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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声先到。
“唔？”慕安澜抬头，就看到她很久不见的堂哥，指挥着人，往里搬东西。
这玩意儿和她差了一轮年岁，关系很一般。
没办法，三岁一代沟。四个代沟，差不多是一个海峡。
“给你买了点东西，撑场子。”慕越承说。
“什么？”
“尧亲王真迹，也就……三个多一点。”
“……”
她一脸无语，“别，太贵了。”
“不用客气，老宅放不下的垃圾而已。”
慕安澜：“……”
仇富了，把三亿的的画说成垃圾。
“下午有个会，过来看你一眼。”
“看完了，我还活着。”
她在家里就像珍稀保护动物，是人是鬼都要绕路来看一眼，确认死活。
“活着好。”慕越承说，“祸害遗臭万年。”
慕安澜：“……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希望你寿比南山。”
她无语，“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老还是单身吗？”
“因为外边的莺莺燕燕，都配不上我有趣的灵魂。”慕越承微笑。
“你一张嘴，因为你的脸看上你的妹子，都会感到破灭。”
“没见识。”
他补充，“我说那些因为我的脸看上我的人。”
“我听出来了，你也在内涵我。”
慕越承拍了拍她的脑袋，“真聪明，会读懂别人背后的意思了。”
慕安澜：“……”
狗东西。
真霸总很忙，过来看她是顺路。把画摆完就要跑路。
走之前还叮嘱，“下次碰到这样的事，别可怜巴巴地忍气吞声，该打电话给我打电话。”
慕安澜：？
慕越承微笑，“天凉王破。”
她无语，“幼不幼稚啊，因为一点破事就玩这种把戏。”
“有用就行。你是咱们家的公主，可不是来受欺负的。”
“……”
“对了。”他提醒道，“至于你的小男朋友，他欺负你，也可以跟我说。”
“唔？”
“偶尔我也想和顾之琰碰一碰，看看谁更厉害一点。”
慕安澜更无语，“幼不幼稚？”
顾之琰是顾家现在的继承人，人嘛……
是神经病。
老实说，这几个男丁都挺神经病的。慕越承也神经病，喜欢玩“天凉王破”的戏码。
“走了。”
他挥了挥手，“替我跟你的小男朋友问好。”
“不问，快滚。”
风铃晃动，乱七八糟的人走透了。
才有人伸出脑袋，好奇地问，“澜姐。”
“啊？”
“阔太啊。”林渡渡满是泥的拇指竖了起来，“霸总和他的小娇妻呀～～～”
“……别乱说。”她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暧昧，有点血缘关系。”
“哟～”
林渡渡拖长了声音，“我是你我早满世界作了～慕越承诶！他上过财经周刊的，还是独家访谈！”
慕安澜：“那又怎样？”
“我有这样的背景，我给宋晚清泼红酒了。”她“嘿嘿”笑，“还是趁她穿白裙子的时候泼，敢怒不敢言。”
慕安澜想了想，这样也挺爽的，“不知道泼咖啡是不是一样的效果。”
林渡渡：“……姐，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慕安澜说，“事不过三。”
×
临近年尾。顾纪景的父母确定好了回B市的日期，不仅给他本人发，也给慕安澜发了，预订的机票时间。
慕安澜：“……”
很羞耻，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人保证不会撬走她竹马。
结果他过来撬了之后，她毫无抵抗力地上钩了。
“……我是不是要给纪阿姨磕一个？”
“不用。”她爸剥着橘子，“我们大人对勇敢追爱的年轻人都很宽容。”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顾纪景的哪个笑点，他笑得歪倒在沙发上。
慕安澜：“……”
她狠狠掐了掐大腿，问她爸，“今年我们还回老宅过年吗？”
往年都是在老宅过，和伯伯家一起，几个大人开着春晚打麻将。她在楼上打游戏。
“不了。”老慕说，“B市太冷了，我们去H市过。”
“唔？”
“下周大降温，我怕把你的脑子冻坏了。”
顾纪景点点头，“嗯，冬天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发期。暖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哦……”
顾纪景每年都要回港市呆一段时间，在年前。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得有半个月不能见面。
很惨，才谈恋爱就开始搞异地恋。
“想什么呢？”他问。
“没想。”
“哦对了。”老慕说，“通知你个事。”
“啥？”
“小顾他们家，和我们一起去。”
慕安澜：？？？
等等，没搞错的话，他们确定关系还没多久，怎么就进展到一起过年的地步了？
老慕倒是习以为常，“以后也是要一起过的，你提前习惯习惯。”
慕安澜：？？？
顾纪景倒是有点羞涩，抬手掩住了下半张脸，没好意思看她。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你知道？”
“知道。”他点点头。
老慕不客气地补充，“还是小顾提的建议。”
“……”
好吧。原来某位狐狸精也不想和她谈异地恋呀。
倒是不用顾忌纪女士那头，顾纪景的外公外婆，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已不在人世。
唯一需要照顾的，是本家那头。
港市人玩的很花，上上辈人也不讲究一夫一妻，以至于顾老爷子一口气娶了八个老婆。
顾纪景他爸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借着顾家的势力完成深造，进大学当了教授，全国飞。
就……也没什么多深的感情。
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的边缘人，有足够的自由。
比起那头，他更在意自己的小女朋友。
她舍不得他，不知道。总之，他舍不得。
舍不得和她分开。本来平时就忙，阖家团圆的日子，再见不到面，也太残忍了。
老慕把他们的反应观察了个遍。
他女倒是没有恋爱脑的趋势，就是小顾吧……
男孩子顾家一点也好。
慕安澜问，“去哪个岛啊？”
“私人岛屿。”老慕说，“放心，我不管你，你想往哪跑都行。”
“……你这语气，怎么感觉是在默许我做坏事。”
“你想做也行。”
“不，我不想。”
直到回房间前，顾纪景才趴在慕安澜的耳旁，和她说悄悄话，“我想。”
他的声音很粘稠，“想对澜澜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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