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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段时间去学佛了吗？”我反问。
大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对于我来说，命运就是个玩笑。说不定明天我就又走了。”
“放屁。”我看了看大智叼着的烟，“好抽吗？”
“不好抽。”
大智吐了一圈，“跟我这人生一样。”
后来，小七和大智重归于好了。
再后来，小七经过大智的辅导，成功考入了她心仪已久的大学。
不久后，我和大智便升入了高三。
有一次，我和大智聊到了世界杯。
我是一个球迷，对于那时刚刚结束的南非世界杯，可谓是记忆犹新。
不过，也就是和大智的这一次聊天，让我开始怀疑大智。
如果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
“你看了世界杯吗？刚结束的那场。”我问道，“你这个怪人，不知道业余时间都看什么。
“啊。你说巴西世界杯啊。”大智挠了挠头，“看到是看了，不过有点记不得了……”
“什么嘛。”
我回道，“这才结束多长时间啊，就算不看，光看新闻也应该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世界杯？巴西？脑子坏了吧。”
大智嘿嘿一笑，那是一种偷东西被人抓到的尴尬的笑。
我当时不懂。
不过四年后我就懂了。
其实，我挺后悔自己后知后觉的。
……
大智的确是个天才。
他以全市第一的成绩，秒杀了高考。
而且，他给我考前押题几乎全中。
我得益于他，也上了一个本地不错的一本，学习比较感兴趣的心理学。
大智没有接受几所顶尖大学的邀约，而是去了小七那所大学。
之后，我们慢慢断了联系一一即使我们都在一个城市。
听说，后来小七和大智结婚了。
再后来……
我无法想象，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或许，我的世界还会像往常一样滚滚向前。
而如今，它已经开始，如潮水般向回溯卷。
……
那天，我如同往常一样，去心理咨询室上班。
但是我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孔。
你猜错了，不是大智。
是小七。
小七看起来精神有些不好，但是可以看得出，她和那些需要咨询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我知道，很多人看起来很正常，实则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小七不是，我会看人的眼睛。
小七的眼睛很正常。
所以，她接下来的话，让我三次以为自己疯了——如果我依然认为她的眼神很正常，如果我的经验没错的话。
她就坐在那张躺椅上。
门紧闭着，上了锁。隔音效果很好。
她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里面有一本笔记，和一些图纸的复印件。
她说：“这是大智让我交给你的。
我看了看那些图纸，可以看出，图纸的原件，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张。
图纸上画着幼稚的图画，很难看懂具体是什么。
图画旁边，还有一些凌乱的公式，和我高中学的那些物理数学公式很像。
不过，却更加晦涩难懂。
毕竟我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过物理了。
我想翻开笔记本，但是笔记本被一个密码锁上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小七。
小七摇摇头：“大智说，让你去找他。
“什么时候去。去哪里。”我找了张纸，开始记录。
小七微微笑着说：“他没说。”
“没……没说？”我愣住了。
大智，你又……疯了么……
……
天很冷。
我去取大智笔记的复印件。
我给了一位好朋友，他是数学系的教授。
我得到的是一个震惊的结果。
这其中有一个关于相对论的高级公式——而本市研究这个方向的单位，只有一间高能物理实验室。
除开这个高级公式外，还有一个笔记本的密码、一串加密暗语——“参数有误，去掉冗余项！不要相信我，快来救我！”
我没有多想，拿起复印件就向那间实验室奔去。
和我想象的没那么多相似。
在一个郊区，一间老旧的实验室里，我见到了大智。
“你在干什么。你来干什么？滚！”大智看见我，直接将出了实验室大门：“你别他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不要相信他。
我心中默念。
“大智，我怀疑你现在人格分裂复发了。让我来帮你。”
我冷静地说道：“按照你的主人格所说，你的参数有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但我建议你停止试验。”
大智没有理会我，反而大声吼道：“滚！老子没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好！好！”
我做出后退的动作，慢慢向后移动着，为了保持大智的安定。
也为了我这个高中以来的朋友，我决定，在实验室其他的部门驻扎下来。
大智在我远离之后，关上了实验室的门。
而我在实验室中，找了间房住下了。
这间实验室很大，但是其中的人，真的不多。
和几个实习生聊过天之后，我才知道，大智现在已经是物理学教授了。
而他性情孤僻，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候，很少人能接近他。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
那是一个飘雪的晨间。
朦朦胧胧间，我被大智摇醒了。
“哥们，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来一起看看我的实验成果吧！”大智兴奋地说道。
我裹紧衣服，不禁浑身一个哆嗦。
大智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
不过，此刻我只能顺着他。
只有接近他的实验，才能真正地从源头治愈他。
然而，他为我打开了一间大门。
一间我无法企及的领域的大门。
满目的仪器，连在一张座椅上——我的第一感觉是，那是行刑的电椅。
但那不是。
后来我知道，那比电椅更恐怖。
大智坐了上去。
他对我说：“看好了。我只要输入参数……”
“参数！”
当这个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时，我仿佛被唤醒一般，大声喝止道：“不要输入参数！
大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不要输入参数！”
我吼道：“把冗余参数去掉，这个实验不需要误差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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