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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各大宗门对门人弟子的培养战略一样，小台山的夫妇掌门也随大流，将培养的重点时间段放在弟子们的六境时期，所以说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云司印依旧记得那段接受师父“重点”教育时的魔鬼岁月。
回忆良久，他才摇头感慨道：
“比常人久一点点，十三岁晋升六境，十八岁到的七境，差不多五年时间。”
白乾暗自心惊，这可不是长一点点那么简单，按常理来说，各宗门给六境弟子定的时间在一年左右，至多不超过两年，五年之数，属实太过超乎常理。
按两年之期推算，十五岁时云司印便能入七境，若不出意外勤加修炼，直至二十岁的今天一共五年，这家伙恐怕已有资格坐上祁连任意一座山峰的头把交椅了吧。
想到此处，白乾试探性问道：
“若早些升入七境，如今云兄定然已是十境往上了吧。”
云司印微微一笑，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按理来说……是的。”
不过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选择在六境呆上五年，若非基础坚实，我又何尝有资格站在这里与剑痴王苦争夺九境剑魁的名号呢？好不容易摆脱了冥冥众生的命运，又要做个泯然问道者，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拿剑，对我来说，江湖快意，只在巅峰。”
听罢，白乾毫不犹豫竖起了大拇指：
“好一个只在巅峰！就凭云兄弟这句话，小台山之大兴，绝无半点问题。”
云司印面无波澜，内心深表同意。
不过他这回答显然吃尽石子之苦姬如雪脸色稍稍变得有些不正常，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她要耗费大量时间吃上海量的苦，且还需要太子殿下的帮助才能到的境界，对人家来说就如囊中之物，适时拿出就行。
一时间，姑娘的心里又不平衡了。
白乾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细看了一眼满脸真挚的云司印，索性也不再藏拙，对姬如雪直言道：
“不用觉着天道不公，云兄他有今日的底气，更多的是靠幼时的勤练，天赋只是辅助和起点，并非决定性因素，你如在幼时努力些，今朝也不用恐惧那天雷之苦不是？”
姬如雪低下头怯生生道：
“知道了。”
云司印听出了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人引天雷，必入九境，且是上乘九境。
他心生疑问，小声问道：
“冯兄弟若是愿意的话，可否说说你二人修到了几层境界？”
白乾半句惊天半句汗人。
“她也是九境，不过与云兄的比起来估计要差上许多。至于我嘛，小时候性子太懒，没练过几天功夫，觉倒是睡了不少，梦也做得多，至今也不过只是个刚刚好拿得起剑的耍剑佬。”
云司印眼睛瞪得老大，脸色极为古怪，好像是在不解于眼前这对男弱女强的夫妻为何还能保持着男主女副的关系，又似在为这女子的九境修为而感到震惊。
“真是这样……？”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白乾的回答很干脆。
“想笑就笑，莫憋着。”
云司印没有笑，反倒脸色变得有些不高兴：
“冯兄弟不厚道啊，这点实话也不说？”
吃完糖葫芦舔着嘴的小女孩微微一愣，抬头愣愣地看着白乾，似在等着他接话。
姬如雪歪头一笑，“帮”他解释道：
“云……公子，我家公子说话怪了些，喜欢绕弯子，所谓‘刚好拿得起剑’的言下之意就是……”
她慌忙思索，内心疯狂度量着世间武学境界，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九境。”
云司印是半个老实人，兴许觉得姬如雪表情真挚，表情也便变得和悦起来，汗颜道：
“都说书生批话多，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东西，他们三句还说不到点上。冯兄，咱们是江湖人，当以修道和长生为目的，可莫学书生们的腐气。”
白乾笑着接话：
“有空我去小台山，带酒上门，云兄那时定要好好讲讲什么为江湖风。”
“那得交钱，你的武鹤亭可管酒喝？”云司印问道。
姬如雪转头望向白乾，笑盈盈地等着他回答。
白乾咧嘴一笑。
“当然，酒算学费，此外，若说得好，亭中武籍还可随你挑选！”
云司印并没当真，再说他还能瞧得上一个无名宗派的东西？小台山随意拿出的秘籍估计都比他们的好，道理虽是这样，他可丁点扫人热脸的态度都没展现出来，而是微微一笑拿下这客套话里的人情，道：
“这我可记到心里了。”
知晓武鹤亭在洛朝为何等地位的姬如雪咽了口唾沫，不禁有些担忧万一这事儿成了真，那是不是这天下就离乱套不远了。
想着这里，他又仔细看了看太子殿下一如既往的英眉，心里碎碎道：
“这也不像疯子啊？奇怪……”
云司印将小梨面前的茶杯与自己的整齐重叠好，随后拉着她起身，对白乾二人抱拳道：
“好了，我去找王剑痴，问问他到底能不能打，今日暂且失陪，咱们明儿个望天台上见！”
白乾起身抱拳相送。
云司印刚走两步忽然站定，转头望着目送他的白乾，皱眉道：
“还忘了问，冯兄弟此番来问剑大会，是做看客还是剑客？”
白乾笑着吐出两个字。
“都可以，看情况。”
云司印沉思片刻道：
“希望咱能过过招……也好让我看看冯兄你这突然出现的九境之人是何种实力。”
说罢，他抱拳而走，拉着小梨的他步子并不快，待到湖心里的四境小修士们已经打了几场，一大一小的身影才消失在前头。
太子殿下伫立良久不曾收回目光，姬如雪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见其没反应，又把他一把拖到了板凳上坐下。
回神过来的白乾不禁心生感慨。
“江湖好，可惜一步入极，终身难返，真他娘的可惜！”
姬如雪小声嘟囔道：
“太子殿下与任何人打架过招都不公平，还谈什么可不可惜。”
白乾竖起大拇指。
“还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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