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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陈屿舟生日那天。
在这之前,五月七号,明芙和陈屿舟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
是他们最初相遇的日子。
他们两人都忙,婚礼的筹备被桑吟和陈禾揽了过去。
隔三差五就发几套方案给他们。
但是筹备婚礼这段时间,陈屿舟也不是完全没事干,他在盯新房的装修。
结婚之后毕竟不同,总不能一直住在那间小公寓里。
明芙倒是真当起了甩手掌柜,只抽空去试了几套婚纱和礼服。
主要是所有事情都被其他人给瓜分完,她也做不了什么。
婚纱是陈禾请的国外专门做婚纱的品牌总设计师过来量身给明芙定制的。
桑吟陪着她去试。
陈屿舟本来想跟过去,结果被桑吟给轰了回来。
说什么一定要等婚礼当天才能让陈屿舟见到穿婚纱的明芙,这样才有惊喜感。
明芙身段好,细腰长腿,穿什么都好看。
除了接亲时的一套秀禾,还挑了一件白色拖尾主纱和三件绸缎敬酒服。
桑吟觉得有点少,让明芙再多挑几套。
好歹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当然是能打扮多漂亮就打扮多漂亮。
明芙便又多加了一件旗袍。
日子一旦有了盼头,就显得过得格外快。
婚礼前一天,按照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习俗,陈屿舟被陈禾轰去了他们的新房。
明芙留在公寓里,在这里出嫁。
桑吟和郑颜芗还有陶璐都留在这里陪她。
晚一点的时候,李嘉慧也从老家赶了过来。
陈屿舟走的时候还挺舍不得,最后被等的不耐烦的霍砚行直接拽走。
陈禾熟知自己小儿子的脾性,临走前特地嘱托霍砚行把陈屿舟看好,别让他大半夜跑过来。
陈屿舟哪是会老实听话的人,晚上跟明芙聊天,知道陈禾回家了之后,翻身下床就准备过去。
转过楼梯拐角,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霍砚行,陈屿舟眼皮跳了下。
一下子明白他哥这是在守株待兔。
他也不磨叽,径直走过去:“我要去见我老婆。”
语气还挺理直气壮。
霍砚行褪去一身西装革履,穿着休闲,手里拿着一个iPad,客厅的吊灯在他金丝镜框上折射出矜贵又清冷的光。
他看都没看陈屿舟一眼,“不行。”
答案在陈屿舟的意料之内。
他食指勾着车钥匙晃了一圈:“一起过去?大嫂不是也在那儿。”
陈屿舟鲜少会叫桑吟大嫂,毕竟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还比桑吟大两岁。
除非是有求于霍砚行的时候。
比如现在。
霍砚行终是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向陈屿舟。
二十分钟后,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进天通苑,在某栋楼前停下。
陈屿舟没想要喊明芙下来。
既然是习俗,一定有它传承的道理,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在和明芙有关的事情上,每一分他都会谨慎对待。
就是想离她近点。
大概是婚礼在即,分开一秒都觉得煎熬。
霍砚行没有他这种不能见面的顾虑,直接一个电话把桑吟招呼下来。
陈屿舟下了车,靠在车身上抬头望向十二楼。
给明芙又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那端欢闹的声音传进耳中,陈屿舟扬扬眉:“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没、没干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声儿这么虚,别是趁我不在——”
“老公!”
陈屿舟话还未说完,明芙便甩过来两个字,把他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散漫靠在车身的脊背慢慢挺直,他拿着手机半晌没出声,似是僵住一般。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明芙从来没有亲近的喊过陈屿舟什么别的称呼。
总是叫他的全名。
陈屿舟倒是“老婆”“宝宝”的换着来。
顶多是在床\\上,在陈屿舟的威逼利诱之下,明芙才会哼哼唧唧的顺着他的意。
“老公”这俩字,他还从未在明芙口中听到过。
此刻毫无预兆在他耳边响起。
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枚炸弹,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陶璐的声音像是从更远处传来,有些飘渺:“看来这俩字威力不小,一分钟过去了,陈同学还没说话。”
紧接着是一阵????的声音,听筒里安静几秒。
“你怎么不说话,刚刚我们在玩游戏,我输了。”
小姑娘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发紧,大概是羞的。
陈屿舟眨眨眼,“我在想,婚前不能见面这个习俗到底靠不靠谱。”
明芙此刻脑子也有点短路,“什么?”
