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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挠得人心痒痒吗？”
殷杰说起往事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点幽怨。
苏沫沫也能听出来殷杰那副又爱又恨的语气。
“我妈在闭眼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不过，是你新欢接的。
成功的给我妈气得又病重了几分，直接提前去世了。”
说起这个事，苏沫沫心里也是堵得慌。
她替母亲打抱不平，恨不得一巴掌直接呼殷杰脸上。
但，她是女儿，是小辈。
她不能那么做。
闻言，殷杰瞪大了眼睛，直接红了眼眶，声音也开始颤抖。
“你是说真的吗？你*妈……你*妈她真的给我打过电话？”
“嗯，我妈还给你写了九十六封信，八年，每个月一封，每个月都不曾落下。
但每次都没敢给你寄过去，全都自己收起来了。”
苏沫沫的话，每一个字都直戳殷杰的泪点。
都五十多岁的大男人了，突然就哭了。
老泪纵横。
“我一直以为，你妈……你妈喜欢的是陆正阳。
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的想法，你妈还真是心狠啊，竟然骗了我一辈子……”
殷杰只觉得心如刀割。
都一把年纪了，当爱情这把刀经过岁月的打磨，更加锋利了。
戳在心里的时候，也更疼了。
但，疼过之后，只剩下无尽的遗憾……
遗憾是最吞噬人心的，也是最让人无奈的。
人都死了，他拿什么去弥补？
原本两个人是相亲相爱的，到头来，却是一场悲剧收尾。
殷杰开始别扭的数落起陆曦渊的缺点。
“你妈这个人啊，心肠比石头都应，打架虽然不行，但论起聪明才智，从来没输过任何人。
我都不知道被你妈坑了多少次了，就说你妈怀上你那次吧。
老子还以为她对我另有所图，想打探血煞的机密，然后回去帮陆正阳呢。”
殷杰越是数落，心里就越是难受得不行。
爱得轰轰烈烈，恨得死去活来。
苏沫沫忍不住替母亲说话。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妈一个弱女子，她都没觉得吃亏，你还觉得吃亏了？”
要这么说，殷杰就更激动了。
“那是，那是你妈欺负我！”
这要不是一些词汇太过于劲爆，会让他没面子，殷杰绝不会只是委婉的用‘欺负’两个字。
“噗……”
苏沫沫直接一口奶喷了出来。
苏沫沫看着殷杰那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一样的委屈模样，顿时在心里佩服母亲。
真是，太彪悍了！
“怎么的？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反抗不了？”
殷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
“谁让我喜欢你妈呢？
那次说不定就是我唯一能得到你*妈的机会。
别说套什么机密了，就算是让我把整个血煞都送给他，老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老子最开始建立血煞，本来就是给你妈做聘礼的，只是……最后没送出去罢了。”
母亲之所以能得逞，也是因为殷杰深深地爱着她，所以才会愿意无条件的纵容她。
殷杰能说出这些，苏沫沫听进耳朵里，也还算是欣慰不少。
至少可以证明，母亲并不是单相思。
只是，母亲和殷杰的性子都太过于倔强，谁都不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还都是一副‘我爱你，但是我不说，你也应该懂’的模样。
最后，就这么硬生生的错过了……
那些不会表达的人，却都把爱藏在了行动上。
母亲爱着殷杰，所以费尽千辛万苦，也义无反顾的生了她。
殷杰爱着母亲，所以千难万险，白手起家，特地创立了血煞作为聘礼。
车内一时之间沉静了很久。
殷杰自顾自的陷入了自己的悲伤里。
苏沫沫也有些唏嘘，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苏沫沫才缓缓开口。
“我妈当初怀的是双胞胎，有一个没了，只留下了我一个。
她，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在念着你。”
陆正阳当初骗母亲喝了堕胎药。
要不是当初那个药没流干净，现在估计也没她什么事儿了。
殷杰猩红着一双眼，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妈。
我一个大男人，在媳妇儿面前，哪来的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可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面子就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只是，他现在人到中年才幡然悔悟。
现在，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苏沫沫捧着牛奶，心情复杂的，勉强扯了扯嘴角。
“你，还对不起我。”
除了当面贡献了一个小蝌蚪，殷杰作为父亲来说，什么责任都不曾尽过。
“闺女，都是爸对不起你。”
殷杰看着苏沫沫，突然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还是特别真诚的那种，九十度的鞠躬。
苏沫沫：……
倒是也不必如此……
“你也不怕我折寿……”
她一个做女儿的，哪能受得起殷杰作为父亲的鞠躬。
殷杰迅速又朝着左右，对着空气鞠躬了几次。
“这下，就不会让你折寿了！”
苏沫沫：……
这可真是好逻辑啊！！！！
苏沫沫突然想起了吴淑芳在医院的时候说的话。
“你这辈子，这双手，有没有沾过鲜血？”
殷杰一听，立马摆出了血煞老大的架势，特别豪气的说道。
“好男人在江湖中行走，哪有不沾血的！”
“人命呢？”
“我可跟你说啊，犯法的事，我可一点都没做。”
殷杰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就是，就是有必要的时候，会用一点非常规的手段而已。”
苏沫沫冷哼一声，“你要是什么都没做，这几天难道是特地去局子里做客，喝茶的吗？”
殷杰讪笑，死活不肯放下面子，硬着一张嘴。
“唉，这不是有老朋友想我了吗，就请我进去坐坐。”
“那你人脉还真是挺广的，连警局里都有老朋友。”
苏沫沫牙根懒得拆穿他的小心思。
“司氏集团前任董事长出车祸去世，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我要听实话！”
一听这话，殷杰就开始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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