馆戒备森严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上官文第一次来德国领事馆,看着德国领事馆孤零零的楼房,低矮的院墙,低矮的小木门,几乎敞开的院落,上官文下意识的摇摇头,心想这个德国人果然是傲慢自大,我行我素,还真以为冰城是太平盛世,这样低矮的院墙,不用进入院子里,就是在附近一栋二层楼房里,一支三八大盖,既可以封锁整个院落,谁也跑不了,好在还有几颗梧桐树,树荫婆娑,还可以遮挡一下视线。
上官文只是从防守角度看待德国领事馆,殊不知德国人的理念中就没有防守概念,德国人的军事思想就是进攻——,然后还是进攻——,用中国人的俗语,就是先下手为强,而且德国人骄傲自大,认为自己独步天下,只有他们去进攻别人,还没有人敢攻击他们。
将近九点,古海骑着自行车也赶到德国领事馆,三个人都穿着警服,排成一队,古海在前面引路,来到德国领事馆门前,排队行走是为了给德国卫兵一个好印象,德国人做事严谨刻板,对于中国人的散漫作风很是看不惯;门前有两个德国卫兵,看到三个警察走了过来,德国人虽然骨子里很傲慢,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绅士风度,立正敬礼,说了几句德语,古海常在这条街上巡逻,是似呼懂几句德语,急忙回答:“瑟,胡明瑞”,看到德国卫兵没有听明白,又说了一边,“瑟——,胡明瑞”;这次德国卫兵听明白了,做了一个请等待的手势,然后推开德国领事馆门的院门,走了进去。
上官文身高近一米八,德国领事馆的低矮院墙刚刚能遮住他的肩膀,他站在院门外就可以把德国领事馆大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过了不久,上官文看到德国卫兵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楼里走了出来,他估计这个男人就是古海的表姐夫,胡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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