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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适才那声“爹爹”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听。
曦瑶连娘亲都未曾唤过，又怎么会喊爹爹……
是他幻听了吧……
用过晚膳，戚雪宁带曦瑶沐浴更衣，随后将她哄睡。
喻之三岁知事之后，便不让她干预此类庶务了，她将曦瑶安置好后，便去书房继续安排香粉事宜。
她的铺子还在准备时期，名下却接了两个曲项，其一是戚家的香粉彩裳包装更新和成品检查，其二则是一家铺子的香粉配料重拍研磨曲项……第二个曲项颇费人力，雇人这项她着实不熟，估摸只能寻表哥帮她了……
这么一处理，便到了子时。
戚雪宁揉了揉腰，正要去盥洗。
忽然——
“啊啊啊！”
尖叫声从曦瑶的屋子里传出。
戚雪宁一边推开房门，便见曦瑶正一脸痛色地满床翻滚。
“曦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娘亲在这儿呢……”
她冲过去，一把将曦瑶揽入怀中。
她低着头，温柔地亲吻曦瑶的额头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曦瑶这才渐渐平和下来。
“娘亲，妹妹这是又做噩梦了吗？”
戚喻之在屋子门口站住，小脸满是阴郁。
戚雪宁将曦瑶的被子掩好，这才离开，小声道：“她都两年有余不曾做噩梦了，今日书院是有事发生吗？”
三年前，曦瑶不过两岁，她那时正是忙碌。
没办法，她便将孩子送到当地的幼儿书院，哪想那家书院的学究全是道貌岸然的坏种。
曦瑶去书院不过三日，便做了持续大半年的噩梦。
庆幸的是，他将曦瑶接回家中，不然简直不敢想象恶果。
自那之后，她便不敢轻易将孩子送去书院……
可是今日，曦瑶又做了噩梦，难不成表哥帮忙寻的这家书院也不可以吗？
“娘亲，书院挺好，凌学究很看中曦瑶，同窗们也乐意同曦瑶做朋友，没有谁去讥讽曦瑶。”戚喻之唇瓣紧抿道，“我猜，曦瑶估计是受到了惊吓。”
戚雪宁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她被戚如烟所吓？”
今日他们下学时，她还抓着戚如烟的衣襟，而戚如烟满脸阴毒。
曦瑶不足月便出生，本就底子薄，胆子也不大。
她不应在书院门口同戚如烟起争执的。
戚雪宁心生悔意，叹息一声道：“是娘亲大意了，对不住。”
“娘亲，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若是及时捂住曦瑶的双眼便不会这样了。”
戚喻之满心自责，头都低了下来。
戚雪宁的心都软成一片。
这天夜里，她怀里拥着喻之，一起在曦瑶的床上睡了一觉。
一家三口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曦瑶一切正常，除了有些浮肿的双眼，压根看不出她昨夜哭泣过。
戚雪宁将喻之和曦瑶送进书院，目送他们跟着学究进入梅班，她才放心离开。
书院上午要做晨练，梅班的凌恣学究叫所有的孩子集合。
数人头时，凌恣的表情一变：“戚喻之和戚曦瑶，这两人去了何处？”
一人举起手：“启禀学究，戚曦瑶一刻钟前找不到了，戚喻之去寻他妹妹了。”
“你说什么？戚曦瑶丢了？”
凌恣脸色惨白，身形一晃差点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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