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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该带你来的！”
姬如雪不知太子殿下言下之意，在扶着他坐下的过程中，全程都是满头雾水。
白乾在汲取灵力恢复体能的过程中，都在打量着姬如雪，眼神里充斥着不可思议。
良久后才问道：
“你是不是故作傻里傻气，而事实上却是个天藏高手？”
姬如雪瞪眼不悦道：
“谁傻里傻气了。”
确实没有至臻该有的样子，白乾心里下了个定论，沉吟道：
“怕是要扫了三清的面子了，唉，十年要出两个仙，贼老天你可真会做事，难道天上没人了啊？！”
姬如雪用小手贴在白乾的额头上，确认太子殿下没有感染风寒发烧，才松气道：
“回去吧，您不是叫奴家好生练练剑么？”
白乾拿过姬如雪的软剑，指着自己的脖子道：
“揉揉。”
姬如雪乖乖伸出手揉捏，像极了刘锦程家的听话侍女。
白乾感受着脖处传来的舒适感，闭眼继续说道：
“练剑之前也得先学个模样不是，没人示范，让你一人摸索，剑法大成之日怕是已成半徐老娘了，那个时候天下早就随一人姓了，还去甚北齐？”
“要学我一剑，需要亲眼看看才行。”
姬如雪加大手中力度，笑道：
“殿下你行吗？”
白乾心念一动，大阵吞下的灵气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充斥在九层和外部的天空上。
他拨开姬如雪的手，径自站起身，拿着手中的软剑平指前方。
“你看我行不行……”
话音一落，剑身无振动而弯曲成波浪形，白乾单手一甩，剑身旋即开始如湖中波纹一般流动，剑尖每次弯曲弹直都会形成一道剑气弹射出去，直指远方的钦天监。
悟道如往常一般，端着板凳坐在钦天监顶层的楼阁，左手持酒壶右手拿鸡腿，津津有味的啃食，远方武鹤亭剑气溢出的那一刻，他便将两手的东西都丢了出去，摘下脖子上的佛珠，施法让其悬空，以做抵挡。
武鹤亭的上空乌云密布，短短几息时间便开始飘起了小雪，岛上士兵齐齐皆驻足，抬头观看这阳春飞雪的奇景。
数刻过后，剑气跃过皇宫天际，来到钦天监上空。
悟道和尚隐藏在头顶的九颗戒疤显现。
他双手合十，身前立即显现出一尊巨大的佛珠法相，尽显佛家威严。
袈裟飘动，这一刻的悟道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和尚。
他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佛珠法相闻声而动，迅速向那不尽剑气挡去。
剑气绵延数十里，一道接着一道，不停撞击着那圈法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令整座皇宫都在颤抖。
碧竹苑里喝茶饮酒的老太监魏忠拍案而起，目光如炬地盯着北方，周身散发出丝丝令竹屋里的拓跋胤胆寒的气息，似有参活此事的意思。
姬如雪早已捂住了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白乾出招，此时她已管不了这家伙是否用了全力，只顾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抵挡了多少道剑气，佛珠法相的金光已逐渐暗淡下去，大有消失的迹象，施法的悟道满头生汗，让他那一袭光头显得岑亮。
合十的双手青筋暴起，在他坚持不住时，那绵延的剑气瞬间消失，华极宫上空瞬归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悟道怔怔地看着恢复如常的天际，大骂道：
“哪个蠢货如此放肆！”
“……”
归于平静的皇宫里，回荡着国师大人如那剑气一般的绵延叫骂声。
……
小岛上的士兵们惊奇片刻后便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武鹤亭上风雪依旧。
软剑停止了流动，恢复成平日跟在姬如雪身边的安静模样。
白乾持剑的手缓缓放下，转头对姬如雪说道：
“可行？”
姬如雪呆呆地点了个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剑气飞长天，白雪落群山。剑谱《飞雪》意为此，可不是你之前想的那样，什么以你名字而取。”
姬如雪看着被风吹进楼中的雪，摇着头呢喃道：
“飞雪……殿下，恐怕奴家做不到……”
白乾抬头望天，笑道：
“你可以，天说的。”
姬如雪缓缓低下头。
“天没说。”
“那就当我说的。”白乾将剑抛回了姬如雪手上，轻声道：“我要看到有朝一日整座北齐江湖尽是飞雪。”
姬如雪接下软剑，通体极寒的剑柄刺得她玉手剧痛，但听了白乾的话之后，她非但未放下喊痛，反而握得更紧了……
“奴家尽力便是。”
白乾摇着头，悠悠道：
“我给你设了九境，不管你尽多大的力，反正北齐之行你需至剑法五境，不说牵动天公落雪，至少得让我多加一件儿衣服。”
姬如雪抬头凝望着白乾有些发冷的眼睛，问道：
“若是不行呢？”
白乾面无表情回道：
“你去北漠冰原的极寒之地，练个几年再回来，或者回你相公怀里，等着哪天本宫亲自来取你性命。两个选择。”
姬如雪深吸一口气，将软剑拴在腰间，恢复了平日里的妩媚模样，娇滴滴地说道：
“那奴家选第三个。”
白乾眉头一挑，以为她在开玩笑，却听她继续说道：
“哪儿都不去，北齐之行一定让殿下多添件衣服。”
“尽力”已然换成了“一定”，白乾终于满意地笑了。
修行就如做皇帝，光有人指路是万万不行的，没有决心的话，一切就是无稽之谈。
道之奇，奇在此处。
白乾向前第一次认真摸了摸这姑娘的脑袋，随后牵起她一步步向楼下走去，兴许是两人的行为触动了奇门阵法的机关，来时走了一千少一的阶梯，下去时却只走了十八步。
出小岛的两人坐上了来时划的小船，白乾命两队前来护送的士兵归队，持浆慢慢悠悠地划船，飞雪零落，姬如雪不知从船里拿个角落翻找来了一顶斗笠，亲自为白乾戴了上去。
若再加上一身蓑衣，就真像个专业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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