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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黑衣老人在此,定会惊呼一声,因为白乾压根就没离开过……
剑庄里的剑音已经退去,内外除了风吹声,便只剩下了小溪的流水声。
白乾吐出嘴里的苦涩柳条,呸了几声,旋即向前推开了剑庄的大门。
亦如他预料的一般,那偌大的广场之上除了姬如雪以外,已没有一个男人还在站立,不过那体型肥硕到躺下和站立无异的延庭除外。
广场在白雾的弄找下略显阴沉,缓慢从各子弟身上蔓延而出的流血,给这阴沉加重了几分力道。
白乾迈步而走,要不是心疼这从老爹寝宫里顺走的鞋子,他也绝不会多此一举运功隔离血迹行走于血泊之上。
扫略一眼地上的无声尸体,看得出,姬如雪还是留了不少情面的,白乾可了解她,之前在京城走过姑娘剑锋的人,就无一个是完好躺下的,残肢断臂那是常态。
而今剑庄弟子们的尸体还完好,便说明姑娘这情面还是留得可以。
白乾眼前,姬如雪一人持剑站立在延象和延庭父子身边,与以前一样,飞雪不见血,而令白乾更为满意的是,姑娘今日的红衣上也纤尘不染,红得很安静。
他自顾向前,从姑娘手中接过飞雪剑,拿过她另一只手的剑鞘,缓缓将二者插了回去,最后小心地别在姑娘腰间,对其微微一笑。
姑娘微笑着回应,随后身体一软,倒在了白乾怀里。
他温柔扶过,没有如以前那样心生拒绝之意。
一人大战三百人,虽说境界有差异,但人数差异已经将这境界差异弥补了回来,要知道,当年北伐入泰州时,九境的张天志一人入州府探查情况,遇到埋伏在里头的八百禁军,据他亲自说,自己仅是入敌阵打了一个来回,便立马头也不回地逃了。
因为根本打不过,就算人家站在原处,也都是四境以上的武夫,一个个好不抵挡地被砍,也得花上半个下午的时间,何况人家还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种事,或许那些谋略深重到足以使出一个完美空城之计的文人可以,再有就是已成天藏巅峰的武夫可行,再多就没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看,姬如雪今日与这古谭剑庄算为一对一,挺公平。
白乾踢了踢脚边还未气绝的胖子,又看了看小肚被剑气割开一条口子的延象,柔声问姬如雪道:
“没力气了?”
姑娘弱弱地点了个头。
白乾低头望向延象,似笑非笑道:
“庄主大人有些心口不一,这个忙嘛,本来我也没想帮你的,如此也好,换个法子一样。”
延象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想死个明白。
白乾讥讽道:
“你以为万谭失踪了那么多姑娘,仅靠着一个彭钴就能瞒天过海?给祁连那等大宗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沾染的禁术,你们竟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是蠢人胆子大。”
“你放心,干了这么大件事情,我会让天下人记住你父子二人名字的,否则还真有些可惜你俩这么多年的经营。”
“诶?”他看着正怒目对姬如雪的延象,微微做作道:“你可不能全然怪我等哈,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怪你养的猪崽子,非要找人三番两次去人家王家村作威作福……”
延象小腹上还向外涌着血,他不敢大骂,怕那血液加速喷出,死得更快。
只得怒目而视那大山般的儿子,不觉间老泪纵横。
再观延庭,到了这地步,这缺心眼的胖子不仅大喊大叫,竟还有几道声响从其大肚子里传出。
白乾心中赞了一句“家门不幸”,随后低头看着姬如雪,问道:
“里头女人都是写可怜人,如何,没杀吧?”
姬如雪乖乖摇头,答道:
“没杀。”
白乾环顾四周,那隔墙之下的几个紧闭起了灰的大门已然开起,仅几个门缝,但眼尖的他已经看到里头探出的双双带着希冀的目光。
除了那墙下大门之外,许多房屋的半掩大门亦是如此。
白乾提步向那未曾踏足的正殿走去,期间刻意提高嗓门道:
“奉京城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缉杀罪民延象、延庭,现告知庄里受害之人,诸位若想要人之命,请出来自取。”
话音刚落,那些半掩大门纷纷打开,不带分毫犹豫。
那些年轻姑娘们鱼贯而出,有手持木棍的;有手捏转头的;有手拿长剑的,皆在朝着延象二人的方向奔去。
站在正殿门口的白乾回望一眼,只见延象二人的卧趟之处,姑娘们带着眼泪纷纷挥舞着手里的武器,经久不停。
而延象父子的声音也早已听不见。
他收回目光,带着姬如雪走了进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延象的寝屋,而那殿心处的古谭甚至都没让他多看一眼。
绕过大殿高坐走到后方,便见有一圈屏风遮挡,他放下脸色已经渐趋红润的姬如雪,一人走到其内翻找一番,不多时,他拿了一本名册走出,在亮堂之处仔细观看。
姬如雪知道太子殿下自小便伪造的了一手好圣旨,她仅见一眼便意识到想做什么,于是一人走到那屏风后,拿出了笔墨……
约莫三炷香时间后,发泄完情绪后又等候多时姑娘们,见到那位年轻公子和高手姑娘从殿里走出,旋即在广场上跪倒一片。
场面无声而震撼。
姬如雪张嘴又闭,抬手又放下,显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类场面。
白乾拍了拍她的头,说了一句听似莫名其妙的话:
“记住,延庭靠着太守彭钴的关系,随我去了祁连,当了个无名的内门弟子。”
说着,他走到那一大一小两堆血肉面前,仔细找到了一根还算剩最后一截的手指,和着地上血水,朝手里的宣纸按了上去。
待其将宣纸放回怀里,回望一眼姬如雪,两人身形便缓缓消失在原地。
那百余名年轻姑娘中,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缓步从里头走出。那名服侍延象两年的女子想开口道:
“那位公子的话我们每人写一份带着,遇上外人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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