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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满脸乞求，苏萌最后点了头。
碗里的菜越堆越高，苏萌的头埋的越来越低。
他对自己太好了，她的心在坚硬的壳子下早已一片泥泞。
泪一滴滴落在碗里最后再咽进肚子里。
之前马文东吃饭都像是风卷残云，今天却格外的慢，每一口都变得细嚼慢咽。
可无论再慢也总有吃完的时候。
“萌萌这一阵子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回去了，你要对自己好点儿，多吃点。”
“如果这一段回忆对你是噩梦，就……忘了吧。”
马文栋的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见。
拉着苏萌纤细的手腕，两人拼命的往前跑。
一边跑一边躲，这条路专门有人守着，就是为了防止被买进来的人逃跑。
可出山的路那么远，那么远。
最后跑的苏萌精疲力尽，马文栋的脚步随着她慢慢变缓。
“上来吧。”，马文栋上前一步松开苏萌的手腕，蹲下了身子。
少年像是不知道累似的，苏萌趴上后又立刻快速跑起来。
苏萌能清晰的看到他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流进衣服里。
整个背都湿了，浸过苏萌也已经湿掉的衣服。
一步又一步，跨过脚下的石头掀起淡淡的尘土。
慢慢视野变得开阔，苏萌看到了来时的那片树林。
可这也只能算是走出山的开端，要完全出去还要十几里路。
时间变得争分夺秒，两人丝毫不敢耽搁。
出了森林，两人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下面。
离开寒水村，太阳毒辣辣的灼烧着两人，身上的外套已经变成了累赘。
可两人依旧不敢停下来脱掉，怕停下来后面有人追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在了一个站牌不远处。
破破烂烂的立在那里，好似独自经过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马文东脚下生了根，他没有勇气亲自送苏萌走。
“萌萌，前面就是了。”
“已经彻底出村了，他们不会再追过来。”
“你要好……”好的。
还没说完马文栋的唇已经被堵上了。
柔软覆满整个口腔，可他的情绪却丝毫没有被安抚。
反客为主，死死搂紧苏萌的腰吻的凶狠，好像把她全部的呼吸都吸走。
他眷恋，他不舍，他遗憾，最后只剩哀伤。
“对不起。”，最后这三个字从苏萌嘴里发出揉碎在了两人的呼吸里。
马文栋掏遍了上下口袋拿出了皱皱巴巴的三十块钱。
本身村里主要的交换物品就是粮食，上次出了那5000块钱后，家里已经没了现金，这已经是他能够找遍的所有了。
一块叠着一块，塞进了苏萌的手里。
“别误了车。”，马文栋故作轻松笑了笑，希望能让两人最后在一块儿的时刻是美好的。
可也仅是皮肉牵扯着嘴角而已。
攥紧手中的钱，苏萌转身走向对面。
背挺得笔直，她没有回头。
她很想转头再看一眼可她不敢。
而在苏盟看不到的身后马文栋早已跪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都被抽去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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