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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婆讶异地看了一眼小小，心道，到底是亲生的。别看这小小平时一声不吭，见到亲娘吐血了，倒也是知道去扶。
和她亲爹张大一样，是个孝顺的。当下，张婆婆就赞许地看了一眼张大。
张大眨了眨眼睛，娘这一眼，好像带了点鼓励。这难道是要自己休掉自己媳妇吗？
张大瞬间陷入了为难里。
这媳妇虽然不好，也没给他留根儿，但好歹是跟了他十几年了，知冷知热，没少给自己留饭暖被窝。
虽说现在只有一个小小，而且还重病在身。但这毕竟是和自己风风雨雨十几年，同甘共苦的妻啊。
见张大没理会到自己的意思，没把小小扶起来，张婆婆不免带了几分焦急之色，频频向张大看去。
这小小本来就年岁小，长的也不如红枣标志，再在地上跪坏了，岂不是嫁不出去，只能留在家里吃白食了。
见老娘频频向自己使眼色，在老娘和媳妇之间衡量了半天，张大咬咬牙。
“小小，既然你娘晕了过去，告诉你知道也无妨。她莫氏，今天被我张大休了！让她回娘家去！”
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二牛说红枣骗婚。你张大又把莫氏休了？”
众人抬头看去，这可不是里正，身旁站着的少年正是二牛，手里拎着的兔子早已不见踪影。
“大人容禀，这莫氏，体弱多病，无法替我张家开枝散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这是犯了七出之条的无后啊。”
张大见了威严的里正，紧张地小腿肚子都在打抖，自然也就错过张婆婆拼命使来的眼色。
“无后，这倒是大事……”里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道：“既然如此，那就准了。这莫氏病重，就让这小小随她自立门户吧。”
“这……”众人面面相觑，可从来没听说过女方被休弃，还能带上子女的啊。
见张大并不回应，里正眯起眼睛，“那你这是何意？将病重的妻子扫地出门？我看你不是想休妻，是想杀人夺命！”
里正的话语里充满了威严和杀气。
“大人您搞错了，我们张大和张大媳妇可恩爱了，哪有这回事儿啊。我们张家仁慈，哪里会把这么一个妇道人家赶出门呢！还有小小，那么小，怎么照顾张大媳妇啊。休妻一事不过是一时情急……”
张婆婆连忙堆起笑脸，讨好地冲着里正说道。
“我搞错了？你是说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吗？”里正听了张婆婆的话，更生气了。他径直把脸转向张大。
“张大，你怎么说？”
张大哪里见过里正这样的架势。
他对里正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那会儿，里正领着他们几个去镇上看杀头的情景。
再加上平时，张婆婆言语之中尽是对村长和里正的推崇。
久而久之，张大心里早把里正认作了青天大老爷，对他有生杀大权。
眼下，单独对上里正的张大，内心胆怯，早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对上里正的眼睛，战战兢兢地说：“听大人的，就把小小分给莫氏。”
说完，看到里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张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摸后背，早就被冷汗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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