陈屿舟叹口气:“想见你。”
“那不行呀,阿姨说了不能见面。”明芙语速慢吞吞的:“明天、明天就能见到了。”
“行吧。”他说:“等老公明天来娶你。”
翌日天还没亮,明芙就被从桑吟她们从床上薅了起来。
洗漱化妆,又熟悉了一遍流程。
其实她也没怎么真正睡着。
因为陈屿舟没在身边,再加上因为婚礼紧张。
桑吟她们几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溜达,寻找藏婚鞋的位置。
明芙坐在化妆桌前,由着化妆师在她脸上一点点描绘。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秀禾上面的刺绣,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上化妆师的视线,她抿唇笑笑。
化妆师也回给她一个笑:“我跟过这么多新娘,你是我见过和秀禾最搭的一位。”
明芙身上有股少见的书卷气,平时不太能明显的感觉出来,穿上秀禾却是衬托出一种古典的韵味。
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一声,她迫不及待的拿过来。
是陈屿舟的消息。
【C:出发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明芙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后半程等待的这段时间,她的脑子里基本上是空白的。
桑吟她们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跟提线木偶似的。
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后,她的那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自从他们两人订下婚期,桑吟和郑颜芗陶璐她们几人便拉了一个群。
每天都在群里商讨等到结婚那天,该怎么为难陈屿舟。
为了防止明芙当叛徒,那个群里没有她。
这也算是结婚必备流程,不吃点苦头怎么能见到新娘。
但是她们想招数的时候大概没将陈屿舟的行事作风考虑进去。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陈屿舟从来不会耽误时间。
一路红包撒下来,外面挡着的那群人很快给他放行。
桑吟她们见陈屿舟这么轻易的突破外面那道关卡,卧室的门也没死乞白赖的挡。
反正她们几个女人也抵不住一群大男人力气大。
听到卧室门开的声音,明芙举着团扇的手往下放了些。
露出一双眼。
恰好对上刚进屋陈屿舟看过来的视线。
男人穿着和她搭配的禾服,衬得眉目更加清隽。
悬空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原本到达顶点的紧张也在看见他的这一瞬消失殆尽。
她弯起眼,不自觉露出一个笑。
小姑娘一身蓝金色秀禾,头发低挽在脑后,流苏的头饰坠下,精致又漂亮。
盈盈笑起来的时候,牵动着他的心剧烈跳动。
桑吟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回神了陈二。”
郑颜芗接话:“等晚上回去只剩你俩了再看。”
陶璐也跟着来一句:“想怎么看怎么看。”
李嘉慧跟上队伍:“就是就是。”
四个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
陈屿舟也好说话,把视线从明芙身上收回来,看向她们四个:“婚鞋呢?”
桑吟指了一圈屋子:“自己找啊,哪有伸手直接找人要的。”
这间卧室没有人比陈屿舟更加熟悉,基本没什么地方可以藏。
他打量一圈对面这四个人,先确定其中一个。
手朝后伸勾了勾:“拿来。”
程里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红本和两个信封放到他手里。
陈屿舟接过来,翻开红本递到陶璐面前:“一物换一物,房子给你,鞋给我。”
陶璐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待看清房产证权利人那一栏里出现自己的名字后,一声“我操”飙出口。
陈屿舟买下了明芙和陶璐合租的那套房子,房本上的名字写的是陶璐。
陶璐震惊的不行:“这我怎么敢收。”
陈屿舟:“当是这几年你照顾明芙的谢礼。”
“那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陶璐二话不说直接提起裙摆,把绑在小腿上的婚鞋拿出来,双手奉给陈屿舟:“您拿好。”
接过房本,她冲明芙比了个大拇指:“芙宝,你找男人的眼光一绝,下次要还结婚的话记得叫我。”
陈屿舟:“?”
