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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拿起固话，拨了个内线：“曹助理，孙立群穿几号码的鞋？”
“啊？是40码。”
“好。”
一个字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曹俊华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感觉自家BOSS今天很是无厘头啊，无缘无故地，竟然关心起下属穿多少码鞋。
而且对方还不是妙龄美女，而是个中年大老粗，真是匪夷所思。
总裁办公室。
?N，?N，?N。
手指轻敲桌面的声意，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有节奏的响起。
封翊年一手扣桌，一手捏着份人事资料。
孙立群，A市人，就读的大学也在A市，大学毕业后就入职了ST集团。
而且很巧，跟封明华及唐文淮还是大学校友。
在他个人资料的下面，则是邓承福的。
单从资料上来看，他很普通，就像是千千万万个晋升到中层管理职位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老地养活着。
老母亲八十多岁了，患有中度老年痴呆，以及其它老年病，需要有人随身照顾。
妻子已经当了二十年的全职太太，没有任何收入。
孩子出国留学，消费昂贵。
以上所有开销，全靠孙承福那点工资在支撑。
问题是，以他的收入，根本不可能。
叩叩叩。
秘书敲了敲门，走进来汇报：“封总，永欣集团的居总来了。”
封翊年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刚收好那两人的资料，那人就进来了。
“封总，好久不见！”
中等身材的男人在进来前，脸上就已经蓄满了笑容。
看得出来，他在仪容仪表方面是有下过功夫的，西装革履，短短的寸头长度恰到好处，甚至脸上都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底，遮掩了不少皱纹。
“封总。您好。”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子，一身职业套裙，精致又得体的妆容，浑身透着股女强人的干练。
“请坐。”
封翊年朝两人点了点头，往旁边的沙发示意道。
三人相继落座，几句客套话后，就直入主题。
今天永欣公司是过来和ST集团签约的，两家公司已经合作多年，对彼此都十分熟悉，所以签合同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签完合同，在两人告辞，即将离开的时候，封翊年忽然朝那中年女人说道：“谢女士最近比较忙吗？”
那女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自己的私事，跟自己老板相视一眼，得到默许后，这才微笑着回道：“谢谢封总的关心，最近确实有点忙。但不知封总为何会突然这样问呢？”
封翊年亦笑了笑，淡然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孙总监最近看起来比较累。”
此话一出，那女人神色就微变了下，但她在职场多年，见惯场面，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将心里的震惊与猜测表露出来。
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向封翊年道了声谢，就跟老板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走，封翊年再次拿出刚才那些资料，只见在孙立群的配偶一栏里，赫然写着谢景香。
正是刚才跟永欣老总一起来的，业务总监谢景香。
财务部。
孙立群接完那个电话后，整个人就显得心事重重，连下属来汇报工作都显得心不在焉，没细问就签名了事。
这实在不像他的工作作风，下属们纷纷私下议论，是不是被楼上的封翊年给训了。
毕竟，他在上去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后就变这样了。
总监办公室里，孙立群拿着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出神十分钟，屏幕黑了点亮，黑了又点亮，始终没有拨出一个号码。
正出神中，手机突然发出音乐声响，把他惊得手一抖，差点就掉地上了。
仔细一看，见是老婆打过来的，顿时神色一正，连忙滑开接听键。
“喂，老婆，什么事？”
他老婆是个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平时在家说话都跟发号施令似的，也从来没有在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谈私事。
之前听她说今天要来ST集团签合同，难道中间出问题了？
孙立群竟莫名地，有些心虚，说话声音都听着没什么底气。
“你在公司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女人一开口，就是质问的口吻。
孙立群早已习惯，却对她所问的事情，感到一头雾水：“没有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有人在居总面前说我坏话了？”
“那人不是别人，是你的老板封少！孙立群，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部门总监，做事能不能别再那么儿戏？你很累吗？在家是让你煮饭还是洗碗了，做那样子给谁看呢？”
“老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孙立群给这一串的质问，给弄得越发不解。
“就在刚才，封总问我，是不是最近太忙顾不上家庭，让你受累了！”
“不是吧？你说的封总，是封少？”
“现在除了他，还有别的封总吗？”
谢景香没好气地反问道。
她对这个老公有时确实意见挺大的，不上进，做事又缩手缩脚的。
有时觉得两个人根本就过不到一块去，但想到人家现在好歹也是ST集团的财务总监，就算总收入没她多，也算是事业有成。
一般像他们这种家庭，就是别人眼里的高知识分子，精英家庭，除了工作与特殊情况，根本不会累到你。
但刚刚听封翊年那样子问，谢景香很肯定，一定是孙立群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而他又把责任推到了家庭，推到她这个做妻子的身上。
逃避责任，不敢面对错误，这是她很不喜的。
“不可能！老婆，你是不是听错了？封总从来不管员工私事的！“
“刚才居总也在旁边，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都幻听了？孙立群，我不求你能挣多少钱，只希望你能好好保住现在这个饭碗，让我在外面有些面子。如果连这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老婆，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我怎么就做不好了，我……“
“做得好封总会那么说？行了，我要回公司开会，这事等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谢景香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孙立群气恼不已，随手扔在办公桌上。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怔怔地看着桌面的手机，脑海里浮现出女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那时的谢景香也好强，却也有女人温柔与体贴，不像现在浑身像长刺了般，没有半点商量与关心。
有时他甚至都怀疑，当年的选择，真的正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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