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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凡这个郁闷哪，跟这个小迷糊解释了半天，这“恶魔”的名牌儿，咋它就撕不下去了呢！
“算了，爱咋咋地吧。”
陈天凡彻底放弃了。
他放弃了，人家小迷糊却又来劲儿了。
“那个，你……陈天凡，既然你心向光明，那我就不能杀你了，我回去会禀明头领，和他说清楚，你还是有救的。”
陈天凡心说，我有救，你没救了，你造吗？！
他也不想再和这小迷糊纠结他到底是不是恶魔，是好恶魔还是坏恶魔的问题了，时间有限，他得抓紧时间办正事儿了。
他想了想，问女孩儿道：
“你刚才说，你们头领让你从我这儿带回去一块小铁牌儿，对吧？”
小迷糊眨动着还有些泪水迷蒙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是啊，头领说你身上有一块恶魔大首领才有的小铁牌儿，你会被这块铁牌儿诱惑而堕落，所以让我来杀了你，把铁牌儿拿回去。”
“你就没想过，如果这铁牌儿这么厉害，你拿在手里，不会连你也堕落了？到时候头领会不会也杀了你？那如果头领也拿到这块铁牌儿，他也堕落了呢，你们那个智慧天神，是不是要连你们那个头领也一起杀掉？”
陈天凡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就把小迷糊给砸成了一脑袋糨子。
“这……我……，你问的问题好深奥，我没想过……”
陈天凡一看，行，你脑筋变成了牛筋，这就好办了。
他又继续问道：
“你们光明天使，和天魔是什么关系？”
“天魔？！”
女孩子一脸懵逼。
“天魔是个什么东西？”
“不会吧，你连天魔都不知道？！”
陈天凡震惊了，这无知程度，都超出他的想象了。
“我，我……”
女孩子脸红了，她用手指头揪着长长的头纱说道：
“我们自从诞生之日起，就由光明天使会的长老们教育，长老们教我们经义，教我们刺杀的技术，教我们要信奉智慧天神，却对外面的世界所说甚少，所以我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陈天凡一听就明白了，这女孩子明明就是个杀手组织的黑寡妇，会移动的人肉炸弹啊！
陈天凡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拿眼睛扫了扫女孩子暴露在外的小蛮腰儿，还好，她没穿什么炸弹背心儿，嗯，皮肤是真白……
问题是，这裤子也太宽松了，万一里面藏着什么高爆炸弹呢？
陈天凡强压下要给女孩儿搜身的冲动，问道：
“你们的头领认识我吗？他怎么会派你来杀我呢？就你的水平，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
女孩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头领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会怎么做，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不过我这是第一次出任务，头领说你是最低级别的神仙，让我拿你练手……”
陈天凡听了女孩儿的话，心里甭提多别扭了，毕竟听说自己是一个菜鸟的练手对象，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他歪着脑袋看着月光映照下，平静的海面，思索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他从魔狼分身那里搞来小铁牌牌儿的时候，还是一个十级仙徒，也没有吸收煞气，所以天魔一方对他的认识，应该还停留在十级仙徒的层面。
不知道天魔们是怎么想的，估计是怕暴露自己的行踪，引来天庭的追杀吧，所以他们委托了一个杀手组织，来找自己抢回“魔杀令”。
但是他们通报给杀手组织的信息里，自己还是个最低级别的神仙，所以杀手组织也没有对他太上心，就派了个新人菜鸟来。
也是多亏双方的信息不对称，这要是杀手组织派了一个相当于十级仙师水平的杀手大佬来，就凭面前这女孩子露出的菜鸟杀人技术推断，他陈天凡还真有可能就此报销的！
想到这儿，他忽然觉得，面前这女孩子，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被那些天杀的神棍给训练成了黑寡妇，白白耽误了大好的青春时光，他真想把那个什么头领给揪过来问一问，九年义务教育他到底懂不懂！
既然事情都闹明白了，陈天凡也就释然了，他和这个女孩子无冤无仇，没有杀她的理由。
于是陈天凡绕过了女孩子，跑出了老远，终于抢在涨潮的海水冲走面纱之前，把那条黑色的面纱给拿了回来。
“给，戴上吧……”
陈天凡把手一伸，将面纱递到女孩子的面前。
“你戴着它回去试试，要是你没被处死呢，那就说明你们那个天神根本就不知道你面纱掉了这件事情，你也就对谁也不要提了。”
女孩子满脸红晕地接过了面纱，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水蓝色的眼珠盯着陈天凡的脸，说道：
“不管你是不是恶魔，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在你面前摘下面纱，因为，你是个好恶魔。”
陈天凡苦笑了一声，人家收到的是好人卡，他收到的，是好恶魔卡，不过姑娘，你那句“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在你面前摘下面纱”，又是几个意思？
你这还是要绑肉票儿啊！
陈天凡有心说你别这样，咱俩这不是一见钟情，可是他又说不出口，总觉得好像人家来找自己表白，自己把人家给撅回去了似的。
要说陈天凡在天北仙学院，也没少遇到来找他表白的妹子，可是那时候他一心要铸就灵根，根本顾不上谈情说爱，所以都很直男地就把人家妹子给撅了，可是这一次，不知怎的，他就是没办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也许，过去所有女生的表白，都没有这女孩儿一句“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在你面前摘下面纱”，让他感动吧。
他挠了挠头，只说了一句：
“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就没词儿了。
他刚要转身去拿大铁棍子，突然女孩子迷蒙的大眼睛里，又起了雾气，两行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陈天凡，让我再看看你，今日一别，我们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见面了！”
“嗯？！”
陈天凡一愣，“今日一别，我们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见面了”？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陈天凡开口问明白呢，女孩儿身边突然寒光一闪，一个明亮闪烁的圆盘倏忽间出现，女孩儿纵身跳上了圆盘。
“陈天凡，我叫莉莉娅，希望你以后不会忘记我……”
圆盘颤抖了一下，猛然向着天边飞逝而去，空气里，只留下了女孩儿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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