明芙也是“啊”一声。
陶璐反应过来自己一个激动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连忙捂住嘴,过一秒又放下,将功补过的给陈屿舟提供消息:“另一只婚鞋还在我们伴娘身上。”
话音一落,桑吟和郑颜芗齐刷刷的看向她。
然后眯起眼。
陶璐拿房本挡住脸,装看不见。
桑吟已经结婚,自然是当不了伴娘。
答案显而易见。
陈屿舟也是料到这一点,把另一个信封递给郑颜芗:“杂志社的邀请函,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有了陶璐这个前车之鉴,郑颜芗也知道陈屿舟出手阔绰,做了点心理准备。
但是在打开信封看到印刷在邀请函上面的字后,她还是低估了陈屿舟的能力。
默不作声重复了一遍陶璐的动作,把婚鞋双手奉上。
转身的时候也朝明芙竖起大拇指:“这样的男人,提着夜明珠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程里听后挑挑眉,走过去:“什么邀请函啊,给我看看。”
郑颜芗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一边去,怎么哪都有你。”
陈屿舟把另外一个信封递给坐在明芙身边的李嘉慧。
是B大夏令营的邀请函。
李嘉慧比了个“OK”的手势,二话不说直接从明芙旁边站起来,给他腾地方。
桑吟这个半是婆家人半是娘家人的,也得了一套珠宝首饰。四个人全都被陈屿舟打点的妥妥贴贴,送的礼物都直戳人心坎,让她们想为难都无从下手。
陈屿舟拿着婚鞋,单膝跪在明芙身前,握着她的脚腕给她穿好。
起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老公来接你回家。”
婚礼在华臣旗下的酒店举行。
陈屿舟向来不知道低调这两个字怎么写,现下娶到明芙恨不能昭告全世界。
关于明芙的一点一滴,他都想炫耀。
婚礼现场布置的极尽奢华漂亮,鲜花簇拥,浓郁芳香扑鼻。
邀请的宾客除了明芙和陈屿舟俩人的高中同学和工作上的同事,还有一些霍家的合作伙伴。
明芙的父亲已经去世,徐秋宏便代替她的父亲领明芙入场。
陈屿舟想象过无数次他和明芙结婚时的场景,但无论在脑海里描摹的再具体,都远远不如切身经历来的震撼。
他看着明芙一步步朝她走来,聚光灯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裙摆拖拽在地上,铺在地上的玫瑰花瓣被裙摆席卷在周围,堆簇成花海拥着她向前。
她走的每一步,都放佛踩在他的心尖上。
视野周遭所有的事物尽数消失,只留有明芙一人。
他们过往的点滴像是电影一般快速在他脑海中回放。
她跟他说过的第一句话,给他的第一次牵手和第一次拥抱,最终又一一闪回转变成眼下这幅场景。
陈屿舟站在花路的终端,等徐秋宏把明芙的手的交托在他手上。
接下来的流程都熟记于心,宣誓、交换戒指。
“我愿意”这三个字在口中说出,似是余音绕梁,在两人心头振振回荡。
等听到司仪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之后,陈屿舟迫不及待转身。
揽着她的腰,俯身。
隔着头纱,吻上她的唇。
干净、虔诚的一个吻。
他终于娶到他惦记在心尖多年的姑娘。
明芙动动唇,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和陈屿舟说了一句悄悄话——
“我爱你。”
关于婚姻,明芙了解到最多的便是冷漠。
所以她对结婚,对和他人相守一生这件事从未抱有过期待。
遇见陈屿舟并且喜欢他,她也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结果。
可是事实总是在陈屿舟的引领下,一次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将她内心那一块块的空白填满。
再无一丝缝隙。
她的青春,终是以嫁给陈屿舟为结尾。
漫漫人生的往后许多年,他们终于能一起走下去。
敬酒的时候准备的礼服多,明芙每敬几桌便要去换一件礼服。
之前挑选的那件旗袍在最后一身。
红色修身小鱼尾的款式,勾勒出明芙纤细的腰肢,背部镂空设计,添有珍珠流苏做点缀,漂亮的蝴蝶骨在珍珠流苏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换好出来后,陈屿舟定定的看她几秒:“这衣服你挑的?”
明芙“嗯”一声:“桑桑觉得我挑的太少了,这件是最后加上去的。”
“哦。”陈屿舟淡淡的评价一句:“挺好看。”
这场婚宴闹到挺晚,张立他们那群人闹腾的不行,借着这个大喜的日子逮着陈屿舟好一通灌。
要不是程里今天是伴郎的身份,也得站在张立那帮人的阵营里掺和一脚。
敬酒结束后陈屿舟便让明芙先回楼上房间休息,他留在宴会厅继续。
等把宾客都送走才回楼上去找明芙。
陈屿舟这人仪式感还是挺强的。
怎么说今晚也算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他不想在酒店。
哪怕酒店是自家的。
但是一进房间,便看见小姑娘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身上还穿着那件红色旗袍。
他眼眸渐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明芙惦记着陈屿舟,睡得不是很沉,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身下沙发的凹陷,她睁开眼。
撑起身子,圈上陈屿舟的脖子靠过去,枕上他肩膀:“都结束了?”
陈屿舟托着她的腰把人抱到腿上:“嗯。”
明芙问:“那我们要回家吗,还是怎么?”
“累不累?”
明芙打了和哈欠:“还可以,感觉是你比较累。”
男人身上的酒味有点重,应该是没少喝。
明芙抬头看他:“他们没少灌你酒吧?”
“还行。”
他亲亲明芙的嘴唇,“很困?”
这次明芙倒是诚实,额头撞一下他的:“困。”
陈屿舟笑一声,含住她的下唇,含糊不清的说道:“困也不能睡,还有正事儿没干。”
他手拨开那几串珍珠流苏,从她后背镂空处探进去:“宝宝,你感觉错了,今晚累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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