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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渊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罪名洗脱开来，将帽子扣在了已经死去的五人身上。
官差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禁有些头疼。
不经打？那个玄之体九段的家丁，他可是认识的。被活活打的脑门都变了形……
想到这里，官差狠狠咽了口吐沫，艰难道：“无论如何，请务必和我们到县衙一趟。到时候，孰是孰非，自然见分晓！”
因为官差的进入，酒楼门口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如今官差的话虽然说的漂亮，看起来义正言辞，可是口气却软了很多。
一方面，是为了在围观百姓的心目中，树立秉公执法的形象，另一方面，虽然聂渊嘴上说的是一回事，但是从公正的立场上讲，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罢了。
无论是婉儿还是张顺，都不能算作目击证人。
如此一来，从办案程序上来讲，聂渊必须跟着去县衙一趟。
很快，聂渊就收拾了一下，将酒柜上新酿的酒收入玄戒，与官差一同离开。
本来在他没有洗清嫌疑之前，理应带上枷锁。
但是官差头子思索了半天，最终没有下令。
天下，没有锁人玄境以上的枷锁，也没有绑他们的绳。
这是九玄城的规矩，也是整个人族的规矩。
尚武之风，就如同地球古代的重文轻武一样，秀才去了公堂之上，面对父母官免跪。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县衙。
不知何时，已经有人通知了叶府。
聂渊进入县衙的时候，就看到叶家来人正坐在县令的旁边，冷冷的注视着聂渊。
他通过记忆知道，这个叶府的人叫做叶无封，地位不是很高，只是叶家的旁系子弟罢了。
但是辈分却非同一般，和叶无极一个辈分。
只不过因为不是嫡系，所以实权不是很大。
聂渊记得，他只是知道这个人，但是从来没有和这个人交流过，顿时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认识的人，听出他的音色。
不过县令的模样却让聂渊有点意外，这县令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也就比自己的这个身体大了几岁罢了。想来也应该是林家的青年才俊，否则绝对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
许多老百姓也一起跟着过来，他们也想看看这个杀人的少年该如何收场。
那几人生前仗着自己是叶府的家丁，平时横行乡里，跋扈惯了。
被杀之后，自然有不少人暗暗喝彩，但是如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为聂渊说一句话。
“你可知罪？”县令沉声说道。
“何罪之有？”聂渊丝毫不惧，大声反驳。
县令听了顿时脸色一变，惊堂木一拍，大声道：“五名无辜之人，被你残忍杀害，这还不算罪？”
聂渊皱了皱眉，他也懒得跟县令废话。
路上张顺已经跟他说了，这个县令，是林家人，名字叫做林书怀。
林家和叶家一向不对路，尤其是这次竞选县令之后，更是剑拔弩张。
但是如果牵扯到外人的话，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也不怪县令上来就问责。
“县令大人。”这时，叶无封脸上闪过一抹很色，“这种暴虐之徒，在九玄城中酿成如此惨案，按照惯例，当斩！”
这件事情他必须处理的尽善尽美，否则一旦开了先例，叶家的威信和脸面，那就真的是被人摔在地上狠狠践踏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聂渊从玄戒之中掏出一物。
“县令大人，虽然我刚来九玄，但是深知大人明察秋毫，爱民如子。”聂渊先是恭维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我这里有证据，请大人过目！”
说话的同时，他运气玄气，洁白的墙面上，顿时出现一副画面。
看到这一幕，易容过后的婉儿顿时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
在官差准备带走聂渊的时候，她不放心聂渊的安危，就跟了出来。
旋即，她和张顺相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明悟。
怪不得，聂渊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早有准备！
影石之中，黑虎的画面早已被聂渊抹去，如今正在放着的，是王掌柜带着人破门之后的画面。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尤其是叶无封，脸色阴沉的狠。
栩栩如生的画面，就是观审的百姓们，也都看在眼里。
此时一切都已经证明，这个少年，无罪！
“县令大人，我何罪之有？”此时，聂渊又说道，“这些叶府家丁，平时横行乡里，他们碰到的，实在是在下。如果是普通人，结局又当如何？”
说到这里，聂渊看了一眼外面的百姓，说道：“换做他们，恐怕早已被王掌柜等人逼着让出酒楼，甚至早已被那些家丁们乱棍打死！”
“我是生意人，他们也都是升斗小民，在我之前，酒楼一直有张顺搭理，祖上辛苦创下的基业，却被王掌柜强取豪夺……”
说到这里，聂渊大喝：“真是岂有此理！我聂某，今日不仅仅要为自己洗清栽赃罪责，更是要为九玄城的黎民百姓，好好诉一诉欺压之苦！”
这番话，义正言辞，聂渊毫无怯意。
在外面围观的百姓们，此时呼吸也有些急促，看着叶无封目光不善。
像林家，很少对外招聘家丁，府中的下人都是从小收养的孤儿。所以很少跟外界接触。
但是叶家不一样，他们的家丁是对外招的，这些人都是从小在九玄城长大的，所以自然和百姓有着很深的矛盾。
因为有叶家的支持，他们做事肆无忌惮。
“是啊，我邻居就是在叶府做事，他家的院墙占了我家的地，我去理论，不禁没有得到赔偿，反而还被一顿暴打。”
“没错，我爷爷就是因为一块地被他们抢，气不过服农药自杀的！”
“哎，为富不仁啊，就是连那些下人们都如此跋扈……”
观审的百姓们，在听了聂渊的话之后，纷纷交头接耳道。
看到百姓们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大，看向叶无封的眼光也越来越不善，聂渊笑了。
他在不知不觉间，就悄悄偷换了概念。
严格来说，这一番话根本和案情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聂渊从一开始，就把叶家死去的那几人，定位成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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