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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退了一步，笑盈盈的。手里拎着的兔子血淋淋的，血珠不断地往下掉落很快就在地上氤氲出一片血花。
“没事儿，都是亲家了。都是一家人，二牛你来说还是二牛妈来说都一样。”
张老头背着手，贪婪地看着滴着血的兔子，心里盘算着这日子肥的很，拿来下酒是极好的。
“要么是红枣，爷爷”，二牛把兔子伸出去，张老头的眼神就盯着兔子，来回移动。
见张婆婆不吭声，熟知张家里真正当权人是张婆婆的少年二牛，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话：“要是不是红枣，我们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那就把聘礼还来，咱们里正当时可是做了证的！”
少年说的声音虽轻，但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张婆婆的侥幸之心。
“怎么，你还看不上我们家小小？”张婆婆自知气短，决定先发制人。
“当时只是说了我们张家的姑娘，怎么，小小她不是我们张家的姑娘吗？你一个小辈，我不和你说。要说，叫你妈来！我不和小辈计较！”
说完，张婆婆就气哼哼地把脸别到另一边去，不看二牛。
“是啊是啊，叫二牛妈来！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好说！”
张大嫂子忙附和道。
她见婆婆脸色涨的通红，深知婆婆脾气的她，自然知道婆婆此时非常生气，要是不及时祸水东引，一会儿这怒火烧的可就是自己了。
果然，听到张大嫂子的话，张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
“哼，叫我妈来，那也一样！”少年二牛见张婆婆不接茬，一把收回兔子，把门一摔，走了。
“这可什么脾气哦！哎，小小嫁过去可要受苦了。”张大嫂子挤眉弄眼道。
“嫁什么嫁，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老大家的，你家红枣去了县城，选上了吗？要是没选上，回来二牛家也不错啊。”张婆婆摸着张大嫂子的手，感慨道。
“哎，婆婆你放心。红枣这么秀外慧中，当然会入选的。就这几天，也该接到通知了吧。到时候，咱们家就多了一位皇妃娘娘了！”
张大嫂子眉飞色舞，把未来描绘的无比美好，逗得张老头和张婆婆那是眉开眼笑。
“咳咳。娘，那我家小小……”张二嫂子强撑着身体，勉强问道。
儿女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不疼小小，可是自己这身体，估计活不多久了。
在这个家里，丈夫也说不上话，在婆婆的怂恿下，更是一心向着大房，自己这一去，公公婆婆和丈夫，竟没有一人能护住自己可怜的女儿。
还不如送到二牛家，自己求求。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二牛妈一向善良，应该是会答应的。
“咳什么咳，病痨子！我张家真是倒了霉，我家老大娶了你这病鬼，运道是年年下滑。连给我儿传后都不能做到，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说话！”
张婆婆厉声喝道。
被这一骂，张二嫂子捂住胸口，几乎喘不过来气。
再一看，只有自己孤苦伶仃，瘦不拉几的女儿小小推开凳子，一脸关切的过来搀扶。
而自己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丈夫，正用着和婆婆一样冷酷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像自己真的是灾星转世。
一口气没上来，张二嫂子“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就软软的往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娘！”小小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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