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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楼板压在身上,他动弹不得,但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呼救。
女佣在求赵之永救人,从他被埋到赵之永进来,空档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这是赵之恒生命里最煎熬的十分钟。
粉尘和浓烟倒灌进肺叶,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幸亏母亲不在家,不用想,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就是赵之永。
他恨这个家,想让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吃点苦头,但他没料到的事,赵之恒会因为别人把自己置于险境。
火场外面杂音很多,赵之永的笑声却无比刺耳。
他不明白赵之恒忽然装这个好人是为什么?良心发现?还是自寻死路!
顶着一张精英的脸,做着黑心的事,现在忽然放下屠刀,想立地成佛,岂不是太便宜了。
十分钟过去,赵之恒只觉得自己快要烧没了,他能听见自己后背油脂滋滋作响的声音。
后来的事情,他不大记得,只知道醒过来后,人已经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鼻子里插着胃管,连呼吸都是痛的。
每天的探视时间,除了母亲,还有一个人是赵之永。
一个声音时时刻刻在耳边环绕:“敢死试试,活不过来,我就弄死你妈。”
靠着顽强的毅力,他从死神的手里逃了回来,为此,身上也留下了毁灭性的疮疤。
直到今天,赵之永还拿着这些疮疤说事,取笑他是个二等残废或者怪物。
说来讽刺,怪物这个称呼,他少年时期也给别人起过。
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他怨不得任何人。
赵之恒从回忆的深渊中爬起来,吃了几粒止痛药,高烧已经退了,但头始终昏昏沉沉。
赵之永把他当奴隶压迫,毒打是避免不了的,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扳倒对方,可惜这个弟弟的后台太硬,他在明处,也不好有大动作。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赵之恒也不是被人捏在手里玩弄的人,起身活动着手脚,他鬼使神差的从抽屉里摸出电话。
“不就是鱼死网破么,谁怕谁!”
他哑着嗓子,坚定的按下拨号键。
彼时,市局里,宁远洲正要跟他取得联系。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宁远洲冲秦臻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很快接起来问:“哟,赵老板,想通了!”
“宁警官是吧,中午我们的天还没聊完呢!”
“那还得看您赵老板的雅兴不是!”
电话那头的人猛灌了几口水道:“雅兴我现在就有,白沙堤别墅,立刻、马上,过来,待会儿我可能就改变主意了。”
宁远洲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经,赵之恒的嗓子劈了,说话很困难。
“可以,你先别挂电话,我马上来!”
见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秦臻凑过来小声问:怎么了?
宁远洲捂住话筒,楠楠道:“赵之恒好像受伤了,让我们去白沙堤别墅。”
地址很熟悉,秦臻下午才去过,回想起在小洋楼赵之恒,的确是病恹恹的,那张脸一点血色看不到,而且相当抗拒他进屋。
“坐我车去吧,我知道在哪。”
叫上花生,匆匆离开办公室,三人冒雨钻进车厢。
从十字路口右转,直行两公里,驶入隧道,出来后就是河西,赵之恒的家稍稍有点偏,附近都没什么人住。
路上,宁远洲不断和他搭话,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下楼的声响,怕有变故,宁远洲还刻意叮嘱他老实待在家,至少在他们过去之前,哪都别去。
小洋楼里,赵之恒慢悠悠下了楼,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
客厅里狼藉一片,破碎的玻璃渣被风吹到地毯上,楼梯板上还有凝固的鞋印。
警察马上就来了,他准备玩票大的。
十分钟过去,秦臻的车姗姗来迟,大门是开着的,屋里,赵之恒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宁远洲推门进去,快步来到客厅,下意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定人还活着,才松了口气。
“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赵之恒冷不丁一开口,把宁远洲吓了一大跳。
“呼,怎么说话的!”
门口,秦臻和花生后脚跟进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赵之恒忽然笑了:“小怪物,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啊。”
末了,他闭上眼睛,用力皱着眉,又道:“也好,起码你没有走歪路。”
“咳咳......让你来不为别的,关于苏天晴的死,我的确还有话要说。”
窗户烂了一扇,不断有风灌进来,赵之恒只穿了一件单衣,被风一吹,咳嗽不止。
秦臻顺手打开玄关的立柜,从里头拿出一张毯子,盖在赵之恒身上。
“不建议我录个音?”
宁远洲怕他说完反悔,赶紧留个证据。
“随便,上个月一号,按照父亲的要求,我把苏天晴接回家,她很抗拒,刚好我也不喜欢哄女人,我们的婚姻是家族利益的纽带,即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相敬如宾。”
“她在你这呆了多久?”
“就在这里,住了不到两天,咳咳......第三天早上醒来,就没再看见她。”
“她去了哪里?”
“被我弟弟抓回去玩了。”
“玩?”
赵之恒的眼底露出一摸狡猾的神色,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突兀,继续补充:“宁远洲之前不是还问我s.m的事么!刚巧我弟弟是个施虐爱好者。”
“所以,苏天晴是被你弟弟误杀的?”
“我不知道,第二天中午,赵之永给我打电话,说人在他那里,让他别管。”
“你弟弟现在在哪?”
“他在!”
刚要报出一个地址,门外忽然传来油门熄火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走进来,他身上全是雨水珠子,水珠顺着衣摆滚到地上,留下一滩不小的水迹。
“不用找了,我在这!”
赵之永把帽子揭下来,露出一张和赵之恒神似的脸。
花生趁机从旁边绕过去,想把他摁住,没想到刚出手,反被赵之永来了个回手掏,头狠狠撞在鞋柜上。
“放开他!”
宁远洲站起身,把扭打的两人拉开,花生捂着钝痛的头,不甘心的咧咧嘴。
赵之永松开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道:“警察是吧,不分青红皂白抓人,是要遭投诉的。”
不理会花生敌意的目光,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桌上有一杯热咖啡,他想都没想,端起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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